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改变（1/2）

锈蚀的自动门在扳手的机械臂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猫腰钻过断裂的门框，消防斧刃擦过地面时，青黑纹路在水泥地上划出淡金的星芒——自从在研究所自毁程序中激活抗体，这道刻痕就成了我的“司天监令牌”，能让变异乌鸦群在百米外就噤声。

“祖宗！这破商场比磐石基地气派多了！”肥仔的欢呼震落天花板的灰泥，他圆滚滚的身子撞开零食区的玻璃柜，巧克力瀑布般砸在防化服上。墨宸的长刀精准地挑开他后领，黑眸扫过商场穹顶的破洞：“变异秃鹫的巢穴在三楼。”

我踩着购物车爬上货架，青黑纹路顺着斧柄爬上掌心，在皮肤下织成简易的星图。三百年前钦天监绘制防御工事的记忆涌来，我用斧头刃敲了敲承重柱：“扳手，把自动扶梯改造成升降梯；肥仔，去熟食区找盐，古法腌肉懂不懂？”

“姐，我只会点外卖啊！”肥仔哭丧着脸，圆脸上沾着融化的巧克力。小雅默默递来手术刀，白大褂下的星芒印记与我掌心的血珠共鸣——研究所爆炸时，她替我挡下的星骸虫酸液，在锁骨处留下了淡金的星芒状疤痕。

“如今便是‘巧妇要为有米之炊’。”我用斧头刃劈开变异藤蔓，淡金纹路顺着裂缝蔓延，竟让焦黑的混凝土长出嫩绿的芽。墨宸的刀尖突然抵住我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星芒状的凸起：“苏阮，你的抗体在影响植物。”

远处传来扳手修理发电机的咒骂，我摸着颈后发烫的皮肤，想起研究所资料里的“星芒净化”——抗体与混沌之息融合后，能逆转病毒对生态的破坏。肥仔突然指着童装区尖叫：“祖宗！这破娃娃会发光！”

那是个掉了胳膊的布偶，胸口缝着枚星芒石仿制品。三百年前钦天监的记忆碎片闪过——司天监的小女儿们常把这种仿制品缝在衣角，祈求星芒庇护。当我的指尖触到布偶时，青黑纹路突然暴涨，将整个童装区的丧尸病毒净化成萤光点点。

“防御工事按八阵图布置。”我把布偶塞进肥仔兜里，斧头刃在地上划出八卦符号，“墨宸，带一队清剿负一层的‘潜伏者’；扳手，把超市冷柜改造成恒温培养舱；肥仔……”

“姐我在！”胖子立刻立正，巧克力从裤兜漏出。

“负责把所有零食分类，发霉的拿去肥田。”我看着他垮掉的脸，补了句大胤朝的老话，“‘治大国若烹小鲜’，管仓库同理。”

墨宸的长刀突然钉在我脚边，刀刃反射的光里，他战术背心内侧的星芒刺绣正在与我掌心的印记共振。三天前在研究所废墟，他就是用这招逼退了半只星骸兽：“八阵图？需要多少晶核？”

“用活人。”我踢开扑来的丧尸，斧头刃精准地劈开它的咽喉，“大胤朝的阵法，讲究‘天人合一’。”扳手的机械臂突然卡住我的肩膀，金属关节在星芒能量中震颤：“姐，监控显示有小队朝这边来，装备像磐石基地的人。”

肥仔立刻把巧克力塞进防御工事的缝隙：“祖宗，咱刚建的家不能被抢啊！”小雅默默检查麻醉枪，白大褂下摆露出的星芒石吊坠与我手臂的咬痕共鸣——那是用研究所残骸熔铸的，能微弱净化丧尸病毒。

“开门。”我握紧消防斧，青黑纹路顺着斧刃爬上商场大门，在玻璃幕墙上绘出北斗七星。三百年前钦天监的《星图谶纬》里说，北斗主杀伐，亦主生。当第一批幸存者冲进商场时，他们后颈的星骸虫伤疤在星光下消退了三分。

“苏阮小姐？”为首的老兵盯着我掌心的星芒印记，步枪突然指向肥仔，“他兜里的巧克力哪来的？”胖子立刻把整包糖霜饼干举过头顶：“大爷！我姐会用星芒之力种土豆！”

墨宸的长刀横在我身前，刀刃反射的光中，我看见自己瞳孔里的星芒图案正在扩大。三百年前望星台的星轨在记忆中清晰——萧玦说“星芒所照，皆为故土”，而现在，故土是这片被病毒侵蚀的废墟。

“磐石基地沦陷了。”老兵突然卸下弹匣，露出里面刻着的星芒石碎片，“龙姐的改造人能追踪抗体，你们是最后的希望。”扳手的电磁脉冲器突然爆鸣，屏幕上跳出大胤朝星图与商场的重叠影像——地下停车场的承重柱，竟与钦天监的镇星石位置吻合。

“肥仔，去把所有发霉的巧克力收集起来。”我用斧头刃敲了敲老兵的步枪，青黑纹路顺着金属蔓延，将枪管里的病毒结晶震成齑粉，“扳手，带他们去负二层，那里有三百年前的星芒石基座。”

墨宸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伤疤与我掌心血珠共振，淡金纹路如锁链般缠绕：“你的抗体还在不稳定期。”远处传来变异乌鸦的嘶鸣，我看着肥仔用巧克力包装纸做的信号灯在塔顶摇晃，突然笑出声。

“大胤朝的女医官，”我挣开他的手，斧头刃精准地劈开自动门的电子锁，“从不在病人面前喊疼。”青黑纹路突然暴涨，将整个商场的金属结构连成八卦阵，当第一批改造人撞破玻璃幕墙时，肥仔刚把发霉的巧克力埋进“生门”方位的土里。

“祖宗！长出来了！”胖子的尖叫差点震塌穹顶。我踩着购物车跃上货架，看见埋巧克力的地方钻出嫩芽，叶片上竟凝着星芒状的露珠。扳手的机械臂突然举起半截石碑，上面大胤朝的古篆与研究所的病毒序列重叠：“姐！这是……”

“星芒石基座的铭文。”我摸着石碑上的北斗七星，青黑纹路与每颗星的凹陷处共鸣，“‘以血为引，以魂为种，烬余之地，星火燎原’。”墨宸的长刀插入地面，崩开的石缝里涌出淡金的光流，与我掌心的印记、肥仔的巧克力田、甚至老兵步枪上的星芒石碎片连成一线。

三百年前钦天监的血祭仪式在脑海中闪过，我却握紧了消防斧。当所有幸存者举起工具加固防御时，我看见墨宸后颈的伤疤与商场穹顶的破洞形成完整星芒，而肥仔正用平底锅翻炒着变异土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生日快乐》。

“墨宸，”我用斧头刃碰了碰他的长刀，金属交鸣声里，星芒纹路在两人武器上流转，“大胤朝有个传说，说北斗第七星是农神的眼睛。”

他挑眉，任由我用布条缠住他掌心的新伤，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和萧玦发冠上的裂纹分毫不差：“祖宗又在编故事？”

“真的。”我看着扳手用机械臂种下第一株净化草，小雅给幸存者包扎时露出的星芒印记，“所以农神会保佑我们——在这片烬余的土地上，用发霉的巧克力种出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