第17章 热闹婚礼(2/2)

溪畔的晚炊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新房里温暖的烛火。苏晚意靠在林虎怀里,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初夏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林家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影。苏晚意坐在窗前,指尖划过账本上的墨迹,上面记着这个月“山野礼盒”的进项——足足二十两银子,比上个月多了五成。林虎蹲在院子里打磨木箱,时不时抬头看她,黝黑的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手里的刨子却不停,木屑簌簌落在他脚边。

“林大哥,”苏晚意放下毛笔,“绸缎庄王东家又订了二十个大礼盒,说富户们喜欢里面的蜜饯,让我们多放两罐。”

林虎“嗯”了一声,放下刨子:“蜜饯……你做。山货……我去打。”自从苏晚意嫁过来,他便把家里的银钱和生意全盘交给她,自己只负责打猎和做木工,乐得清闲。

“不止呢,”苏晚意起身走到他身边,指着墙角堆着的绣绷,“村里有几个嫂子想跟我学绣花,我打算开个绣坊,让她们也能赚点银钱。”

林虎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支持:“好,屋子……我收拾。”他立刻起身,就要去搬杂物。

“不急,”苏晚意拉住他,“先说好规矩:绣坊赚的钱,三成归绣娘,三成买材料,四成归我们。你看行吗?”

林虎挠了挠头:“你……说了算。”在他眼里,苏晚意说的都是对的。

三天后,溪田村第一家绣坊在林家隔壁开张了。苏晚意用红布在门上挂了个牌子,上面是林虎刻的“晚意绣坊”四个字,旁边还雕了朵山茶花。王婶带着几个妇人早早等在门口,手里拿着自家织的土布。

“晚意姑娘,我们笨手笨脚的,你可别嫌弃。”王婶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王婶说哪里话,”苏晚意笑着把她们迎进门,“绣花不难,只要用心就行。先从简单的绣样开始,我教你们。”

绣坊里摆着林虎做的绣架,墙上挂着苏晚意绣的样品:花鸟扇面、虎头鞋、绣花帕子。苏晚意先教她们认针走线,再从绣简单的花草开始。林溪也跟着学,小姑娘手巧,没几天就绣出了像模像样的帕子。

“苏姐姐,你看我绣的蝴蝶!”林溪举着帕子,上面的蝴蝶翅膀歪歪扭扭,却充满童趣。

“不错,”苏晚意摸摸她的头,“再把触角绣得细一些就更好了。”

绣坊开张没多久,就接到了第一笔生意——镇上绸缎庄要订一百方绣花帕子。苏晚意把绣样分发给大家,规定了尺寸和针脚,又亲自把关质量。林虎则担起了运输的活儿,每次去镇上送货,都要扛着沉甸甸的绣品,回来时再带回雪白的绸缎和丝线。

“虎子,你家晚意可真能干!”王婶数着手里的工钱,笑得合不拢嘴,“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女人家这么会做生意的!”

林虎听了,心里比自己打到大野猪还自豪,嘴上却只是“嗯”一声,加快了脚步,想赶紧回家告诉苏晚意。

苏晚意不仅管着绣坊和礼盒生意,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让林虎在院子里搭了个棚子,专门晾晒山货;又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变着花样做饭。林虎以前顿顿吃烤肉野菜,现在顿顿有热饭热菜,连林溪都长胖了不少。

“嫂子,你做的槐花饼真好吃!”林溪捧着碗,吃得满脸都是。

苏晚意笑着给她擦脸:“喜欢就多吃点,明天嫂子给你做桂花糕。”

林虎看着她们说笑,默默扒着碗里的饭,心里暖烘烘的。他从未想过,家里能有如此温馨的景象。

然而,树大招风。林虎的堂嫂李氏见苏晚意风光,心里渐渐有了怨气。她男人好吃懒做,家里过得紧巴巴,见苏晚意轻轻松松就赚了钱,便动了歪心思。

一天,李氏故意在绣坊门口大声抱怨:“有些人啊,赚了钱就忘了亲戚,也不知道拉拔拉拔我们这些穷亲戚!”

苏晚意正在教绣娘配色,闻言抬头,淡淡道:“堂嫂若是想赚钱,可以来绣坊学绣花,凭手艺吃饭,没人会嫌弃。”

李氏被噎了一下,又说:“我哪有你那本事?不像有些人,脑子活泛,手段多!”

苏晚意放下绣绷,走到她面前:“堂嫂若是没事做,不如帮我去镇上送趟货?绣坊正好缺个跑腿的,一天五十文。”

李氏眼睛一亮,五十文可不是小数目,但又拉不下脸:“我……我才不稀罕!”说完,扭着腰走了。

苏晚意摇摇头,没再理会。她知道,与其跟人置气,不如把生意做好。没过多久,李氏见绣坊的妇人都赚了钱,眼红得厉害,又厚着脸皮来学绣花,苏晚意也没计较,照样教她。

“堂嫂,你这针脚太密了,费线。”苏晚意耐心指点。

李氏起初还别扭,后来见苏晚意真心教她,渐渐也服了气。当她拿到第一笔工钱时,羞愧地对苏晚意说:“弟妹,以前是嫂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苏晚意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到了秋天,“山野礼盒”的生意越来越好,绣坊也步入正轨,村里一半的妇人都在苏晚意手下做事。她不仅自己富了,还带动了全村的妇孺增收,连李老头都拄着拐杖来夸她:“晚意啊,你真是我们溪田村的福星!”

苏晚意闻言,看向正在院子里劈柴的林虎,他也正好看来,两人相视一笑。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宁静。

“都是大家齐心,”苏晚意谦虚道,“还要多谢林大哥支持。”

林虎放下斧头,擦了擦汗,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他知道,苏晚意能有今天,全靠她自己的聪慧和努力。而他,只需要做她最坚实的后盾,为她劈柴打猎,守好这个家。

溪畔的晚炊升起时,苏晚意站在绣坊门口,看着妇人们拿着绣品说说笑笑地回家,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寡妇,而是溪田村人人佩服的“当家主母”。而林虎,也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猎户,而是她身边最可靠的丈夫。

“林大哥,”苏晚意走进院子,“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炖野鸡汤。”

林虎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汗,低声道:“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