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信被发现（1/2）

连日的秋雨终于停歇，铅灰色的云层却依旧低低压着苏家老宅的尖顶，将整座建筑笼罩在一种沉闷的静谧里。苏清鸢已经三天没有踏出房门，林屿家族的破产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每一次闭眼，都会浮现出顾烬严在咖啡馆里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她需要呼吸，需要逃离这间被监控和保镖环绕的华丽囚笼。趁着顾烬严去公司开会的间隙，苏清鸢借口找一本母亲留下的旧书，避开巡逻的保镖，悄悄爬上了通往老宅阁楼的旋转楼梯。

阁楼的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灰尘和樟脑丸的味道，昏暗的光线透过菱形小窗照进来，在堆积如山的旧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里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堆放着苏家几代人的旧物——褪色的油画、蒙尘的西洋钟、还有许多贴满标签的木箱。

苏清鸢捂着口鼻，小心翼翼地在杂物间穿行。她并非真的为了找书，而是潜意识里觉得，这座充满秘密的老宅，或许只有在这样被遗忘的角落，才能找到一丝关于自己的真相。自从顾烬严出现后，她的人生就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未知的黑暗。

她在一个贴着“夫人遗物”标签的木箱前停下。木箱的锁已经锈迹斑斑，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放着一些母亲年轻时的衣物、首饰，还有几本厚厚的相册。苏清鸢翻开相册，看着母亲年轻时明媚的笑脸，眼眶有些发热。

就在她准备合上相册时，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片从相册夹层里掉了出来。纸片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一种娟秀却略显颤抖的字迹写着几行字：

“清鸢吾儿：

若你看到这封信，或许母亲已不在人世。请记住，你并非苏家血脉，你的真实身份，藏在城西废弃的圣玛丽孤儿院地下室。切勿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苏家那些以亲情为名的豺狼。保护好自己，找到属于你的路。”

苏清鸢的心脏猛地一缩，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不是苏家的女儿？这怎么可能？父亲虽然对她疏离，但从未透露过半点风声。母亲的字迹她认得，这封信是真的！

她的手不住地颤抖，指尖划过“切勿相信任何人”几个字，脑海里瞬间闪过顾烬严猩红的瞳孔、二伯父贪婪的嘴脸、还有林屿绝望的背影。难道这一切都和她的身世有关？顾烬严接近她，真的只是因为那所谓的“幽闭依存症”吗？

“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苏清鸢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她猛地回头，看到顾烬严站在阁楼入口处，红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簇跳动的鬼火，死死地盯着她脚下的信纸。

他不知何时回来的，身上还穿着开会时的黑色西装，领带却松开了几颗，显得有些凌乱。他的目光从信纸移到苏清鸢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我……我在找书。”苏清鸢下意识地想捡起信纸，却被顾烬严抢先一步。

他弯腰，捡起那张泛黄的纸片，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苏清鸢看到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握着信纸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突出。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

“我不知道，”苏清鸢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冷的木箱上，“从相册里掉出来的，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顾烬严打断她，一步步向她逼近，红瞳里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疯狂与怒火，“可能是告诉你，你不是苏家的人？可能是让你去什么孤儿院找真相？”

他竟然知道信的内容！苏清鸢震惊地看着他，心中的疑惑瞬间被恐惧取代。“你……你早就知道了？”

顾烬严冷笑一声，手里的信纸被他捏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姐姐，”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温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你也信？”

“骗小孩子？这是我母亲的字迹！”苏清鸢忍不住反驳，“她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顾烬严歪了歪头，伸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因为她是个疯子。姐姐忘了吗？她当年就是因为精神失常才被送进疗养院的，这些胡言乱语，不过是她病发时的呓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