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龙床和棺材(1/2)

中原动荡不休,关外此时也不安静。

八月盛京,白幡蔽日。

皇太极头七刚过,崇政殿内气氛紧绷,两黄旗重甲侍卫手按刀柄环立殿中。

肃亲王豪格(皇太极长子)脸色铁青,与端坐的多尔衮目光如刀般交锋。

礼亲王代善咳嗽一声,声音苍老:“先帝未留遗诏,当推贤者继位...”

“贤者?!!”豪格猛地站起,声震屋瓦。

“我为长子,掌正蓝旗,松锦、入关,战功累累!三旗(正蓝、两黄旗部分)拥戴,如何不能继位?”他胸膛起伏,怒视多尔衮。

多尔衮嘴角一撇,冷冷道:“三旗?两黄旗乃天子亲兵,只认先帝血脉!”

他目光锐利,突然指向角落被乳母抱着的六岁福临(皇太极九子):“国难当头,立幼主方能绝觊觎之心!就立福临!我与郑亲王济尔哈朗共为摄政,辅佐幼主!”

殿内死寂。支持双方的王公将领暗自较劲,豪格气得发抖,正要驳斥——

“报——!” 殿外马蹄声急如骤雨!殿门被撞开。

正蓝旗固山额真,何洛会踉跄冲入扑倒在地,高举一份带血的文书,声音凄厉:“奴才截获肃亲王豪格密信!其勾结镶蓝旗,图谋作乱!此乃叛将供状!”

(注:镶蓝旗主济尔哈朗,此举意在构陷豪格并离间)

闻言,豪格如遭重击脸色惨白,瞬间拔刀指向何洛会,怒声厉喝:“血口喷人!你这狗奴才休要血口喷人...!”

“拿下!”多尔衮见状,哪还不知道有人在给自己递刀把子,当场厉喝如雷!

随即几名两黄旗侍卫早有准备,如狼似虎扑上,数把钢刀架颈,瞬间夺下豪格佩刀,将其死死按住。

“豪格谋逆!证据确凿!褫夺爵位,押入宗人府,严加看管!”多尔衮声音冰冷。

豪格挣扎怒吼:“多尔衮!你构陷...!”咒骂声被堵住,人被粗暴拖走。

殿内一片死寂,代善闭目,济尔哈朗脸色难看紧握拳头,终究没出声。

多尔衮目光冷冷扫过,诸王贝勒尽皆低头,内心不禁想起当初的交易。

...数日前,多尔衮踏着月色步入永福宫。

面对怀抱幼子、神色沉静的孝庄太后,他深施一礼。

她点点头(布木布泰)先是屏退左右,只留一盏孤灯,接着叹道:“十四爷肯来,福临的命便有了三分指望。”

布木布泰指尖划过舆图上“两黄旗”的标记,抬眼时眸光暗藏深沉,“豪格若登基,第一道旨便是诛杀你这‘功高震主’的叔王——你我母子与王爷,早拴在一条绳上。”

多尔衮嗤笑,一把攥住她手腕:“布木布泰,你拿什么换这龙椅?科尔沁的牛羊?镶蓝旗的兵符?”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骨,气息迫近,“我要的东西,你十六年前就该给我了!”

孝庄抽回手,却将一枚温热的玉佩塞进他掌心——那是皇太极生前贴身的信物。

“科尔沁三万铁骑已抵辽河,若你拥立福临他们便是你的刀。”说完,她认识的解开上衣盘扣,素锦中衣下丰韵宜人。

“至于我……紫禁城的龙床,总比盛京的棺材暖和。”

多尔衮瞳孔骤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送嫁的马队扬起沙尘,红衣少女从科尔沁嫁车中探头,朝他扔来一只羊皮水囊。

——那是他们此生唯一一次对视。

如今权柄与旧梦都在掌中翻涌,他猛地将她按在案前,朱砂笔滚落染红奏折:“好!我便做这‘皇父摄政王’,但你要记住……”

唇齿纠缠间,他呐呐的低语钻入她耳中,“龙椅上坐的是你儿子,龙床上躺的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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