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局(1/2)
夜凉如水,汀兰苑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苏阮将最后一份关于莲花社的密信收好,指尖触到袖中那枚淬了麻药的银针——这是她用曼陀罗花与草乌研磨成粉,按现代毒理配比制成的,专为应对沈书言可能的灭口。春桃端着醒酒汤走进来,鬓边还沾着几片落叶:“小姐,方才去厨房,瞧见沈公子的小厮在院外鬼鬼祟祟,要不要告诉靖王殿下的暗卫?”
“不必打草惊蛇。”苏阮吹灭烛火,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紧攥的平安符上,玉符的裂痕在微光中泛着莹光,“沈书言既然敢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她想起白日里在苏明哲书房找到的那枚莲花纹星芒石,那石头与萧玦的母本碎片产生的共鸣,分明是莲花社试图利用星芒能量颠覆朝局的铁证。
突然,院外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是灯笼摔碎的声音。春桃脸色一变:“是前院角门!”
两人冲出房门,只见一道黑影正扼着春桃的脖颈,将她抵在假山上。那人穿着沈府家丁的服饰,脸上却蒙着黑巾,手中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芒。春桃拼命挣扎,脖颈上已泛起红痕:“小姐快走!他……他要杀我!”
“放开她!”苏阮抄起石桌上的砚台砸去,黑影侧身避开,匕首顺势划向春桃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苏阮猛地甩出袖中银针,精准刺入黑影持匕首的手腕。黑影吃痛松手,春桃跌落在地,剧烈咳嗽。
“找死!”黑影低吼,撕去面巾——竟是沈书言的心腹墨砚!他拔出腰间短刀扑来,苏阮虽懂些现代格斗术,却难敌 trained杀手,只能边退边引他绕着假山周旋。墨砚招式狠辣,每一刀都直取要害,显然是奉了死命令。
“沈书言让你来的?”苏阮退到月洞门旁,摸到藏在门后的机关盒——那是她用现代力学原理改装的,内置弹簧与毒烟。
墨砚狞笑:“三小姐聪明人,就该少管闲事!若不是你查到宝昌当铺,春桃这丫头又多嘴打听沈公子的账目,何至于此?”
话音未落,苏阮猛地按下机关盒按钮,一股青烟喷出。墨砚早有防备,屏住呼吸挥刀砍来。苏阮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断枝格挡,却被刀刃削断,刀尖擦着她肩头划过,割破衣衫,渗出鲜血。
“小姐!”春桃捡起掉落的灯笼架砸向墨砚,却被他一脚踹飞,撞在院墙上。
“春桃!”苏阮目眦欲裂,不顾一切扑向墨砚。就在此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落下,长剑出鞘,“叮”的一声格开墨砚的短刀。萧玦挡在苏阮身前,眼神冷得像冰:“沈书言派你来的?”
墨砚见是萧玦,眼中闪过恐惧,转身想逃。萧玦手腕翻转,剑穗缠住他脚踝,墨砚踉跄倒地。萧玦踏住他后心,剑尖抵住他咽喉:“说,沈书言在哪里?”
墨砚啐了一口血沫:“想知道?下辈子吧!”他突然咬碎口中毒囊,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殿下!”苏阮扶住摇摇欲坠的春桃,见她脖颈红肿,连忙拿出金疮药涂抹,“春桃怎么样?”
“咳咳……小姐……”春桃咳着血,指向假山后,“他……他掉了这个……”
萧玦捡起一块碎玉,正是沈书言常戴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半朵莲花,与苏明哲书房的密信印记如出一辙。苏阮接过玉佩,指尖冰凉:“果然是他。”
月光下,萧玦看着苏阮肩头的伤口,眸色深沉:“为何不等我来?”他撕下自己的衣襟,动作轻柔地为她包扎,指腹擦过伤口时,苏阮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我怕春桃出事。”苏阮看着地上墨砚的尸体,又看看春桃后怕的眼神,心中那点对沈书言残存的愧疚彻底碾碎,“他不仅要陷害殿下,还要灭口……”
“他早就不是你认识的沈书言了。”萧玦系紧布条,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莲花社许诺他相位,他父亲又是莲花社左使,这场阴谋从一开始就不简单。”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星芒石,正是苏阮在苏明哲书房找到的那枚,“你找到的碎片,与我这枚共鸣异常,恐怕莲花社已找到开启时空裂隙的方法。”
苏阮一震,想起镇邪庙壁画上的星芒图案:“他们想利用母本碎片打开裂隙?”
“不止。”萧玦凝视着她,“沈书言死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怕你查到宝昌当铺——那里藏着莲花社的炼丹房,他们在用活人试药,想借星芒能量制造‘神兵’。”
春桃听得浑身发抖:“活人试药?太残忍了!”
“沈书言为了权势,早已不择手段。”苏阮握紧平安符,玉符的裂痕突然发烫,“他当初为我挡毒针,恐怕也是算计好的,既能博取信任,又能趁机下毒控制我,可惜被殿下的玉肌膏解了。”她想起沈书言伤愈后那异常温柔的眼神,只觉得毛骨悚然。
萧玦沉默片刻,突然握住她的手:“明日宫宴,沈尚书会联合御史台奏请处斩我,沈书言必定会拿出‘新证据’。”他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我们必须在宫宴上揭穿一切。”
“我跟你去。”苏阮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犹豫,“莲花社的密信、沈书言的玉佩、还有宝昌当铺的证据,我都带来了。”她从怀中掏出用油布包好的证物,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
萧玦看着她,仿佛看到镇邪庙初见时那个从棺材里醒来的女子,明明柔弱却带着不屈的韧劲。他松开手,转而接过证物:“宫宴戒备森严,我已让墨影安排好了。你只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我身后。”
“嗯。”苏阮点头,帮春桃整理好衣领,“春桃,你先去靖王府避一避,那里安全。”
春桃却摇头:“小姐在哪,奴婢在哪!沈书言害得小姐这么惨,奴婢也要亲眼看着他伏法!”
萧玦看着主仆二人,不再多言,捡起墨砚身上的莲花令牌:“走吧,去会会沈书言最后的疯狂。”
三人趁着夜色离开汀兰苑,身后的假山阴影里,一双眼睛正透过缝隙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沈书言抚摸着袖中那枚糖纸戒指的仿制品,嘴角勾起阴冷的笑——苏阮,萧玦,你们以为拿到证据就赢了?宫宴之上,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转身走向暗处,莲花社的暗卫无声跟上。月光照亮他腰间的莲花纹香囊,里面装着的不是香料,而是能让星芒石暴走的蚀心粉。只要在宫宴上将粉末撒在萧玦身上,星芒石的能量便会反噬,届时别说通敌叛国,就算是弑君之罪,也能栽赃到他头上。
“苏阮,你终究是我的棋子。”沈书言低语,眼中是毁灭一切的疯狂,“等萧玦死后,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莲花社开启裂隙,让你知道,谁才是能给你未来的人。”
夜雨初歇,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苏阮跟着萧玦踏入靖王府西侧的隐秘别院。院内荒草丛生,唯有正堂窗纸透着微光——墨影已在此备好伤药和热茶。春桃脖子上缠着布条,见苏阮肩头的血迹,连忙上前:“小姐,您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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