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万两。(1/2)

数日后,肇庆街头。

几个身着灰色号服、推着密封木桶车的役夫,摇着铜铃穿街走巷:“收——净桶喽!各家各户,速速端出!凭桶换盐票喽!”

一个挎篮老妇皱着眉,掩鼻道:“哎哟喂,腌臜臭物,收它作甚?天策府的大老爷们连这个也管?”

旁边一汉子打趣:“官爷,莫不是收了去熬汤?”

领头的役夫不恼,笑嘻嘻晃了晃盖着红印的纸片:“阿婆,大叔,大将军钧令,街巷洁净少生疫病!

您瞧,端一桶出来,立时换这张‘盐票’,去铺子里能兑二两好盐!白给的!您家茅厕也清爽不是?两下便宜!”

又指了指严丝合缝的木桶,“瞧这桶,封得密实,味儿跑不出多少!运去城外沤成金贵肥,肥田哩!”

老妇将信将疑回家端出粪桶,果然换得一张印着“天策府清洁司”字样的盐票。

她捏着票嘀咕:“二两盐……倒是不蚀本。这天策府管得可比原来的总督衙门还细……”左右观望的邻舍见了,也陆续动了起来。

城外巨大的沤肥场,气味浓烈。颜胤绍以布巾掩鼻,视察着堆积发酵的肥山。

管事小吏禀报:“颜大人,按您吩咐,混了足量草木灰、河泥,勤翻搅,透风气,这肥沤得又熟又匀,城里收的,加上各营盘、衙署的,每日进项着实不少。”

颜胤绍颔首:“当立牌示众,分上中下三等,明定价值。

尤需晓谕各里甲,凡遵新垦令、改植番薯玉麦之庄户,可购此官肥。

其力胜于农家自沤者,必能增益田功。沈公已核计,售肥所得,足敷收秽所费盐引布票之资,甚或略有盈余。”

当沈犹龙得知这件事后,在房玄德面前难得展颜:“玄德公,这‘清洁司’初看是赔钱行当,细算下来,竟盘活了。

街巷干净秽物得所,肥田有料府库小盈,更助农桑……大将军此法,别开生面,化腐朽为神奇。”

房玄德望着窗外渐显整洁的街巷,沉声道:“非常之世,当行非常之政,仓廪实,则根基固,转告胤绍,此事办得妥当,务必持之以恒。”

...............

肇庆天策府内,李嗣炎的目光扫过涵盖两广、湖广、云贵的巨幅舆图。

他深知,自己推广的番薯、土豆、玉麦这三大“番物”,虽然后世产量惊人。

但在此刻的大明,其亩产或许仅能,与江南熟地的稻米勉强持平,甚或稍逊。

然而它们那“不挑地”的禀性,才是真正的救命稻草!山坡、沙碛、旱塬,这些贫瘠之地,如今皆可化为粮仓。

不过在这些的前提下,还要与豆科类植物进行轮作,毕竟这三大神物比较消耗氮肥,他们的根瘤菌能固定空气中的氮,补充土壤氮素,缓解土地贫瘠。

在崇祯十六年这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的末世,金银财帛、神兵利器,皆不如能填饱肚皮的粮食!

有粮,则人心可聚,流民可安;无粮,纵有金山银海,亦是镜花水月。

正如那李自成攻破北京城,拷掠出骇人听闻的八千万两白银(近三千吨!),看似富可敌国,却也因此将北方士绅缙绅得罪至死,掘断了自家根基。

更讽刺的是,这泼天财富在被打成白地、商路断绝的北方竟无处可花!

旋即又迎来了一片石惨败,辛苦榨取的白银大半未能带走,反为建虏做了嫁衣,闯军也成了清虏的马前卒。

“八千万两啊……”李嗣炎指尖轻叩案几,说不心动是假,那是足以支撑争霸的巨资。

但他眼中的热切迅速冷却,银钱固然重要,但此刻有更关乎生死存亡的目标——拿下整个西南!

他的目光掠过刚刚稳固的两广,最终牢牢钉在湖南、贵州、云南的广袤疆域上。

湖南自古就有: 洞庭鱼米乡,“湖广熟,天下足”的美誉,湘中湘北的平原河网,是南方硕果仅存的膏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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