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旧识”相逢:生母部族的遗民(2/2)

“撒娇!对!撒娇!装傻!装可怜!抱住冰山大腿哭!赌他吃软不吃硬!赌他暂时不想撕破脸!赌他…对我还有那么一丢丢…呃…好奇心?!”

死马当活马医!拼了!

下一秒,苏冉戏精附体!她眼圈瞬间就红了(憋气+掐大腿!),小嘴一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努力想象自己扣不到年终奖!),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扑向萧玦——

但不是扑向他本人,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了他…的靴子?!

“王爷!王爷救命啊!”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可怜,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呜呜呜…这个老伯…这个老伯他…他抢我的东西!还…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吓唬我!我好害怕啊!呜呜呜呜…”

她一边哭诉,一边悄悄用力掐了一把萧玦的小腿(隔着靴子!)——“配合我!快配合我!不然一起玩完!”

萧玦:“…”

老人:“???”

萧玦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哭得“梨花带雨”(鼻涕眼泪糊一脸!)、死死抱着他靴子不撒手的小侍女,那冰冷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眼底深处,一丝极快的错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近乎荒谬的情绪一闪而过。

老人更是目瞪口呆,独眼瞪得溜圆,完全搞不清状况:“这…这姑娘刚才还…怎么转眼就…”

苏冉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戏必须做全套!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努力做出最无辜最柔弱的表情!),继续哭嚎:“王爷!您可算来了!我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的!这个老伯好凶!他非要抢我娘亲留下的遗物!还说…还说这是什么‘圣物’…我听不懂啊!呜呜…我只是出来买点针线…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

她一边哭,一边悄悄把手里那本古籍往萧玦的靴子后面藏,试图制造“被抢夺”的假象。

萧玦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目光扫过那本被“藏”得极其蹩脚的古籍,又落在苏冉那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脸上,沉默了片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老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终于,萧玦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没有那么重的杀气了?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

“哦?”他挑眉,目光转向那瑟瑟发抖的老人,“他…抢你东西?”

“对对对!”苏冉猛点头,眼泪汪汪,“他还吓唬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什么部族…什么灭族…好可怕!王爷!把他抓起来!”

老人一个激灵,差点晕过去!

萧玦的目光再次落回苏冉脸上,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他缓缓俯下身,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只是…抢东西?没说点…别的?”

苏冉的心脏狂跳!“他果然听到了!他在试探我!” 她赶紧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吓坏了!什么都没听清!呜呜…王爷…我好冷…好害怕…我们回去好不好…” (翻译:别问了!快带我走!)

她一边说,一边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靴面(“卑微!极致卑微!大佬求放过!”),身体抖得更加“可怜”。

萧玦看着她这副“蠢笨”又“胆小”的模样,眼底的幽光闪烁不定。他当然不信她的鬼话连篇。但他确实没有听到全部,只捕捉到“赤焰部”、“圣物”、“高崇”、“灭族”几个关键词。这已经足够让他震惊,并勾勒出一个惊天阴谋的轮廓。

他原本的震怒和怀疑,在看到她那蹩脚的表演和…那毫不顾忌形象、死死抱住他靴子的无赖行径后,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好笑、无奈、和更深探究欲的情绪。

“这小狐狸…演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他心底冷哼一声,却莫名觉得…有点意思。

他直起身,不再看苏冉,目光转向那面如死灰的老人,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威严:“你是何人?为何抢夺本王侍女之物?还出言恐吓?”

老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老儿…小老儿糊涂!小老儿只是…只是见那古籍上的纹样眼熟…想起…想起一些故人…一时激动…绝无抢夺恐吓之意啊!求王爷明鉴!求王爷明鉴!” (翻译:我配合!我全力配合演戏!)

苏冉心里暗暗给老人点了个赞:“上道!”

萧玦冷哼一声:“故人?什么故人?”

老人伏在地上,声音颤抖:“是…是…小老儿年轻时曾在一支商队帮工,见过类似纹样…方才…方才认错了…惊扰了姑娘…请王爷恕罪!” (翻译:我编!我使劲编!)

萧玦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扫视了一圈,心知肚明他们在串供,却也懒得此刻深究。他更在意的是那几个关键词背后隐藏的信息。

“既是误会,便罢了。”他淡淡道,语气不容置疑,“此人本王带走询问。你…”他低头看向还抱着他靴子的苏冉,“…起来。回营。”

苏冉如蒙大赦,心里长舒一口气:“过关了?!居然真的过关了?!撒娇大法好!冰山吃这套?!世界奇迹!” 她赶紧松开手,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低着头,抽抽噎噎:“…是…谢王爷…” (翻译:谢谢大佬不杀之恩!)

