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啊！谁怕谁（1/2）

星耀大厦顶层的密室里，紫外线灯将漂浮的x-07试管照成一片幽绿海洋。苏砚的指尖划过玻璃容器，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七年前顾衡实验室里的培养皿——那时老人总笑着说：阿砚，这些是未来的光。而现在，光成了杀人的毒。

别动。陆昭野的格斗靴碾碎了地上的注射器，绿色毒液在瓷砖上腐蚀出白烟。他挡在苏砚身前，黑曜石袖扣反射着墙上的实验报告——那上面贴着林浅的照片，红叉像道血痕划在女人空洞的眼睛上。苏砚突然想起宁雪画架上的字，喉间泛起苦杏仁味的腥甜。

真是感人的场面。

灯光骤然亮起，傅崇礼倚在密码门框上，雪茄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身后站着四个黑衣保镖，枪口泛着冷光，与硬盘视频里黑衣人手中的凶器如出一辙。陆昭野猛地将苏砚推到实验台后，自己却被保镖的电击器抵住后腰，电流声滋滋作响。

傅总，江晚宁的死……苏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见傅崇礼手腕上的黑曜石手链——每颗珠子都刻着实验体编号，其中一颗正是ly-0714。老人吐出烟圈，烟雾模糊了他嘴角的冷笑：那个蠢货想曝光x-07母本，留着她只会坏事。

陆昭野突然发力撞开保镖，格斗靴踢飞桌上的试管架。玻璃碎裂声中，苏砚抓起一支x-07注射器刺向傅崇礼，却在看见他胸口的吊坠时愣住——那是顾衡常戴的平安符，褪色的红线缠着半块硬盘碎片。

惊讶吗？傅崇礼捏住她的手腕，注射针管掉在地上发出脆响，顾衡那老东西假死时，把母本的位置告诉了我。他的指腹擦过苏砚腕间的勒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七年前那场绑架，本就是他策划的光计划第一步。

陆昭野挣脱束缚扑过来，却被保镖用枪托砸中后脑。苏砚看着他倒在实验报告堆里，血滴在免疫体苏砚的档案上，突然想起顾衡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痛苦，而是某种决绝的平静。傅崇礼捡起地上的黑曜石碎片，对着灯光照出顾衡未死的血字：他用一个实验体的命换了自己脱身，现在，该轮到你了。

密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陆昭野挣扎着抬头，看见天花板的阴影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鸭舌帽、瘦高个，正是七年前的绑匪。那人扔下一枚烟雾弹，绿色气体迅速弥漫，傅崇礼咒骂着下令开枪，却听见苏砚的惊呼：阿野！

烟雾散尽时，实验台后的人早已不见。陆昭野攥着苏砚的手冲进消防通道，身后传来傅崇礼的怒吼：封锁所有出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苏砚摸到口袋里多了样东西——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顾衡的笔迹写着：星芒总部地下三层，母本在的倒影里。

光的倒影……陆昭野停下脚步，看着苏砚腕间的勒痕在灯光下泛白，突然想起顾衡说过的话，姐姐，你的名字，在古汉语里是光的倒影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那里还留着傅崇礼捏出的红印，母本一直就在你身上。

楼下传来脚步声，陆昭野将苏砚推进安全出口，自己却转身迎向追兵。苏砚隔着铁门看见他扯掉衬衫，背部的旧伤在灯光下狰狞——那是为了取出实验芯片留下的疤痕，此刻却像极了星芒实验室里实验体的编号。她突然明白，顾衡的光计划从未停止，而她和陆昭野，从七岁那年起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逃出星耀大厦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苏砚坐在出租车后座，展开顾衡的纸条，发现背面还有行小字：阿砚别怕，爸爸在星芒等你。 七年的迷雾骤然散开，她想起顾衡墓碑上未刻完的字——那不是名字，而是父 顾衡。陆昭野握住她颤抖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的黑曜石碎片，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像极了一个未写完的字。

安全屋的百叶窗被陆昭野用椅子抵住，缝隙里漏进的晨光将苏砚的侧脸切成明暗两半。她盯着手机屏幕上“全民探案”综艺的直播倒计时，指腹无意识划过顾衡留下的纸条——“光的倒影”四个字在玻璃桌面上投下细碎阴影，像极了七年前绑架案现场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