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之后的暧昧（1/2）

工作室的遮光帘将夜色碾成齑粉，唯有电脑屏幕泛着妖异的蓝光。苏砚蜷缩在电竞椅里，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暗网论坛的登录界面刚加载完毕，弹窗便跳出渗血的标题：【活体实验体·神经反射增强型·女性】。她胃里一阵翻涌，手腕旧伤突突跳动，仿佛七年前绑匪的手指仍在绞紧皮肤。

“别碰。”

陆昭野的声音从阴影里炸响，惊得她撞翻身后的文件架。他几步跨来，黑眸里翻涌着怒意与心疼，伸手扣住她痉挛的手腕：“暗网的追踪程序会暴露ip，你不要命了？”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苏砚浑身发颤——三个月前，曼谷黑拳场的监控里，她也是这样被围堵，手腕勒痕挣得发红，却咬着牙护着硬盘。

“我必须知道买家是谁。”苏砚挣开手，继续破译交易记录。页面突然跳转，血红色警告框狰狞浮现：【入侵者，死】。数据流如毒蛇狂舞，朝着电脑疯狂反噬。陆昭野猛地拽过她的椅子，将人护在身后，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脖颈处的“顾衡”纹身随动作若隐若现：“备份数据，我断后。”

苏砚颤抖着插入u盘，余光瞥见论坛买家id——starlight_07，后缀与星芒实验代号x-07如出一辙。就在数据拷贝完成的瞬间，玻璃幕墙传来尖锐碎裂声。她瞳孔骤缩，七年噩梦具象化：有人从二十层坠下，血液顺着玻璃蜿蜒，像极了顾衡溅在她校服上的血。

“闭眼！”陆昭野扣住她后脑按进怀里，雪松味混着硝烟气息将她笼罩。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他已抱着她跳出后窗，消防梯铁锈蹭破掌心，血滴在她发间，滚烫得灼人。

急诊室走廊，苏砚盯着陆昭野的伤口发呆。消毒水气味里，她想起七岁那年，他攥着她的手，指缝渗血却笑说“姐姐别怕”。陆昭野突然低头，嗓音沙哑：“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锁在安全屋。”

苏砚别过脸，没看见他手机屏幕上的追踪记录——starlight_07的ip，正指向星耀服务器。

刑警队走廊的陈腐烟味里，林砚秋攥着冷透的咖啡，盯着苏砚的眼神像锁着七年枷铐：“你不该来。”档案室保险柜里，绑架案卷宗封皮的血手印早已发黑，却仍在啃噬所有人的良知。

interrogation room 的金属椅泛着寒意，苏砚摩挲桌沿锈迹：“他死前说‘药、孩子’，是什么意思？”林砚秋沉默许久，将文件袋推来——陆昭野的出生证明上，母亲栏写着林浅，死亡报告明明白白：星芒x-07实验志愿者，药物成瘾性自杀，死时怀抱着婴儿陆昭野。

“顾衡收养他，是为保护实验幸存者血脉。”林砚秋的烟蒂烧到指尖，“当年绑匪的目标，或许不只是顾衡。”苏砚猛地站起，椅子刮过地面的尖叫里，她终于明白：陆昭野的身世，是顾衡用命换的保护伞，而他本人，早已是实验的衍生品。

回到工作室，陆昭野正调试黑客程序。他触碰到林浅照片的瞬间，指尖骤然发白：“七岁那年，我看见妈妈啃墙皮。”窗外雨落，像绑匪的脚步声。苏砚望着他脖颈处更深的纹身，突然明白这是宿命的封印。

传真机吐出dna报告，陆昭野与顾衡匹配度99.9%——除了亲生父子，别无可能。“原来……”苏砚喉间发堵，陆昭野却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自嘲：“顾老师收养我，是为利用我身上的实验数据，对吗？”他背过身，没人看见发红的眼角——他宁愿顾衡只是纯粹的善，也不愿承认自己是枚棋子。

深夜，林砚秋的短信弹来：【当年的绑匪，可能还活着】。监控截图里，戴鸭舌帽的男人跟踪着陆昭野的彩排车，侧脸与七年前的绑匪，一模一样。

陆昭野的公寓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卧室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苏砚站在玄关，望着散落的训练报告——每张纸上都画着小太阳，那是她七年前教他画的，说能赶走噩梦。

推开门，药味混着雪松香熨帖心肺。陆昭野蜷缩在被子里，发烫的脸泛着潮红，却在看见她时笑了：“姐姐，你来了。”七岁的软糯嗓音骤然重现，苏砚心脏猛地揪紧。

她坐在床边喂退烧药，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陆昭野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嵌入骨血：“不要走……”他的脸蹭在她掌心，睫毛上的水珠洇湿皮肤，带着孩童般的依恋。

苏砚呼吸骤重。七年了，她第一次撞见陆昭野的脆弱——那个揍翻对手的格斗者，舞台上的光，此刻像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她的影子里。正要抽手，他的手机亮了，锁屏壁纸是她七年前的照片：穿黑风衣，举着“阿野加油”的灯牌，眼角挂着泪痕。

相册里，她退圈被围堵的狼狈、公益活动强撑的微笑、顾衡墓前哭泣的背影……一一浮现。苏砚僵住，听见他梦里呢喃：“别离开我……”

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傅崇礼。她刚碰屏幕，陆昭野猛地惊醒，按灭手机。他的脸瞬间冷下来，仿佛方才的脆弱是错觉：“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