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嫡母毒计(1/2)

荣安院的暖阁里,檀香与阴狠的气息交织。柳氏斜倚在铺着狐裘软垫的太师椅上,指尖把玩着一枚成色低劣的银簪,眼神里淬着毒般的寒意。张嬷嬷躬身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神色恭敬却难掩紧张。

“夫人,都安排好了。”张嬷嬷压低声音,“小翠已经被老奴拿捏住了,她娘还在城外的庄子里,只要她听话,保她娘平安;若是敢泄露半个字,就让她们母女俩黄泉路上作伴。”

柳氏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接过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信笺,字迹模仿得与沈软软的笔迹有七八分相似,内容却是暧昧露骨的相思语,落款处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那是沈软软绣活时常用的标记。旁边还放着一枚粗糙的黄铜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林”字。

“这个‘林公子’,靠谱吗?”柳氏指尖捻起那枚玉佩,眼神里满是算计,“别到时候掉链子,反而坏了我的大事。”

“夫人放心。”张嬷嬷连忙回道,“这林三郎是城外赌坊的常客,欠了一屁股赌债,老奴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今晚三更时分,以‘送东西’为名将,去海棠院的西厢房等着。只要他按计划露面,哪怕只是被人看到影子,再加上这封信和玉佩,沈软软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柳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信笺和玉佩放回锦盒:“做得好。今晚就让小翠把这信笺和玉佩偷偷放在沈软软的梳妆台下,再故意在谢衍面前透露‘沈软软私下与外男通信’的风声。谢衍那孩子,本就恨谢辞得势,定会带着人去‘捉奸’。到时候,人赃并获,沈软软‘与人私通’的罪名就坐实了!”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谢辞就算再护着她,也容不下一个不洁的女人。到时候,要么让她自缢谢罪,要么就把她赶出镇国公府,贬为庶民,任人践踏!我倒要看看,没了镇国公府的庇护,她还怎么兴风作浪!”

“夫人英明!”张嬷嬷谄媚地笑道,“等沈软软倒了,世子爷没了念想,自然会把心思放在府里的事务上,二少爷的地位也就稳了。”

柳氏冷哼一声,将锦盒扔给张嬷嬷:“快去安排,别出任何纰漏。今晚三更,我要听到海棠院的动静。”

“是,老奴这就去!”张嬷嬷接过锦盒,躬身退了出去。

暖阁里只剩下柳氏一人,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的笑容愈发阴狠。沈软软,谢辞,你们给我等着!这一次,我定要让你们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而海棠院里,沈软软正坐在灯下整理账目。春桃端着一碗温热的百合甜汤走进来,脸上带着担忧:“小姐,您都忙了一下午了,歇会儿吧。小翠刚才出去了,说去厨房拿点东西,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沈软软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小翠是她嫁进来后柳氏“特意”派来伺候的丫鬟,平日里看似老实本分,可最近总有些神色恍惚,还频频往荣安院跑。

谢辞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眉宇间的疲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嫂嫂,别太累了,账目明天再整理也不迟。”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让沈软软瞬间安定了些。

“我没事。”沈软软笑了笑,“就是觉得小翠有点不对劲,你说她会不会……”

“放心。”谢辞打断她的话,眼神深邃,“我早就让人盯着她了。柳氏安分了没几天,果然又要搞鬼。”他早就料到柳氏不会善罢甘休,自从上次库房失窃事件后,就暗中让李侍卫盯着沈软软身边的人,尤其是小翠这个“柳氏派来的人”。

就在这时,李侍卫匆匆走进来,躬身行礼:“世子爷,世子妃,查到了!小翠刚才去了荣安院,和张嬷嬷私下会面,张嬷嬷给了她一个锦盒,里面有信笺和玉佩。属下已经派人跟着小翠,她现在正往海棠院来,看样子是想把东西藏起来。”

沈软软的心脏猛地一沉,果然是柳氏的阴谋!

谢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怒火:“好,很好!柳氏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设计到我的头上!”他转头对李侍卫吩咐道,“你立刻带人去西厢房埋伏,等那个所谓的‘外男’一出现,就立刻拿下。另外,让人盯着小翠,等她把东西藏好,就人赃并获,带到前厅来!”