萧玦对身后使了个眼色,两名亲卫立刻上前,“请”走了那位还在发抖的老人。

苏冉看着老人被带走的背影,心里一紧:“他不会有事吧?冰山会不会严刑逼供?”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萧玦冷冷道:“本王自有分寸。” 他目光落在她依旧紧攥着古籍的手上,“那‘遗物’…既是‘娘亲’所留,便收好。别再…轻易‘被人抢夺’了。”

他的语气平淡,但“娘亲”和“抢夺”两个词,却刻意加重了一丝,带着清晰的警告和深意。

苏冉头皮发麻,赶紧把古籍塞回怀里,小声应道:“…是…我再也不敢了…” (翻译:知道了!会藏好的!)

“回营。”萧玦不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

苏冉赶紧小步跟上,低着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了!至少知道了一部分!但他为什么不戳穿我?还帮我圆场?甚至…带走了那个老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冰山的心思…真是比女人的心还难猜!”

回营的路上,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

苏冉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马车角落,偷偷瞄着对面闭目养神、面色冷峻的萧玦,心里七上八下。

“他带走那个老人…是想单独审问?获取更多关于赤焰部和高崇的情报?他会怎么对待那个老人?严刑拷打?还是…”

“他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利用?怀疑?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保护?”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呸!保护个屁!他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把我当鱼饵!顺便查清所有秘密!”

但无论如何,小命暂时保住了。还意外获得了关于生母和部族的关键信息!虽然过程惊险刺激了点…

“高崇!北戎秃鹫部落!灭族之仇!给我等着!” 她攥紧了袖中的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锐芒。

回到营地,萧玦径直下了马车,吩咐道:“带她回去。没有本王命令,不准踏出营帐半步。”

“得!禁足令又升级了!从帐篷口罚抄升级到帐篷内坐牢!” 苏冉心里吐槽,面上恭顺:“…是…”

她被亲卫“送”回了自己的小帐篷。坐在冰冷的铺板上,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

但大脑却异常兴奋,不断回放着与那老人对话的每一个细节,分析着得到的信息。

“赤焰部…擅长医药机关…守护灵泉和矿脉…怀璧其罪…被高崇和北戎秃鹫部落勾结灭族…元熙十三年…”

“那本古籍和绢帛地图…是部族圣物?‘云霓秘典’?‘圣山舆图’?它们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和高崇想要的东西有关吗?”

无数疑问和沉重的仇恨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同时,萧玦的反应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可以当场拆穿她,甚至以此为由彻底控制她,但他却没有…反而用一种近乎…“纵容”的方式,替她遮掩了过去?

“难道…他和高崇不是一伙的?甚至…有矛盾?” “他带走那个老人,是想获取对付高崇的筹码?”

“或者说…他对我…”

她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冷静!苏冉!不要被假象迷惑!冰山阴险狡诈,心思深沉,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眼下,最重要的是两件事:第一,确保那个老人的安全,并想办法从他那里获取更多信息。第二,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搞钱,发展情报网,为复仇和自保做准备!

“禁足?哼!姐可是特工!区区帐篷能困住我?”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开始琢磨怎么利用小石头和萨仁传递消息,怎么继续她的“地下工作”。

夜幕降临。

帐篷帘子被掀开,一名亲卫送来了晚膳——依旧是硬邦邦的干粮和一碗寡淡的菜汤。

苏冉道了谢,正准备开啃,却发现托盘底下,似乎…压着一个小小的、熟悉的白玉瓷瓶?

她一愣,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萧玦之前给她的那瓶祛疤生肌膏!

瓶底下还压着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

她的心猛地一跳!“冰山又搞什么鬼?!”

她警惕地看了看帐外,然后飞快地打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冷峻字迹:

【安分待着。人,无恙。】

苏冉盯着那六个字,反复看了好几遍,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

“人无恙”?他是在告诉我…那个老人没事?他…这是在安抚我?”

“冰山…居然也会…报平安?”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惊讶、困惑、和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的情绪,悄然滋生。

她捏着那冰凉的小瓶子,看着那简洁有力的字迹,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玩得真溜…” 她小声嘀咕,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翘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将纸条凑到油灯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夜风吹拂着帐篷,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苏冉坐在灯下,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着那跳跃的灯火,心思浮动。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座移动冰山…似乎…也没有那么完全…不近人情?

“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用力咬了一口干粮,“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警惕!尤其是…对顶头上司的糖衣炮弹!”

但心底某个角落,那颗被冰封已久的心,仿佛被那跳动的灯火和瓶身的微凉,熨帖出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