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兵进归德府(1/2)

日落后,宁陵四门紧闭。

李嗣炎立在城垛边,城内几股黑烟扭动着升空,映在他眼里。

夺城太过顺利,反倒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只希望接下来的城池都这么好拿下。

“老马.”

“在!”后勤管事几步抢到近前。

“开府库!粮食、布匹、生铁点清造册,我不希望听到缺斤短两的事情发生!”

“明白!”

见马守财躬身离去,李嗣炎这才转头对狼营统领道:“云朗!”

“属下听令!”

“带人去城外窝棚吆喝:能吃粮卖命的,年轻力壮没拖累的到城下集合!记着,只要能使唤刀枪的!”

“明白!”

城门一关,便是愉快的刮地皮时间,县衙府库顷刻搬空,马守财捧着册子,点点画画眉开眼笑。

城里大户们眼皮活络,早早送来“犒劳”的银钱米粮布帛,连护院的家什马匹也“献”上。

李嗣炎看了一眼礼单,眼皮都没抬:“收下,给他们传话:守好本分地还是他们的。”

唯独东门张家,仗着儿子在开封府做吏员,墙高府深大门紧闭,里头还传出不堪入耳的咒骂。

“哼!不知死活!在哪都能碰上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士绅。”他只冷冷吐出两个字,给身旁的刘司虎。

“破了。”

半炷香光景,刘司虎像杀神般戴着甲胄,带人撞开大门,迎面便是强弓劲弩攒射,这也是他们为何敢,与破城贼寇对峙的底气。

然而,在陷城拔寨的摧锋营面前,即便他们最后拎出十几个甲士,也被众人生生用钝器砸死。

院里男丁脑袋搬家,女眷的哭嚎撕扯着暮色,被拖向骡营方向。

远处飘来的哭喊声里,李嗣炎面皮纹丝不动:“脑袋挂城门,三天,搜刮出来的钱财分弟兄们一成!”

次日,城外难民潮水般涌来,云朗带人像挑牲口一样,扒拉着人群一个个挑拣。

短短几日,队伍像发面的馒头,眼见着涨到快六千口。

这些人里能提刀上阵的战兵占了三千,不过其中半数是刚拎起刀枪的新丁。

刘豹手下能撒出去跑马的崽子,总算凑够了一百六十之数,马匹和骑手多是城内大户“献”的,还有些是上次打孙成禄时捞到的好手。

孙老头带着匠作营,连哄带吓收拢了城里的铁匠,炉子日夜烧得通红,叮当声敲得人心头发紧。

修整的旧刀枪堆在一旁,新打的矛杆子也码成了小山。

大户“献”的和抄家得来的甲胄部件,被匠户们敲敲打打,总算拼凑出百来副能上身的铁叶棉甲。

加上原有的家底,摧锋营的披甲兵终于扩到了一百五十人。

这些汉子大多是狼营、虎营的老底子里挑出来的硬手,也有些是卫所里挑出来的硬骨头,甚至难民堆里扒拉出的敢搏命的狠角色。

只要体格够壮、敢见血,李嗣炎就敢往这口刀尖上喂,虽说眼下每人只分得一副甲,离建虏那些披着几层铁皮的巴牙喇差得远。

但李嗣炎盘算着再砸开几座城,怎么着也能给这些人凑上二层。

除了甲胄外,制式长弓也分发下去了,箭矢换成了沉甸甸的重箭,每个披甲精兵在【摧锋】的加持下,都能开弓射箭,只是箭术得再好好操练一番。

现如粮草富裕敞开了供应,摧锋营那些老卒,膀子眼见着粗了一圈,筋肉虬结,就连新来的脸上渐渐褪了菜色。

不过人多了,麻烦也跟着涨。

两千张嘴的骡营(后勤营)和三百多口匠作营连带家眷,吃喝拉撒、物资调配,琐碎事像山一样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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