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一站:扎营遇袭(2/2)

苏冉:“!!!” “卧槽?!什么意思?!体罚?!还是…变相训练我?!”

她站在原地,对着萧玦消失的帅帐门口,内心疯狂刷屏:

“练…练一个时辰的‘脚滑’?!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让我在您帐前表演平地摔一个时辰?!大佬您这是什么新型体罚方式?!还是…您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看人摔跤?!”

“不对!他肯定是在试探我!怀疑我了!想看看我到底是真的‘运气好’还是身怀绝技?!” “阴险!太阴险了!不愧是腹黑冰山!”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边是暴露身份的风险,一边是…每天早起一个时辰的酷刑!“苍天啊!我只是想苟命顺便挖点宝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看着萧玦消失在帅帐门口的挺拔背影,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夜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极其诡异的、暧昧不明的气息。

营地的骚动逐渐平息,亲卫们效率极高地清理着战场,抬走尸体,洒扫血迹,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袭击从未发生。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和紧绷的气氛,提醒着所有人危险并未远去。

苏冉打了个寒颤,裹紧披风,决定先回自己的“通铺”帐篷缓一缓。她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目地穿梭在营地中,但所过之处,还是能感受到一些士兵投来的、带着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显然,她刚才那番“神勇”(?)的表现,已经引起了一些注意。

“完蛋…低调计划宣告破产…” 她欲哭无泪。

回到那个拥挤的女眷通铺帐篷,里面的几个妇人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之前是漠不关心,现在则带着一丝敬畏和…疏离?她们似乎听说了什么,窃窃私语着,不敢靠近她。

苏冉乐得清静,爬到自己的角落铺位,蜷缩起来,开始复盘今晚的惊险遭遇。

“袭击者…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目标明确,是专业死士。是高崇派来的可能性最大…老贼果然忍不住动手了!” “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和扎营地点?军中有内鬼?还是…京城那边一直有眼线盯着?”

“萧玦的反应…太快了!他好像早有预料?加派暗哨…难道他一直在等对方出手?” “那他带我出来…是不是也有钓鱼执法的意思?!拿我当诱饵?!” 想到这里,她后背一阵发凉。

“最麻烦的是…我好像…玩脱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铺板(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那几个‘巧合’也太假了!萧玦那种人精怎么可能不起疑!他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警告加试探!”

“怎么办?明天早上真要去找他‘练脚滑’?怎么练?继续装?还是…稍微露点真本事?露多少?露多了被当妖怪切片研究怎么办?露少了他不信继续试探怎么办?” 她愁得头发都快薅秃了。

“还有那个‘贴身侍女’的身份…经过今晚,他会不会更‘贴身’地监视我?以后还怎么偷偷调查生母的事?怎么搞钱?”

无数问题在她脑子里打架,让她心烦意乱。但特工的本能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慌什么!苏冉!你是顶尖特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个古代腹黑王爷吗?不就是一群冷兵器死士吗?姐搞得定!” 她给自己打气(虽然底气不太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试探,我就陪他演!他想看‘脚滑’,我就滑给他看!还能顺便锻炼身体协调性!不亏!” “至于调查和搞钱…见缝插针!总有办法!”

做好心理建设,她感觉轻松了一些。疲惫感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临睡前,她下意识摸了摸缝在贴身衣物里的银票和那枚冰冷的玉扣,又摸了摸袖袋里云澈和端妃送的药瓶,以及…怀里那块硬邦邦的、没啃完的“磨牙棒”肉干。

“嗯…至少…储备粮有了…” 她苦中作乐地想,渐渐沉入梦乡。梦里,她仿佛在一条冰山上滑雪,冰山老板在后面冷着脸追,喊着:“脚滑!用力滑!”

…………

翌日,天刚蒙蒙亮。

刺骨的寒风灌入帐篷,苏冉被冻醒了,也…被吓醒了。

因为那名面瘫军官,准时出现在帐篷外,声音毫无起伏地传达命令:“编号柒,王爷有令,即刻至帅帐前…操练。”

苏冉:“…” “来真的啊?!这么早?!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她认命地爬起来,用冰冷的清水胡乱抹了把脸(“护肤?不存在的!能活着就不错了!”),套上那身灰扑扑的侍女装,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向帅帐。

清晨的营地还很安静,大部分士兵还在休息,只有巡逻队和岗哨的身影在寒风中屹立。帅帐周围更是戒备森严。

萧玦已经站在帐外空地上。他换了一身玄色劲装,并未穿铠甲,墨发高束,身姿挺拔如苍松,面沉如水,仿佛一座冰雕。他看到苏冉磨磨蹭蹭地过来,眼神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开始吧。”他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废话。

苏冉硬着头皮:“…王爷…不知…要如何…操练?” (翻译:大佬您想怎么看摔跤?前空翻式还是后滚翻式?)

萧玦负手而立,下巴微抬,指向面前一片被特意清理出来的、略显凹凸不平还带着点薄霜的空地:“从此处,行至那根旗杆。本王要看到…你的‘实力’。”

苏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约二十米距离,地面情况复杂,还有士兵偶尔经过…

“这…这怎么演?!真摔?摔轻了不像,摔重了疼啊!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太丢人了吧!” 她内心哀嚎。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深吸一口气,进入演技模式。

她脸上露出惶恐不安、手足无措的表情,颤声道:“…我…我尽力…” (翻译:我要开始我的表演了!)

她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第二步…第三步…突然,她“哎呀”一声,左脚“似乎”绊到了右脚(反人类操作!),身体猛地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眼看就要脸着地,她手忙脚乱地在空中挥舞手臂,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结果脚下又一“滑”,整个人像个陀螺一样转了半圈,差点撞到旁边路过的一个扛着麻袋的士兵!

