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造自己的反?(1/2)

当李嗣炎与张嫣,随着人流来到凤阳县衙时,公堂外围了不少百姓,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两人便也驻足在人群前列,冷眼旁观。

公堂之上,凤阳县令刘忠厚端着官威,慢条斯理地审理着一桩案件。

跪在堂下的一方是个衣着锦绣,面色倨傲的富户,乃是本地有名的粮商赵卫孝。

另一方则是一对衣衫褴褛的父女,老农李树生和他的女儿李禾苗。

“大人明鉴啊!”

赵卫孝抢先开口,指着身旁的佃户父女怒道:“分明是这刁民李树生,见小人家中颇有资财,指使其女蓄意勾引,欲行讹诈之事!

如今见事不成便反咬一口,诬告小人强暴,其心可诛!请大人为小人做主,严惩刁民,以正视听!”

那李树生气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额头已然见红:“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小女今年方才十四,平日最是胆小怕事。

那日是这赵卫孝,将小女强拖入柴房……邻居们都听见小女的哭喊求救了啊!求老爷明察!”

刘忠厚眯着眼睛,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似乎全然没看见李树生的悲愤,反而拖长了音调问道:“哦?你说他强拖你女儿,可有旁人亲眼看见他行凶?

可有留下什么物证?比如撕破的衣衫,或是抓挠的伤痕?若不是你女儿勾引,他何必放着家中美妾不干,反而去强暴你女儿?”

李树生一愣,悲声道:“大人啊!你这是什么道理啊!当时…衣衫确是撕破了,伤痕自然是有的,但……”

“但是什么?既无明确人证目睹行凶瞬间,这衣衫破损、些许伤痕,又如何证明不是你们扭打争执所致,亦或是……你女儿自愿时留下的?

单凭你父女二人空口白牙,就要诬告本县士绅?赵员外平日乐善好施,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刘忠厚语气转冷,话语中偏袒之意十分明显。

见状,赵卫孝脸上露出得色,毕竟一百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此时,堂外围观的百姓中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却无人敢大声喧哗。

刘忠厚对堂下的反应置若罔闻,伸手便要去抓那惊堂木,准备将这“刁民诬告”的罪名坐实。

“且慢!”一个清朗声音从堂下响起,硬生生打断了判决。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龙章虎目,贵气逼人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身旁跟着一位戴着帷帽,身姿窈窕的女子。

刘忠厚好事被打断勃然大怒,惊堂木重重一拍,指着对方喝道:“堂下何人?竟敢咆哮公堂,干扰本官断案!来人,给我轰出去!”

几名衙役应声上前,就要动手驱赶。

李嗣炎看也不看那几个衙役,目光如电直刺刘忠厚,语气嘲讽:“怎么?这县衙公堂百姓连话都说不得了?还是说,你这堂审有何见不得光之处,怕人质疑?”

刘忠厚气得脸色涨红,呵斥道:“放肆!本官依法断案,何须向你一个草民解释!再敢胡言,大刑伺候!”

“依法?你是在依哪家的法。”李嗣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我方才听得清楚,这位老丈言明有邻里可作证听见其女呼救,为何不传唤证人?这赵卫孝声称自己被勾引讹诈,又有何凭据?

如此偏听偏信,草率定案,这便是你口中的‘王法’?”

“你……你……”刘忠厚被问得一时语塞,指着李嗣炎的手都在发抖。

赵卫孝见状,也色厉内荏地喊道:“哪里来的狂徒,敢质疑父母官!大人,此等刁民定是那李树生的同伙,应一并拿下!”

“好....那就..”

就在堂上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浑身狼狈的家丁疯了似的冲破人群,扑到公堂前跪哭:“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少爷他在东市集被人当街杀啦!”

“什么?!你…你说什么?茂儿他……?”刘忠厚如遭雷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他强打精神抱着侥幸心理,痛骂家丁:“混账东西!你看清楚了?敢咒我儿……”

“千真万确啊老爷!”家丁以头抢地哭嚎。

“小的亲眼所见!弩箭……从房顶上射下来,好多箭……少爷,还有张公子、赵公子他们全都死了,连马都被射成了刺猬,还有一匹被、被一刀砍了头!”

当他看到李嗣炎后,像是才想起最关键的信息,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堂下的李嗣炎,“就是他!对!就是他手下人干的!”

刹那间,整个公堂内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刘忠厚顺着家丁的手指看去,他的眼神先是空洞,随即,那空洞被恐惧填满。

儿子死了,横死街头,而凶手……或者说凶手的首领,就站在他的公堂之上,刚刚还在打断审判。

“是……你……?”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死死盯着李嗣炎,——有丧子的锥心之痛,还有对眼前之人身份的惊疑不定。

“是……你杀了我儿……?” 知县重复着,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看起来像是想冲上去拼命,但双腿却软得无法移动。

旁边的衙役和那富户赵德柱也彻底懵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急转直下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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