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意外的盟友?(2/2)
“城南‘慈济堂’李管事…昨夜…‘急病’暴毙。”
林微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
“李管事死了?!慈济堂那条线…断了?!” “是灭口?!谁干的?端妃?萧玦?还是…第三方?!”
老嬷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低声道:“娘娘让老奴告诉小姐…‘合作’…依旧有效。只是…往后…需更加‘谨慎’。”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毕竟…‘猎人’…有时…也会成为…‘猎物’。”
说完,她深深看了林微一眼,转身离去。
林微呆立在原地,手脚冰凉。
端妃的“谢礼”…更像是一个警告和…示威!
“她在告诉我…她有能力提供线索…也有能力…毁掉线索!甚至…毁掉我!” “合作?这分明是胁迫!”
而萧玦的沉默和“善后”…又意味着什么?
“大佬…你到底…是猎人…还是…另一个更可怕的猎人?”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无形的漩涡,周围全是鲨鱼,而她…只是一条误入的小虾米。
“活下去…好难…”
林微捏着那张写着“李管事暴毙”的纸条,如同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指尖冰凉,心头却火烧火燎。
“死了?!就这么死了?!慈济堂的线彻底断了?!” “端妃这是在示威!赤裸裸的示威!告诉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哪是盟友?!这是阎王递帖子啊!”
她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搞事业”的勇气,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玩不过玩不过…这些古代人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姐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咸鱼…等死吧…” 她内心哀嚎,差点就想把那张纸条连同端妃送的补品一起打包扔出去(“主要是心疼补品!”)。
然而,求生欲(“和该死的好奇心!”)最终还是顽强地冒了头。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输!端妃越是这样…越说明她急了!她肯定有所图!而且…她手里绝对有硬货!” “高风险高回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复盘整件事。
“端妃主动接触我…提供南苑线索…虽然是个陷阱,但信息是真的…她借我的手(和萧玦的刀)清除了另一波势力…现在又用李管事的死警告我…”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扳倒她爹张尚书?不像…更像是…想争夺某样东西?或者…灭口?”
“萧玦…他知道端妃的小动作吗?他默许甚至帮我清理了南苑的‘野狗’…是顺手?还是…将计就计?他给我的‘驱狗笛’…效果拔群啊!难道他早就料到?”
“所以…我现在是…同时被端妃和靖王当棋子用?!双面工具人?!工资…能双倍吗?!” 她脑洞清奇地想着。
“不管了!既然上了牌桌…就不能轻易下桌!得想办法…反过来利用他们!”
她决定…给端妃一个“回应”!(“主要是怕不回应死更快!”)
她让春桃再次找来“小茉莉”,让她“无意中”在端妃宫女常去的绣坊“感叹”——“唉…我家小姐(林微)近日得了一盒极好的南境冷香…却苦无合适的‘引香炉’相配…可惜了…”
消息再次放出去。
这一次,端妃那边的回应…更快!也更…诡异!
第二天,微澜院竟收到了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一个极其精致小巧、造型古朴的青铜袖珍香炉!炉底…还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巫月族”图腾的标记!
“卧槽!直接送实物了?!这么大胆?!” 林微捧着那香炉,手都在抖。“这玩意儿…是证物吧?!绝对是证物吧?!端妃你疯了吗?!这要是被查到…咱俩都得玩完!”
香炉里…还塞着一张新的字条。这次没用密写药水,字迹清晰娟秀:
“‘炉’旧,‘香’新。‘旧事’…未必如烟。三日后…‘听雨阁’…‘赏新茶’。”
“听雨阁?!京城有名的文人雅集之地?端妃要约我在那儿见面?!公开场合?!她胆子也太肥了吧?!” “还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林微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刺激了。
“去?还是不去?” “不去…可能错过关键信息…甚至激怒端妃…” “去…万一是个鸿门宴…或者被萧玦逮到…我就死定了!”
她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最终,她还是…怂了。
“大佬!救命啊!你的工具人要被人拐跑了!管不管啊?!” 她再次…没出息地…“请示”了老板!