那士兵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苏冉“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脸色“煞白”:“对…对不起…” (内心: “完美!既体现了笨拙,又增加了喜剧效果!奥斯卡欠我个小金人!”)

她偷瞄萧玦。只见冰山王爷面无表情,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出…无聊的闹剧?

“嗯?不够?看来得加码!”

她继续前进,这次更加“卖力”。她时而“踩”到小石子崴脚(姿势浮夸!),时而“被”风吹得站立不稳(今天没风!),时而甚至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上滚了半圈,沾了一身的灰和草屑,看起来狼狈不堪。

周围的士兵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眼角余光都在偷瞄,嘴角抽搐,显然在努力憋笑。

苏冉心里骂娘:“姐的一世英名啊!全毁了!”

终于,她“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挪”到了旗杆下,头发散了,衣服乱了,脸上还沾了点泥,喘着气(累是真的累!),眼巴巴地看向萧玦:“王…王爷…我…完成了…” (翻译:够惨了吧?能放过我了吗?)

萧玦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足足有十秒。那眼神,深不见底,让她心里发毛。

忽然,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看来…昨夜确是‘运气’。”

苏冉心里一喜:“信了!他信了!耶!”

但下一秒,他的话就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既然‘基础’如此之差,更需勤加练习。今日起,每日晨间,皆如此操练一个时辰。本王…亲自监督。”

苏冉:“!!!” “什么?!每天?!还亲自监督?!杀了我吧!” 她眼前一黑,差点真的一头栽倒。

“王…王爷…”她试图挣扎,“我…愚钝…恐…恐浪费王爷时间…”

“无妨。”萧玦打断她,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本王…有的是时间。看你‘操练’,甚是有趣。”

苏冉:“…” “有趣你个冰山脑袋!你个变态!虐待狂!” 她内心疯狂咆哮,面上却只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谢王爷…栽培…” (翻译:我恨你!)

“去收拾一下。”萧玦挥挥手,仿佛打发一只捣乱的小猫,“一刻钟后,随军出发。”

苏冉如蒙大赦,赶紧溜了,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刑场下来。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萧玦眼底那丝极淡的笑意终于微微漾开,但很快又冻结成冰。他侧头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亲卫统领低声道:

“看出什么了?”

统领沉吟片刻,低声道:“…步伐虚浮,下盘不稳,反应迟钝,协调性极差…确似…毫无根基。”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昨夜那几下…”

“太过‘巧合’。”萧玦冷冷道,“巧合一次是运气,巧合多次…便是本事。”他目光幽深地看着苏冉消失的方向,“继续盯紧她。本王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看来对她还是不苟了解,竟然连她会武都不知道。”

“是!”

…………

大军再次开拔。

苏冉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不仅身体累(“演戏比真打还累!”),心更累。她蔫头耷脑地跟在后勤营队伍里,琢磨着怎么逃避明天的“酷刑”。

就在她神游天外时,那名面瘫军官又来了。

“编号柒。”

苏冉一个激灵:“又干嘛?!还要加练?!”

军官面无表情:“王爷有令,调你至帅驾车辇随行伺候。”

苏冉:“…” “我就知道!躲不过了!贴身监视升级了!” 她认命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走向那辆移动的冰山牢笼。

掀开车帘钻进去,萧玦依旧坐在案几后,似乎永远有批阅不完的文书。他头也没抬,只淡淡道:“研磨。”

苏冉:“…”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她乖乖跪坐到对面,拿起墨锭,开始有气无力地磨啊磨。

车内气氛依旧压抑,但经过昨夜和今早,似乎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张力弥漫在空气中。

苏冉一边磨墨,一边偷偷打量萧玦。他专注工作的侧脸冷硬完美,但眼下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青色?“啧…大佬也熬夜啊…”

忽然,马车又是一个颠簸!

苏冉下意识地肌肉绷紧,准备稳住身形,但电光石火间,她想起自己“笨手笨脚”的人设!“不能稳!要摔!”

她“哎呀”一声,身体故意一歪,手里的墨锭“脱手”飞出,直直朝着萧玦那边…的空白纸张飞去!

眼看就要污染重要文件!

萧玦眉峰一蹙,出手如电,精准地在半空中抓住了那根墨锭!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苏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演过头了!要挨骂了!”

她赶紧低下头准备认错。

却见萧玦抓着那根墨锭,并未看她,而是目光深沉地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锐芒。

他缓缓将墨锭放回砚台,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脚滑’之症,已蔓延至手了。”

苏冉:“…” “大佬我错了!我不该乱加戏!” 她冷汗直流:“我…我…”

“无妨。”萧玦打断她,忽然拿起案几上的一本…空白的行军记事簿和一支毛笔,递到她面前,“既手不稳,便练字静心。将此页…抄满。”

苏冉愣愣地接过:“…抄…抄什么?”

“抄…”萧玦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恶劣的弧度,“‘脚踏实地,谨言慎行’八字即可。抄满…一千遍。”

苏冉眼前一黑,差点真晕过去!

“一千遍?!八个字一千遍?!八千个字?!练字静心?!你这是练字还是练刑啊?!冰山你公报私仇!你小心眼!你…”

她内心疯狂输出,面上却只能颤抖着接过笔,欲哭无泪:“…是…我…遵命…”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里,苏冉就苦逼地趴在摇晃的马车里,开始了她漫长的…罚抄生涯。

萧玦则继续批阅他的文书,偶尔抬眼,看看她那副抓耳挠腮、苦大仇深的模样,眼底深处,那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一点点。

旅程,就在这种一个冷眼旁观、一个咬牙切齿的诡异氛围中,继续向着边境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