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们回家(2/2)

上海美术馆的穹顶下,旋转星空穹顶正在缓缓转动,将千万颗led模拟的星子洒在林晚的个展“檐下星光”展厅中央。这里是陆沉特意为她设计的空间——菱形的玻璃结构复刻了天台画室的星轨,而穹顶下悬挂的,是林晚从大学习作到巴黎归来的代表作,其中最显眼的一幅,是她回国后创作的《十年星轨》,画中192cm的建筑轮廓与160cm的插画身影在星芒中交叠。

“晚晚,待会儿陆沉要上台致辞,你可得撑住啊!”小夏帮林晚整理着礼服裙摆,语气比当事人还紧张,“刚才我看见陈野搬了个画架过去,不知道陆沉要搞什么名堂。”

林晚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耳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社恐的天性让她在面对媒体长枪短炮时几乎想躲进陆沉身后,但想到这是陆沉特意为她打造的舞台,又深吸一口气。她想起大纲里“山猫与小鹿”的设定,此刻那只山猫正用最温柔的侵略,将她护在聚光灯下。

“别担心。”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定制的深灰西装,192cm的身高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却在走到她身边时微微弯腰,“紧张就握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轻轻包裹住她冰凉的指尖。林晚抬头,看到他眼中只有自己,那些闪烁的镜头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你等会儿要说什么?”她小声问,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拿着一幅用丝绒布盖着的画。

陆沉笑了,眼尾的细纹里藏着星光:“说一些迟到了十年的话。”

开幕式致辞环节,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林晚的艺术成就,当提到“感谢陆沉建筑事务所的跨界支持”时,聚光灯转向站在画架旁的陆沉。他将画架转向观众,揭开丝绒布——那是林晚大学时的速写《咖啡馆的下午》,画中扎着马尾的女孩低头调颜料,阳光从窗外斜切进来,在她发梢镀上金边。

“这幅画,”陆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展厅,带着惯有的低沉,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柔,“是我十年前在大学咖啡馆捡到的。当时画的主人不小心撞洒了我的咖啡,红着脸道歉,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样子,成了我此后十年的星光。”

全场哗然。媒体的快门声密集响起,镜头对准了画中少女与现实中林晚重叠的身影。林晚惊讶地睁大眼,那幅画她早已遗失,原来一直在他手里。

“很多人问我,”陆沉的目光越过人群,牢牢锁定住她,“为什么一个建筑设计师会如此推崇插画师林晚的作品。”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因为在我眼里,她的每一笔线条,都是建筑结构里缺失的温柔;她的每一片光影,都是混凝土森林中渴望的星光。”

林晚的心跳如鼓,看着他站在画架前,高大的身影被星空穹顶的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在公开场合流露如此浓烈的情感,那个曾经在云端设计奖晚宴角落默默注视她的冰山设计师,此刻像个虔诚的信徒,捧着她的画,诉说着十年的信仰。

“有人说我们是‘山猫与小鹿’的组合,”陆沉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但他们不知道,这只小鹿早已用她的温柔,融化了山猫十年的冰封。从大学图书馆的侧影,到暴雨中撑伞的拥抱,再到天台画室的星轨……”

他一步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上。192cm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在此刻化为最坚实的依靠,周围的喧嚣渐渐远去,她只能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林晚的画,”陆沉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弯腰,与她平视,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却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展厅,“是我的信仰。”

他举起那幅《咖啡馆的下午》,面向所有媒体和观众,眼神坚定如铁:“而她,”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十年的勇气,“是我的余生。”

时间仿佛静止。星空穹顶的光落在他们身上,画中少女的笑容与现实中林晚含泪的双眼重叠。林晚看着他眼中的郑重与深情,想起大纲里“十年暗恋的蓄谋接近”,原来那些匿名委托、暴雨送伞、满墙画稿,都是他蓄谋已久的温柔侵略,只为此刻能在千万人面前,将她的画捧为信仰,将她认作余生。

“陆沉……”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滑落。

陆沉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别哭,”他低声说,“今天是你的主场。”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小夏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陈野吹着口哨起哄,陆母在人群中欣慰地看着他们,林晚的父母也红了眼眶——那个曾经反对“不稳定艺术家”的父亲,此刻正用力鼓掌。

“所以,”陆沉直起身,面向观众,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林晚,我的爱人,也是我建筑生命中,唯一的星光。”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画架前。林晚看着画中年轻的自己,又看看身边成熟的他,十年光阴在这一刻交汇。她想起他们的初遇,想起他书房里的秘密角落,想起天台画室的定情,所有的片段在星空穹顶下串联成线,织成一张名为“檐下星途”的网。

“谢谢你,陆沉。”她拿起麦克风,声音还有些颤抖,却异常清晰,“谢谢你十年的等待,谢谢你让我的星光有了栖息的檐下。”

陆沉握紧她的手,192cm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传递着安定的力量。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无视了所有镜头:“傻瓜,该说谢谢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