她战战兢兢地旋动了那枚象牙梳…
这一次,回应来得…格外慢。
直到第二天傍晚,孙公公才姗姗来迟,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眯眯表情。
“七小姐安好。”他行礼,“王爷近日…公务繁忙。让咱家传句话…‘香炉’…既旧…便当‘供’之。‘新茶’…性烈…伤胃。不饮…也罢。”
林微:“…” “翻译:东西收下!但别去见面!危险!” 她心里一松(“不用去冒险了!”),又一紧(“大佬果然什么都知道!连香炉图腾都清楚!”):“…是、是…臣女明白…”
孙公公又道:“王爷还让咱家…再‘赏’小姐一件小玩意儿。” 他取出一个…更小、更精致的、白玉雕成的…耳坠?(“单只的!男款女款?!”),“王爷说…若实在‘闷’得慌…可佩戴此物…去‘听雨阁’…二楼‘兰雅间’…‘听曲’解闷。”
林微:“???” “等等?!大佬您这啥意思?!刚说不让去…又给我门票?!精分吗?!” 她懵逼地接过那只触手温凉的白玉耳坠(“男款!明显是男款!”),发现耳坠背面…似乎有个极细微的卡扣?
“王爷还说…”孙公公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听曲’…需‘静心’。莫要…‘东张西望’。” (“翻译:戴着去!但只管听!别瞎掺和!”)
林微:“…” “所以…是让我去当听众?还是…当道具?这耳坠…是监听器?!古代版窃听装备?!大佬您还有多少黑科技?!”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奴才告退。”孙公公笑眯眯地走了。
留下林微对着一只男款白玉耳坠发呆。
“所以…大佬的意思是…端妃的约…他替我去?让我戴着窃听器去隔壁蹲着?!这操作…骚啊!” “但是…为什么是男款耳坠?!让我女扮男装?!我也不会啊!”
她正头疼,春桃忽然道:“小姐…奴婢…奴婢兄长…前日刚送了套他的旧衣裳来…让奴婢改小了穿…小姐若需要…” (“神助攻!”)
林微眼睛一亮:“天助我也!” “春桃!加鸡腿!必须加鸡腿!”
三日后,林微一番折腾(“束胸勒得喘不过气!眉毛画粗了像毛毛虫!走路同手同脚!”),终于勉强伪装成一个清秀(?)瘦弱(√)的小书生,揣着忐忑和兴奋(“主要是怕死!”),混在人群中,溜出了侯府(“再次感谢赵嬷嬷饭后困顿和钱嬷嬷夜盲!”),来到了听雨阁。
听雨阁果然文人汇聚,丝竹声声,茶香袅袅。她按照指示,低着头,蹭上了二楼,找到了那间“兰雅间”。
雅间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摆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两碟点心。
“啥情况?包场了?” 她正疑惑,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只见靖王萧玦,竟穿着一身罕见的、月白色绣银丝暗纹的儒雅常服(“帅得人神共愤!但脸色依旧冷得像冰!”),缓步走了进来!
林微:“!!!” “大大大佬?!您亲自来?!当‘听众’?!还是…当‘饵’?!” 她吓得差点跪下!
萧玦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着‘蠢货’!”),没说话,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
林微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萧玦抬眸,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座位。
林微如蒙大赦,赶紧蹭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沾了半边椅子。
萧玦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那枚显眼(“自认为!”)的白玉耳坠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嫌弃!”),但没说什么。
雅间内一片死寂,只有楼下隐约传来的乐曲声。
林微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隔壁雅间…传来了开门声和…轻微的说话声!
耳坠…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林微下意识集中精神——
一个压低的、熟悉的女声(端妃!)透过耳坠隐约传来:“…东西…带来了吗?”
