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反击(1/2)

暮春的海棠院,梨花香浓得化不开。沈软软坐在暖亭里绣着并蒂莲,春桃在一旁给她剥着枇杷,阳光透过雕花的亭顶,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自被谢辞“软禁”在院子里,这样宁静安稳的日子已经过了半月,若不是偶尔想起柳氏的阴狠,沈软软几乎要忘了这侯府里的风波诡谲。

“小姐,你看这枇杷多甜,世子爷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说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品种。”春桃把剥好的枇杷递到沈软软手里,语气里满是羡慕,“世子爷对你可真好。”

沈软软咬了一口枇杷,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心里也泛起甜甜的暖意。谢辞总是这样,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哪怕是这样被“软禁”的日子,也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抬头看向院门口,守卫森严,都是谢辞最信任的亲信,任何人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柳氏的暗线根本无从下手。

可她不知道,危险并没有远离。

城外的破庙里,谢衍正对着几个亡命之徒发脾气。“废物!连个女人都绑不出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他一脚踹翻面前的木桌,桌上的酒坛摔在地上,酒水四溅。

自从上次被谢辞罚抄家规,又在宴会上丢尽脸面,谢衍对谢辞和沈软软的怨恨就越发深重。尤其是柳氏被禁足后,他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镇国公对他愈发冷落,所有的好处都被谢辞占了去。他恨谢辞的得势,更恨沈软软这个“狐狸精”,若不是她,谢辞也不会处处针对自己,母亲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二少爷息怒。”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连忙说道,“海棠院的守卫太严了,都是谢辞的亲信,我们根本靠近不了。除非……除非等沈软软出院子。”

“出院子?”谢衍冷笑一声,“谢辞把她看得比命还重,怎么可能让她出院子?”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不过,我听说沈软软每天下午都会在院子里散步,欣赏那些破梨花。我们可以买通海棠院外围的杂役,趁她散步时,从墙头翻进去,把她绑出来!”

壮汉犹豫道:“二少爷,谢辞的人看得紧,万一被发现了……”

“怕什么?”谢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事成之后,还有重赏!只要把沈软软绑出来,我就能要挟谢辞,让他把世子之位让给我,还能让他把这个贱人交出来,任我们处置!”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亡命之徒对视一眼,连忙捡起银子,躬身应道:“属下遵命!我们这就去办!”

当天下午,沈软软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梨花盛开,洁白如雪,微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浪漫的花雨。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前世她最喜欢梨花,谢辞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特意在海棠院里种满了梨树。

就在她沉浸在这美景中时,突然听到墙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蒙面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强行拖拽着往墙头方向走。

“唔!”沈软软拼命挣扎,却被蒙面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春桃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吓得脸色惨白:“小姐!你们是谁?放开我家小姐!”

一个蒙面人反手一巴掌打在春桃脸上,春桃摔倒在地,晕了过去。沈软软眼睁睁地看着春桃被打晕,心里又急又怕,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知道,肯定是柳氏或者谢衍派来的人!

蒙面人拖着沈软软,很快就翻过了墙头,把她塞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在外面的马车里。马车疾驰而去,沈软软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只能无助地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也不知道谢辞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谢辞能尽快找到她。

而海棠院里,谢辞处理完府里的事务,匆匆赶回。一进院子,就看到晕倒在地的春桃,还有散落一地的梨花,唯独不见了沈软软的身影。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强烈的恐慌感席卷了全身。

“春桃!春桃!”谢辞快步跑过去,扶起春桃,焦急地喊道。

春桃缓缓醒来,看到谢辞,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世子爷!不好了!小姐被人绑架了!是两个蒙面人,从墙头翻进来,把小姐绑走了!”

谢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怒火和恐慌。他紧紧抓住春桃的肩膀:“什么时候的事?往哪个方向走了?”

“就在刚才!”春桃哭着说道,“他们把小姐塞进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谢辞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对守卫喊道:“备马!召集所有侍卫,跟我去城外!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世子妃找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敢想象,沈软软落在那些人手里会遭遇什么。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

谢辞骑上快马,带着侍卫们一路疾驰,往城外追去。他凭借着对京城地形的熟悉,还有沿途百姓的指引,很快就追查到了城外的破庙。

破庙里,沈软软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眼泪不停地掉下来。谢衍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沈软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这个贱人,害我母亲被禁足,害我被父亲冷落,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沈软软看着谢衍,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破庙的门被一脚踹开,谢辞带着侍卫们冲了进来。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沈软软,谢辞的眼睛瞬间红了,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怒火,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谢衍!你找死!”

谢衍看到谢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谢辞,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谢辞没有理会他,快步跑到沈软软身边,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拿掉她嘴里的布团:“嫂嫂,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沈软软扑进谢辞怀里,放声大哭:“阿辞!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怕,嫂嫂,我来了,我来了。”谢辞紧紧抱着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他安抚好沈软软,转身看向谢衍,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一步步逼近谢衍,每一步都像踩在谢衍的心上。

“谢衍,你可知罪?”谢辞的声音冰冷刺骨。

谢衍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我……我没罪!是这个贱人害了我们母子,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

“教训她?”谢辞冷笑一声,“你绑架世子妃,意图不轨,这是死罪!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他转头对侍卫说道:“把他给我拿下!”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谢衍死死按住。谢衍拼命挣扎:“谢辞,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嫡兄!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嫡兄?”谢辞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你也配当我的兄长?从你一次次欺负我,一次次陷害嫂嫂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兄长了!”