“是,世子爷!”李侍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谢辞握住沈软软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嫂嫂,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柳氏的阴谋得逞,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沈软软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动和安心。她知道,谢辞一定会保护好她。

没过多久,小翠就回来了,神色慌张地走进沈软软的卧室,趁人不注意,将锦盒里的信笺和玉佩偷偷藏在了梳妆台下的暗格里。她刚想离开,就被埋伏在外面的侍卫堵住了。

“小翠姑娘,你在干什么?”侍卫的声音冰冷。

小翠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我……我没干什么,只是……只是整理一下梳妆台。”

“没干什么?”李侍卫走过来,从暗格里拿出锦盒,打开里面的信笺和玉佩,“这些是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帮着夫人陷害世子妃!”

小翠的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是夫人逼我的!她抓了我娘,威胁我如果不照做,就杀了我娘!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

李侍卫不再理会她的哭喊,让人把她押了下去。

与此同时,城外的林三郎拿着五十两银子,醉醺醺地来到镇国公府的后门,被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小厮引到了海棠院的西厢房。他刚一进门,就被埋伏在里面的侍卫扑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林三郎挣扎着,醉意瞬间醒了大半。

“到了这里,还敢放肆!”侍卫冷冷地说道,堵住了他的嘴。

一切都在谢辞的掌控之中。

当晚二更时分,谢辞让人把小翠、林三郎,还有截获的信笺、玉佩,一起带到了前厅。镇国公、柳氏、谢衍都被请了过来。

前厅里灯火通明,气氛压抑。小翠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喊着“我是被逼的”;林三郎被捆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眼神惊恐;信笺和玉佩被放在桌子中央,格外刺眼。

“这是怎么回事?”镇国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语气不悦。

柳氏心里一惊,没想到谢辞竟然会这么快就把人带到前厅,她强装镇定,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谢衍来说,听到消息说沈软软私下与外男通信,我还不信,没想到……”

“母亲当然不信。”谢辞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柳氏,“因为这一切,都是母亲精心策划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信笺:“这封信,看似是嫂嫂的笔迹,实则模仿得漏洞百出。嫂嫂的字娟秀有力,而这封信的字迹软弱无力,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还有这枚玉佩,上面刻着‘林’字,而这个林三郎,是城外赌坊的常客,欠了巨额赌债,是母亲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来海棠院‘赴约’的!”

谢辞转头对李侍卫说道:“把林三郎嘴里的布拿开,让他自己说!”

李侍卫上前,拿掉了林三郎嘴里的布。

林三郎喘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阵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说道:“是……是一个老嬷嬷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今晚三更来海棠院的西厢房等着,说会有人来见我。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世子妃,我是被冤枉的!”

“你胡说!”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沈软软写信约你,你怎么能反咬一口?”

“夫人,我没有胡说!”林三郎连忙说道,“是那个老嬷嬷说,只要我按她说的做,就能拿到五十两银子,还说不会有危险。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谢辞看着柳氏惊慌失措的样子,继续说道:“还有小翠,她是母亲派到嫂嫂身边的丫鬟,母亲抓了她的娘,威胁她陷害嫂嫂,让她把这封假信和玉佩藏在嫂嫂的房间里,再故意透露消息给谢衍,让谢衍带人来‘捉奸’。母亲,我说得对吗?”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柳氏,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沈软软!是她买通了小翠和这个赌徒,故意设计陷害我!”

“母亲,你还在狡辩!”谢辞的声音冰冷,“事到如今,你还想推卸责任?你一次次地陷害嫂嫂,先是下毒,再是散布流言,然后是库房失窃嫁祸,现在又设计出‘私通’的毒计!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嫂嫂?”

镇国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看着柳氏,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柳氏,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柳氏看着镇国公阴沉的脸色,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她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疯狂:“是!是我做的!我就是要让沈软软身败名裂!我就是要让她滚出镇国公府!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孤女,凭什么占着世子妃的位置?凭什么让辞儿对她如此痴迷?她就不该活着!”

“你简直不可理喻!”镇国公气得浑身发抖,“沈软软是陛下钦点的世子妃,你竟敢如此陷害她,你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陛下降罪又怎么样?”柳氏疯狂地笑道,“我就是看不惯她!我就是要让她死!”

谢辞看着柳氏疯狂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母亲,你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一次次地伤害嫂嫂,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饶你!”他转头对侍卫说道,“小翠助纣为虐,杖毙!林三郎贪财忘义,杖责五十,赶出京城!至于母亲的亲信张嬷嬷,既然敢帮着母亲作恶,也一并杖毙!”

“是,世子爷!”侍卫们齐声应道,上前就要拖走小翠和候在外面的张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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