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回应:“…娘娘放心…老奴…不敢误事…只是…风险太大…您答应的事…”
端妃:“…本宫何时食言过?…只要此次…扳倒他…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男声:“…是…是…这是…您要的…账册副本…以及…他与贵妃宫内…传递消息的…密道草图…”
端妃:“…嗯…做得干净些…莫留首尾…”
男声:“…娘娘放心…那老家伙…嗜赌…昨夜…已‘意外’失足…落水了…”
端妃:“…很好…去吧…”
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林微听得心脏狂跳,后背发凉!“账册?!密道草图?!灭口?!端妃这是要搞大事啊!目标是谁?!张尚书?!还是…那位贵妃?!”
她下意识地看向萧玦。
萧玦依旧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没过多久,隔壁又传来了动静!似乎是…端妃独自一人在…焚香?抚琴?
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杀伐之气?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熟悉的、阴柔的太监声音响起(“是那个宫里来的老太监!他没死?!”):“…娘娘…事情…办妥了…只是…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催得紧…”
端妃琴声一顿:“…知道了…东西…拿去…按计划行事…务必…一击必中!”
老太监:“…是…”
接着是轻微的、类似卷轴或册子被拿起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突然!萧玦放下茶杯,站起身!
林微吓了一跳!
只见萧玦走到墙边,手指在某一处极其隐蔽的浮雕上按了一下——
“咔…”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声!墙上竟滑开一道暗门!直接通向隔壁!
萧玦一步跨了过去!
林微:“!!!”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大佬您这是要当面捉奸啊?!” 她脑子一热,也下意识跟了过去!
隔壁雅间内,端妃正坐在琴桌前,那个老太监手里捧着一个卷轴,刚走到门口!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呆了!
老太监反应极快,厉声道:“何人?!” 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萧玦根本懒得废话,身形如鬼魅般一闪——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老太监的手腕已被拧断!卷轴脱手飞出!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萧玦一记手刀劈在颈侧,软软倒地,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息时间!快得令人窒息!
端妃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靖、靖王殿下?!您、您怎么会…”
萧玦看都没看她,弯腰捡起那个卷轴,打开扫了一眼,冷笑一声:“…私调边军粮草…构陷朝廷重臣…与后宫密通款曲…端妃娘娘…好大的手笔。”
端妃浑身颤抖,强自镇定:“…王爷…此话何意?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萧玦抬眸,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她,“…需要本王…请张尚书…和…刘贵妃…一起来…‘听听’吗?”
端妃瞬间面无血色,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在琴凳上:“…你…你早就…”
“本王只是好奇…”萧玦慢条斯理地卷起卷轴,“…娘娘不惜弑父(指张尚书党羽?)、嫁祸(?)、与虎谋皮(刘贵妃?)…究竟…想得到什么?” 他目光落在端妃颤抖的手指上,“…或者说…想…掩盖什么?”
端妃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林微躲在暗门后,看得心惊肉跳,出!“信息量爆炸!端妃要搞她爹?!还要搞刘贵妃?!为啥啊?!宫斗升级成朝斗了?!”
萧玦步步逼近:“…永熙九年…南境…巫月族圣女…究竟带走了什么?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与本王的‘合作者’…暗中勾结?” 他目光冷冷地扫过暗门方向(“林微吓得一哆嗦!”)。
端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合作者?!她?!你…你们…” 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惨笑,“…原来…如此…本宫…竟成了…王爷…敲山震虎的…那颗石子…”
萧玦不置可否:“…娘娘…是聪明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端妃沉默良久,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道:“…她带走的…是…‘盟书’…”
“盟书?”萧玦挑眉。
“…是…”端妃声音干涩,“…当年…高崇、张敏达(张尚书)…与…南境某些部族首领…私下签订的…‘借兵’盟书…约定…以巫月族圣物和领地…换取他们…助其…‘清剿’异己…巩固兵权…甚至…许诺日后…共分南境…”
林微倒吸一口凉气!“借兵?!清剿异己?!所以当年根本不是平叛?!是杀人灭口加抢夺地盘?!生母带走了盟书?!所以被追杀?!”
萧玦眼神更冷:“…盟书…现在何处?”