他走到谢衍面前,眼神冰冷:“我曾经说过,谁要是敢动嫂嫂一根手指头,我就废了他!你既然敢绑架嫂嫂,那就别怪我心狠!”

谢辞话音刚落,就抬起脚,狠狠地踹在谢衍的右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谢衍的腿骨被踹断了。

“啊——!”谢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谢辞!你好狠的心!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杀我?”谢辞冷笑一声,“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想杀我?我告诉你,谢衍,这只是对你的惩罚!如果嫂嫂今天受了半点伤害,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不再理会谢衍的惨叫,转身抱起沈软软,温柔地说道:“嫂嫂,我们回家。”

沈软软点了点头,紧紧抱住谢辞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愤怒和心疼,心里充满了踏实和安心。

回到海棠院,谢辞立刻让人请来太医,给沈软软检查身体。幸好沈软软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受伤。春桃也已经醒了过来,跪在地上不停地认错:“世子爷,小姐,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小姐。”

“这不怪你。”沈软软扶着春桃起来,“是那些人太狡猾了。”

谢辞看着沈软软,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嫂嫂,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以为把你留在院子里就安全了,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不怪你,阿辞。”沈软软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你已经及时赶到了,不是吗?”

谢辞紧紧抱住她,声音坚定:“嫂嫂,从今天起,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而被押回府里的谢衍,因为腿骨被废,成了一个残疾人。镇国公得知此事后,虽然生气谢辞的狠厉,却也知道是谢衍咎由自取,最终只是下令将他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再也不管他。

荣安院里,柳氏得知谢衍被废了腿,哭得撕心裂肺。她看着窗外,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谢辞!沈软软!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为衍儿报仇!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但沈软软和谢辞,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知道,只要彼此携手,彼此信任,彼此守护,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打败不了的敌人。

经历了谢衍的绑架事件后,谢辞对沈软软的保护更加严密。他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都陪着沈软软待在海棠院里,生怕她再出任何意外。沈软软虽然理解他的担心,却也觉得这样的“保护”太过沉重。她不想一直做被谢辞保护在羽翼下的金丝雀,她想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彻底扳倒柳氏。

这天晚上,沈软软躺在谢辞的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却毫无睡意。她想起了前世柳氏对她的迫害,想起了谢衍的绑架,想起了柳氏还在暗中策划着新的阴谋。她知道,只要柳氏还在,她和谢辞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安宁。

她必须主动出击,给柳氏致命一击。

沈软软悄悄起身,来到书房。她点燃油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她要做的,是模仿柳氏的笔迹,写一封陷害她自己的书信。

前世,沈微在世时,曾多次见过柳氏的书信。柳氏的笔迹娟秀,却带着一丝锋利,笔画之间透着一股阴狠之气。重生为沈软软后,她又在处理府中事务时,见过柳氏的批复和手谕。她早就偷偷练习过柳氏的笔迹,如今已经模仿得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

沈软软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开始在纸上书写。她要写的,是一封柳氏“承认”自己罪行的书信。信中,她要让柳氏“坦白”自己当年如何嫉妒沈微掌管家产,如何在她的汤药里下毒,如何侵吞她的丰厚嫁妆,如何设计陷害沈软软,甚至如何勾结礼部王侍郎,意图污蔑谢辞,夺取镇国公府的控制权。

她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每一个字都模仿得与柳氏的笔迹分毫不差。写完后,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破绽。然后,她将书信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密封好。

接下来,她要做的,是把这封书信送到镇国公手里。只有让镇国公亲眼看到柳氏的“罪行”,才能彻底让他对柳氏失望,才能让他下定决心,处置柳氏。

可如何才能把书信送到镇国公手里,又不引起柳氏的怀疑呢?

沈软软思索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第二天一早,她以“整理府中旧账目,发现一些疑问,想向国公爷请教”为由,带着几个账本,去了镇国公的书房。

镇国公的书房守卫森严,沈软软通报后,被侍卫领了进去。镇国公正在处理公务,看到沈软软,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世子妃,你怎么来了?”

“父亲,”沈软软躬身行礼,“儿媳最近整理府中旧账目,发现一些几年前的账目有些疑问,不太明白,想向父亲请教。”

镇国公点了点头:“嗯,你把账本放下吧,我看完后再告诉你。”

“是,父亲。”沈软软将账本放在桌上,趁镇国公不注意,悄悄将那封伪造的书信放在了账本的最下面。

她知道,镇国公一向严谨,一定会仔细查看账本。等他看到账本下面的书信时,一定会大吃一惊。

“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事,儿媳就先回去了。”沈软软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走出书房,沈软软的心脏还在狂跳。她不知道这个计划会不会成功,也不知道柳氏发现后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但她没有退路,她必须赌一把。

回到海棠院,谢辞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连忙问道:“嫂嫂,怎么了?是不是父亲为难你了?”

沈软软摇了摇头,对他笑了笑:“没有,父亲很好。我只是有些累了。”

她没有告诉谢辞自己的计划。她不想让谢辞为她担心,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过冒险。她想靠自己的力量,为他们的未来扫清障碍。

而镇国公的书房里,镇国公处理完公务,拿起沈软软送来的账本,开始仔细查看。看着看着,他发现了账本下面的信封。

“这是什么?”镇国公疑惑地拿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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