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匪袭村(1/2)

惊蛰过后,溪田村的桃花刚落,邻村黑石沟被山匪洗劫的消息就像一阵阴风,刮得人心惶惶。林虎背着刚打到的野兔进村时,正撞见几个村民围着李老头唉声叹气,唾沫星子飞溅间,“黑风寨”三个字让他握枪的手猛地收紧。

“都别慌!”林虎将野兔往地上一丢,声音如洪钟般震得人心头一稳,“黑石沟离咱们还有二十里,来得及准备!”

李老头拄着拐杖站起来,脸上皱纹拧成疙瘩:“准备?拿什么准备?咱们村连面像样的锣都没有!”

“我去砍树做拒马,”林虎扫视众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青壮男丁跟我上山砍树,婆娘孩子去地窖搬粮食,苏晚意——”他顿了顿,看向闻讯赶来的苏晚意,“你懂医术,带妇孺准备草药和伤药!”

苏晚意正给林溪系围裙的手一顿,随即点头:“好!我去把绣坊的碎布都收来做绷带,王婶,你家有熬伤药的砂锅吗?”

村民们见林虎和苏晚意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条理分明,恐慌顿时消了大半。林虎带着十几个汉子扛着斧头冲上山,苏晚意则挨家挨户敲门,将妇孺聚在祠堂,按年纪分工:老人烧热水,中年妇女捣草药,少女们分拣布条。

“苏嫂子,我哥呢?”林溪抱着一捆艾草跑来,小脸上满是担忧。

“你哥在山上设陷阱,”苏晚意接过艾草,用剪刀剪成小段,“别怕,你哥最厉害了。”她嘴上安抚,心里却沉甸甸的。昨夜林虎翻来覆去睡不着,在炕边磨了半宿猎刀,她知道他有多担心。

夕阳西下时,林虎带着人回来了,肩膀上扛着粗壮大树,裤腿上全是泥。苏晚意端来热水让他洗脸,却见他手腕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怎么弄的?”她连忙拿出金疮药。

“没事,砍树时蹭的。”林虎想缩回手,却被苏晚意按住。她指尖冰凉,药膏带着草药香,轻轻抹在伤口上,让他心头一暖。

“拒马设在村口,”林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低声说,“后山也挖了坑,插了尖竹。”

“嗯,”苏晚意点头,“祠堂这边备了三天的干粮,伤药也够。”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明白彼此的安排。

夜半三更,狗吠声突然撕破天光。苏晚意猛地惊醒,推开门就见林虎提着猎枪冲出院子,火光中,十几个蒙面土匪正撞开拒马,砍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放箭!”林虎大吼一声,率先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为首的土匪惨叫倒地。村民们从暗处冲出,挥舞着锄头扁担,箭矢呼啸着划破夜空。

苏晚意冲进祠堂,将油灯吹灭,压低声音:“都别出声,跟着我去地窖!”她带着妇孺摸黑转移,刚到地窖口,就听见外面传来惨叫。

“虎子!小心!”李老头的声音带着哭腔。苏晚意心头一紧,扒着门缝望去,只见林虎被三个土匪围攻,猎枪已被打落,正徒手与对方缠斗。其中一人举刀砍向他后背,她尖叫一声冲出去,抄起地上的木棍砸向土匪后脑。

“苏晚意!回去!”林虎怒吼,一拳打在另一人腹部,却被第三人划伤了胳膊。苏晚意捡起猎枪,虽不会用,却举着枪筒砸向土匪,为林虎解围。

混乱中,一支冷箭射向苏晚意,林虎猛地扑过来,用后背挡住箭矢,闷哼一声倒在她怀里。“林大哥!”苏晚意抱住他,手忙脚乱地去拔箭,却见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别管我……走……”林虎推开她,抄起地上的刀,又砍倒一人。这时,村民们赶来支援,土匪见伤亡惨重,鸣哨撤退。

硝烟散去,祠堂前躺满了伤员。苏晚意跪在林虎身边,颤抖着为他包扎,眼泪滴在他伤口上。“别哭,”林虎抬手想擦她的泪,却疼得皱眉,“我没事……”

李老头拄着拐杖过来,看着林虎后背的箭伤,又看看苏晚意染血的手,叹了口气:“是我老糊涂了……晚意姑娘,虎子就交给你了。”

苏晚意抬头,见李老头眼里再无反对,只有愧疚和信任。她点点头,扶起林虎:“林大哥,我们回家。”

接下来的三天,苏晚意没合过眼。她白天在祠堂照顾伤员,晚上守在林虎床边,换药喂水。林虎后背的箭伤深可见骨,却硬是没哼过一声,只是看着她忙前忙后,眼神越来越柔。

“水……”林虎哑着嗓子。

苏晚意连忙端来温水,用布巾沾湿他的唇。林虎忽然抓住她的手:“等我好了……就下聘。”

苏晚意脸颊一红,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窗外,桃花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红雪。她知道,这场危机不仅让村民们心服口服,更让她和林虎的感情,在血与火中变得坚不可摧。

第五天,林虎能下地时,李老头带着族老们来了,手里提着彩礼——一只肥鹅和一坛老酒。“虎子,晚意姑娘,”李老头看着林虎后背的绷带,声音哽咽,“以前是我们老古董,现在……你们挑个好日子吧。”

苏晚意扶着林虎站起来,看着族老们真诚的脸,又看看身边的男人,用力点头。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林虎黝黑的脸上,也落在苏晚意含笑的眼角。她知道,那些曾经的流言蜚语,那些提亲时的阻碍,都已在这场危机中烟消云散。

惊蛰后的溪田村,桃花刚谢,梨花又开,白茫茫一片覆在枝头,像落了场无声的雪。林虎背着药篓从后山回来,肩头落了几片花瓣,却浑然不觉,只顾着低头看篓里的野山参——那是他连夜在悬崖边采的,为了给苏晚意补身子。山匪袭村时她为了救他,也扭伤了脚踝,至今走路还有些跛。

“虎子!等等!”李老头拄着拐杖追上来,身后跟着几个族老,手里提着红布包裹的彩礼,“昨天商量了,你和晚意姑娘的事,我们想通了!”

林虎猛地停下,药篓里的参须晃了晃。他看着族老们手里的肥鹅和酒坛,黝黑的脸上先是惊讶,随即涌上狂喜,却又憋得通红,只从嗓子眼里挤出:“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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