端妃惨笑:“…不知…或许…在她女儿手里?或许…早已销毁?本宫…只知道…父亲和高崇…近年来…一直在寻找…甚至…与刘贵妃勾结…想通过控制那丫头…逼问出盟书下落…刘贵妃…则想借此…扳倒皇后…扶植四皇子…”
她看向萧玦,眼中带着一丝疯狂:“…王爷…如今…您也想要这盟书?是想…扳倒张氏和高崇?还是…想…据为己有?以图…南境?”
萧玦冷冷道:“…本王…只要…真相。” 他顿了顿,“…以及…边境安宁。”
端妃愣住,随即嗤笑:“…好一个…‘边境安宁’…王爷…真是…忠君爱国…” 她语气充满嘲讽。
萧玦不再理她,转身走向暗门。
经过林微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淡淡道:“…‘曲’…听完了。该回了。”
林微如梦初醒,赶紧跟上,看都不敢看面如死灰的端妃。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听雨阁,上了靖王府的马车。
车厢内,气氛比来时更冷。
林微缩在角落,感觉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离被灭口又近了一步…
萧玦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卷要命的盟书(副本?)。
良久,他忽然开口:“…今日…所见所闻…”
林微一个激灵:“臣女…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臣女…只是来听曲的!” (“保命三连!”)
萧玦睁眼,瞥了她一眼:“…‘耳坠’…好用吗?”
林微:“…” “大佬!重点是这个吗?!” 她干笑:“…好、好用…王爷…神机妙算…” (“违心!”)
“嗯。”萧玦应了一声,又闭上眼,“…‘安神汤’…明日…加倍。”
林微:“!!!” “又加倍?!大佬!我知道错了!求放过啊!” 她内心哀嚎,表面却只能:“…是…臣女…谢王爷…恩典…” (“泪流满面!”)
马车在靖王府门前停下。
林微如蒙大赦,赶紧行礼告退,手脚并用地爬下马车。
刚站稳,萧玦却忽然掀开车帘,将那个…从端妃那里抢来的卷轴…扔给了她?!
林微手忙脚乱地接住,一脸懵逼:“王、王爷…这…”
“…‘烧’了。”萧玦语气平淡,“…看着…碍眼。”
林微:“!!?” “烧了?!这么重要的证据?!您就让我烧了?!考验我吗?!” 她心脏狂跳:“…臣女…遵命…”
萧玦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那身不伦不类的男装和耳朵上的白玉耳坠上停留片刻,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下次…伪装…用点心。” 说完,放下了车帘。
马车缓缓驶入王府。
林微抱着那卷烫手的卷轴,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所以…大佬抢这玩意儿…就是为了让我烧着玩?!” “还有…他刚才是不是…嫌弃我丑?!” “重点错啊喂!”
她晕乎乎地回到微澜院,对着那卷轴发了半天呆。
“烧?还是不烧?” “烧了…万一大佬是试探我呢?” “不烧…留着就是炸弹!”
最终,她一咬牙——“烧!” “听话总没错!”
她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挖了个坑(“避开嬷嬷视线!累死!”),点燃卷轴,看着它化为灰烬,又把灰烬埋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所以…端妃…算是…废了?” “大佬这波…一石几鸟啊?既拿到了证据(虽然烧了),又敲打了端妃,还试探了我…” “高!实在是高!”
“那…盟书…到底在哪?真在我身上?生母给我留了什么吗?” 她开始疯狂回忆和搜索原主的记忆和遗物…
一无所获。
“生母啊…您老人家给点提示啊…女儿我快被玩死了…” 她欲哭无泪。
第二天,宫中传来消息——端妃娘娘“突发急病”,需“静养”,闭宫不出。其父张尚书…也“称病”告假,暂不上朝。
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愈发汹涌。
林微喝着加倍剂量的“安神汤”(“苦得怀疑人生!”),感觉自己离真相…更近了…也离危险…更近了。
“盟友…敌人…傻傻分不清楚…” “这局棋…越来越好玩(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