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海外的阴影(2/2)
“顾先生,好久不见。”沈曼琪端着香槟走来,目光却径直落在苏清鸢颈间的项圈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位就是苏小姐?果然如传闻般……特别。”
顾烬严将苏清鸢护在身后,红瞳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沈女爵,别来无恙。”
“托您的福,”沈曼琪绕开他,指尖故意擦过苏清鸢的手臂,“只是没想到顾先生口味变了,以前明明更喜欢‘温顺’的类型。”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贵族们听清。
苏清鸢感到顾烬严的手臂骤然收紧,肌肉绷得像弓弦。她想开口反驳,却被顾烬严按住肩膀。
“哦?我什么时候喜欢过‘温顺’的?”顾烬严轻笑,突然抓起沈曼琪拿着香槟的手,猛地按向旁边烛台上燃烧的火焰。
“啊——!”沈曼琪的尖叫刺破宴会厅的优雅氛围。滚烫的烛泪溅在她名贵的礼服上,皮肤与火焰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焦糊味混合着香水味弥漫开来。
周围的宾客们发出惊呼,纷纷后退。沈曼琪疼得脸色惨白,想抽回手,却被顾烬严捏得更紧。
“顾烬严!你疯了!”苏清鸢试图拉开他,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我的眼里,只有姐姐。”顾烬严看着沈曼琪扭曲的脸,红瞳里没有丝毫怜悯,“记住了,沈女爵,”他松开手,沈曼琪的手背上已烙下清晰的烫伤,“碰我的人,该付出代价。”
沈曼琪踉跄着后退,怨毒的目光在苏清鸢脸上剜了两刀,突然笑了:“顾烬严,你以为绑住她就安全了?她不过是‘容器’——”
“闭嘴!”顾烬严眼神一凛,口袋里的手已经握住了藏着的刀片。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跳。“容器”这个词,和母亲密信里的“基因容器”如出一辙。她看着沈曼琪手背上的烫伤,突然意识到,顾烬严不仅在宣示主权,更是在灭口。
“姐姐,我们走。”顾烬严拉着她转身,黑色风衣扫过沈曼琪的裙摆,留下一道冰冷的风。
他们刚走到露台,苏清鸢就甩开他的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顾烬严靠在栏杆上,巴黎的夜景在他身后铺展开,红瞳里映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却没有一丝温度。“姐姐不需要知道。”他拿出一支烟点燃,尼古丁的味道混着雨水扑面而来,“沈曼琪只是个插曲。”
“插曲?”苏清鸢指着宴会厅方向,“你把她的手按在火上,这叫插曲?”
顾烬严突然掐灭烟头,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脏位置:“姐姐感受一下,”他的心跳快得像擂鼓,“看到她碰你时,这里有多疼。”
苏清鸢想抽回手,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后颈,强迫她抬头。“在我这里,任何靠近姐姐的人,都是威胁。”他的鼻尖蹭过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却残忍,“包括过去的‘白月光’,也包括……那个红发男人。”
提到红发男人,苏清鸢浑身一僵。录像带里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红发男人温和的笑容与顾烬严疯狂的红瞳重叠,让她不寒而栗。
“顾烬严,”她深吸一口气,“沈曼琪说的‘容器’,到底是什么?”
顾烬严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苏清鸢挣扎着,却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姐姐只需要是我的,就够了。”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苏清鸢看着顾烬严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红瞳里翻涌的偏执与深情,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他用最极端的方式保护她,却也用同样的方式囚禁她,每一次血腥的宣示,都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刻下更深的印记。
“进去吧,姐姐,”顾烬严为她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披肩,“外面冷。”
苏清鸢跟着他走回宴会厅,沈曼琪已经不见踪影,宾客们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顾烬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还为她拿了块马卡龙,指尖擦过她的唇角:“姐姐,尝尝,是你喜欢的荔枝味。”
苏清鸢看着他苍白的手指,想起刚才那只手将沈曼琪按进火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没有接,只是看着他:“顾烬严,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容器’,你会怎么样?”
顾烬严的动作顿住,红瞳里的火焰骤然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没有那一天,”他放下马卡龙,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姐姐永远都是我的,从过去到未来,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他的语气太过肯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苏清鸢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颈间的项圈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突然明白,这场宴会的刀锋,不仅指向沈曼琪,更指向她自己——顾烬严用鲜血和火焰,为她筑起了一座更坚固的牢笼,而她,是这座牢笼里唯一的囚徒。
宴会厅的音乐重新响起,顾烬严牵着她步入舞池,舞步优雅得像一场致命的华尔兹。苏清鸢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知道这场以爱为名的狩猎游戏,才刚刚进入最残酷的篇章。而那把悬在她头顶的刀锋,随时可能落下,将她和顾烬严一同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