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能确定的身份（2/2）

“住手！”苏砚扑过去，却被男人反手打在旧伤上。陆昭野在束缚中挣扎，背部的实验疤痕泛起磷光，像极了七年前绑架案现场的荧光血指纹。鸭舌帽男人摘下帽子，露出顾衡同款的平安符红绳：“顾衡在顶楼等你们，带着母本。”

爬上顶楼的楼梯时，苏砚的旧伤疼得几乎无法呼吸。陆昭野解开绳索，用袖口替她按住流血的手腕：“姐姐，不管顾老师做了什么，我……”他的话被顶楼的景象打断——顾衡站在玻璃窗前，手里举着支注射器，身后的屏幕上播放着七年前的绑架录像，画面里的“顾衡”被注射的根本不是x-07，而是抗体血清。

“欢迎回家，阿砚，阿野。”顾衡转过身，胸口的平安符红绳上串着枚硬盘碎片，“当年的假绑架，是为了让星芒相信x-07成功了，而现在……”他将注射器刺入自己手臂，绿色毒液在血管里蔓延，“该让母本见见光了。”

苏砚看着顾衡手腕上与自己同款的勒痕，突然明白七年前那个雨夜，他塞给她的平安符里藏着什么——不是祝福，是母本的激活密码。陆昭野挡在她身前，黑曜石袖扣反射着顾衡眼中的疯狂：“你把我们当什么？”

“当我的光，我的影。”顾衡按下按钮，培养舱的母本开始剧烈震动，“现在，用你们的血激活它，结束这一切。”苏砚的旧伤在母本的光芒中发烫，她看着陆昭野掌心的血珠与自己的融合，在培养液中开出朵绿色的花。而顾衡身后的阴影里，鸭舌帽男人正在举起枪，枪口对准的不是他们，而是顾衡自己。

星芒总部顶楼的玻璃穹顶在母本的光芒中龟裂，绿色的辉光映着苏砚腕间的勒痕——那是七年前假绑架时，顾衡为了逼真而故意留下的。陆昭野的血与她的在培养液中交融，母本发出尖锐的鸣响，每一道波纹都让实验室的实验体发出痛苦的嘶吼。

“停止吧！”陆昭野的拳头砸在培养舱上，想起童年记忆里母亲林浅在实验室尖叫的场景。顾衡笑着摇头，平安符红绳滑落在地，露出里面的微型炸弹：“星芒的根太深，只有母本自爆才能彻底摧毁。”苏砚看着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实验体，突然明白摧毁母本意味着什么——所有依赖x-07的实验体都会死亡，包括陆昭野体内的变异基因。

“阿野，你看。”顾衡调出实验体的监控画面，东南亚实验室的克隆体们正在自燃，“x-07的连锁反应已经开始了。”陆昭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在热带雨林看到的实验体，那些背上纹着“顾衡”代号的人，都是他的“同类”。苏砚握住他颤抖的手，指腹擦过他腕间的针孔疤痕：“我们救的不是过去，是未来。”

鸭舌帽男人突然引爆了身上的炸弹，顾衡猛地将苏砚推到陆昭野怀里：“带她走！”爆炸的气浪将三人掀翻，母本的光芒吞噬了整个顶楼。陆昭野抱着苏砚冲进消防通道，听见顾衡在火海里大笑：“阿砚的眼泪……才是真正的钥匙！”

逃离星芒总部的路上，苏砚的眼泪滴在陆昭野的伤口上，奇迹般地止住了血。她看着后视镜里崩塌的大厦，突然想起顾衡日记的最后一页：“阿野的基因是摧毁x-07的武器，而阿砚的眼泪是封印它的光。” 陆昭野将车停在海边，黑曜石手链在晨光中晃出冷光：“姐姐，我母亲当年……”

“我知道。”苏砚替他擦掉脸上的烟灰，“顾老师说，林浅女士用自己的基因保护了你。”海浪拍打着礁石，陆昭野突然笑了，像七岁那年在火场里那样，把糖纸戒指塞给她：“不管我是什么，我只要你。”

三个月后，衡光娱乐的发布会上，苏砚看着台下的陆昭野，他正在演唱顾衡的遗作《破雾》。聚光灯下，他背部的实验疤痕泛着淡淡的银光，那是x-07彻底清除的标志。当唱到“光的倒影里藏着真相”时，他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像极了七年前那个躲在衣柜里的少年。

后台的监控屏幕上，林砚秋发来加密文件：“星芒余孽在南美重建实验室，母本碎片流向不明。” 苏砚关掉屏幕，摸出陆昭野送的黑曜石戒指，内侧刻着“光的二分之一”。陆昭野走进来，指尖擦过她的泪痕：“在想什么？”

“在想顾老师。”苏砚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他用一生设了个局，让我们成为彼此的救赎。”陆昭野低头吻她的额头，黑曜石袖扣轻轻撞在她的戒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此刻的南美雨林里，鸭舌帽男人正在培养舱前微笑，里面的母本碎片上，赫然印着苏砚和陆昭野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