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世今生（2/2）
萧玦挑眉，难得露出一丝戏谑：“哦？那你更喜欢王爷，还是你的陆研究员？”
“嗯……”苏阮歪头看他，眼中笑意盈盈，“一个给了我异世的光，一个给了我未来的梦。但现在，我更想抓住眼前的光。”
萧玦低头，吻落在她额间，动作轻柔如蝶翼。平安符与星芒石在两人相触的瞬间同时发亮，绿光与白光交织，在暮色中划出一道神秘的轨迹，又悄然隐去。
“小姐！王爷！”春桃气喘吁吁地跑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盒，“这是从沈书言书房暗格里找到的，像是……像是星芒生物的资料！”
苏阮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古篆写着星芒生物的logo，还有一些能量公式，赫然是她在实验室见过的手稿！
“莲花社果然在研究时空裂隙，”萧玦看着手稿，眼神锐利，“他们想利用星芒石打开裂隙，不是为了回家，而是为了引来异世力量。”
苏阮的心一沉，原来沈书言的阴谋只是冰山一角。她抬头看向萧玦，只见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与她并肩作战的坚定。
“别担心，”萧玦将她揽入怀中，“有本王在，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月光升起，洒在两人身上。苏阮看着手中的平安符，裂痕依旧存在，却不再是伤痛的象征，而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印记。前世的寻觅让她穿越时空，今生的相守让她懂得珍惜。
“萧玦，”她轻声唤他的名字，第一次没有带着陆昭野的影子，“无论未来如何，我们一起走。”
“好。”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残阳熔金，将天际染作一片琥珀色。靖王府的望星台上，苏阮凭栏而立，晚风扬起她鬓边的碎发，发间一支样式奇特的银簪轻轻晃动——簪身以银丝缠绕成灰烬般的纹路，顶端却雕琢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荼蘼花，正是她亲手设计的“烬余簪”。
“在看什么？”萧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刚下朝的清冽气息。他换下了沉重的朝服，只着一身月白常袍，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苏阮转过身，夕阳的光勾勒出他英挺的轮廓，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自沈书言伏法已过去半年，朝局几经动荡，萧玦因力挽狂澜深得圣心，却在最风光时力辞辅政之职，只愿镇守京畿，守在她身边。而苏家因苏明哲获罪，嫡母柳氏与苏琳被送往家庙，唯有她因揭发有功，又得萧玦力保，得以脱籍，恢复了自由身。
“在看夕阳，”苏阮抬手抚上鬓边的簪花，“也在想，这簪子是不是太素了些。”
萧玦走近，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是一支与“烬余簪”配对的男士发冠，冠上同样缠绕着银丝灰烬纹路，顶端镶嵌着一枚细小的星芒石，正是从母本碎片上雕琢下来的边角料。“本王觉得很好，”他执起她的手，将发冠放在她掌心，“烬余之后，方得新生。”
苏阮看着发冠上的星芒石，想起镇邪庙的壁画、裂开的平安符、还有沈书言疯狂的嘶吼。莲花社的余党虽已肃清，但时空裂隙的秘密依旧沉睡在镇邪庙的深处，母本碎片的能量也暂时被封印。萧玦母妃的手记里提到“裂隙非归途，而是新的起点”，让她渐渐释然——或许回到未来已非执念，珍惜眼前人才是归宿。
“春桃说，城西的胭脂铺想请我去当掌柜，”苏阮转移话题，指尖摩挲着发冠的纹路，“用改良后的胭脂方子。”
“嗯，”萧玦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你若想去，本王让人给你盘下整条街。”
“谁要你盘街了，”苏阮嗔怪地看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只是觉得，总不能一直待在王府里做米虫。”
“你是本王的王妃，自然该被本王养着。”萧玦语气理所当然，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做的雪花膏确实比宫里的好用。”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回到了初遇时的汀兰苑，只是此刻的笑容里，多了历经风雨后的笃定与温柔。苏阮想起刚穿越时的惶恐，想起对陆昭野的思念，想起沈书言的背叛，那些过往如同褪色的墨迹，虽留痕，却不再疼痛。
“对了，”苏阮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修复过的平安符，裂痕处用金箔细细镶补，“宫里的巧匠说，这玉料奇特，裂痕反而让它更显灵性。”
萧玦接过平安符，触手温润，金箔在夕阳下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星子。“母妃的手记里说，星芒石与平安符是‘时空的锚点’，”他低声道，“或许它们的使命，就是让你我相遇。”
苏阮抬头看他，夕阳的光映在他眼中，那里面不再有陆昭野的影子，只有属于萧玦的深情。她曾以为自己寻觅的是前世的幻影，却在异世的风雨里，找到了真实的依靠。
“萧玦，”她轻声唤他，“有时候还是会想起他。”
“嗯，”萧玦将平安符放回她手中，握住她的手，“本王知道。就像本王偶尔也会对着星芒石出神，想着母妃究竟来自何方。”他顿了顿，目光灼灼，“但本王更庆幸，是现在的我遇到了现在的你。”
晚风送来远处的钟声，望星台下的花园里，春桃正带着小丫鬟们修剪新种的蔷薇。苏阮看着萧玦眼中的自己，发间的烬余簪与他发冠上的星芒石遥相呼应，忽然明白，所谓“烬余”，并非毁灭后的残骸，而是焚尽过往后，重生的勇气与希望。
“你说，”苏阮忽然笑道，“如果陆昭野知道我在古代嫁了个王爷，会不会觉得很离谱？”
萧玦挑眉，故意板起脸：“或许他会嫉妒本王。”
“才不会呢，”苏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他啊，肯定会说‘苏砚，找到好归宿就好’。”
夕阳终于沉入西山，漫天星辰渐次亮起。萧玦拥着苏阮，站在望星台上，看京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人间的星辰。
“以后每年今日，我们都来望星台看夕阳好不好？”苏阮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好，”萧玦低头，吻上她的发顶，“不止今日，往后余生，本王都陪你看。”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银戒，正是那枚刻着糖纸戒指图案的戒指，轻轻套在她无名指上。“母妃说，这戒指要给‘对的人’，现在，它终于找到了归宿。”
苏阮看着戒指，又看看鬓边的烬余簪，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幸福的笑意。平安符在胸口微暖，星芒石在发冠上微亮，仿佛在见证这个跨越时空的约定。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初更。苏阮抬头，望见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忽然觉得，陆昭野或许也在某个时空里，看着这一幕，为她欣慰。
“走吧，”萧玦牵起她的手，“春桃该等急了，今晚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嗯！”苏阮用力点头，与他并肩走下望星台。月光洒在两人相携的身影上，发间的烬余簪与发冠上的星芒石交相辉映，如同历经劫火后重生的凤凰，在异世的夜空中，绽放出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