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寿宴前的暗流(2/2)
“宫宴献礼流程有变。”他开门见山,语气平淡无波,“陛下或许会临时考校众臣子女才艺。你…准备一下。”
靖王萧玦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直接把林微劈得外焦里嫩,魂飞魄散!
林微:“???” “才艺?!考校我?!唱歌?跳舞?弹琴?画画?杀了我吧!我只会唱‘孤勇者’和跳‘科目三’啊!这玩意儿在皇帝面前表演会被当场拖出去砍了吧?!”
她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她内心疯狂咆哮,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得像是触电:“王、王爷…臣女…臣女愚钝…琴棋书画…一、一窍不通啊…” (“实话实说!打死也不会!”)
萧玦看着她那副如丧考妣、恨不得当场晕过去的模样,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绝对是错觉!),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嫌弃:“本王没让你去争魁首。”
他踱开两步,侧对着她,目光扫过窗外庭院里一盆精心修剪的…罗汉松?(“这审美…很老干部…”) “只需…应付过去,不出错即可。”
林微快哭了:“可、可臣女连应付都不会啊…” (“总不能上去表演个胸口碎大石或者徒手劈砖吧?虽然这个我可能真行…”)
萧玦似乎叹了口气(? 再一次,错觉!),转过身,从袖中(“四次元口袋实锤了!”)取出一本薄薄的、装帧朴素的小册子,随手扔给她。
“拿去。”
林微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头一看,册子封面上写着——《宫宴应对急就篇:才艺速成指南(简易版)》。
林微:“!!!”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连‘参考答案’都升级了?!靖王殿下您真是…辅导班界的业界良心啊!” 她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只见里面分门别类,简单粗暴:
【琴】可选曲目:《仙翁操》(仅需重复拨弄两根弦,象征仙风道骨,寓意吉祥,易上手)
【棋】必背棋谱:《烂柯图》前三手(假装沉思,然后认输,表示“沉醉棋局,忘却时间”,显痴迷,显境界)
【书】可抄句子:“福寿康宁”、“万寿无疆”(字丑没关系,重在心意诚!)
【画】可选题材:墨竹、寿桃(线条简单,寓意好,画歪了可以说“写意”)
最后还有一行朱笔小字批注:“择一即可,多则必失。神色从容,错亦不改。切记。”
林微:“……” “高!实在是高!糊学大成者!靖王殿下您当年宫宴摸鱼没少挨揍吧?!” 她憋笑憋得肚子疼,第一次觉得这冰山王爷有点…诡异的萌点?
“多、多谢王爷…”她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诚心诚意地道谢。“虽然动机可疑,但解了燃眉之急!好人(暂时)!”
萧玦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在她那身不合体的旧衣上又扫了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忽然道:“宫中近日不太平,人多眼杂。安分待着,莫要乱走。”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南苑旧宫一带,近日巡查甚严,冲撞了侍卫,本王也保不住你。”
林微心里猛地一凛:“南苑旧宫?他为什么特意提这个?是警告我不要去查生母的事?还是…暗示那里有什么?” 她赶紧低头:“臣女谨记…”
“去吧。”萧玦挥挥手,不再看她。
林微如蒙大赦,抱着那本“救命宝典”,脚底抹油溜了。
回到花卉偏殿,果然接收到无数道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张氏趁机拉住她,压低声音急切地问:“王爷找你何事?”
林微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小声道:“王爷…王爷训诫臣女…宫宴上要谨言慎行…莫、莫要给侯府丢脸…” (“半真半假!完美!”)
张氏显然不信,但也不好追问,只得狐疑地瞪了她一眼。
林萱和张婉如更是咬碎了银牙,认定靖王殿下必定是给了林微什么好处。
接下来的“花卉学习”时间,林微彻底心不在焉。她一边机械地跟着管事嬷嬷认花儿(“这是牡丹!这是菊花!好了知道了下一个!”),一边脑子里疯狂复盘刚才和萧玦的短暂交锋。
“流程有变?考校才艺?真的假的?他是不是在诈我?为了逼我露出马脚?但连‘作弊指南’都给了…成本太高了吧?”
“特意警告我不要去南苑旧宫…此地无银三百两?那里肯定有猫腻!说不定就跟母亲有关!”
“他到底想干嘛?一边警告我别查,一边又给我递刀子(指南)?精分吗?”
她越想越觉得这男人心思深得像马里亚纳海沟,根本摸不透!
好不容易熬到出宫,回到侯府,林微立刻把自己关进微澜院,开始疯狂背诵《急就篇》,并让春桃偷偷找来最简单的琴和画具,开始地狱式速成训练。
结果自然是…灾难性的。
古琴在她手下发出的声音,堪比魔音灌耳,杀鸡宰鸭。春桃和院子里的小丫鬟们听得面容扭曲,纷纷找借口逃离现场。最后连院墙外的野猫都受不了,发出凄厉的惨叫抗议。
画画更是惨不忍睹,她画的墨竹像烤糊的串串,寿桃像长了毛的屁股…
“完了…靖王的指南也救不了我这残废的艺术细胞…” 林微瘫倒在地,生无可恋。
就在她绝望之际,视线无意中扫过桌上那几样她捣鼓防身药粉的工具和半成品,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才艺…未必非要琴棋书画啊!我可以…另辟蹊径啊!”
一个大胆(作死)的想法逐渐成型…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气氛越发紧绷。林微通过“七巧阁”的秘密渠道,陆陆续续收到一些零碎的信息拼图:
张叔汇报:铺子周围疑似盯梢的人换了茬,不再是之前那种江湖气的,更像是…官兵扮的?但依旧看得紧。
烧饼铺老板娘悄悄传信:最近总有些生面孔在附近打听“南边来的老婆子”,语气不善。
甚至通过侯府采买的小丫鬟,她都偷听到一些杂役的闲聊:侯爷最近脾气极差,似乎朝堂上为了边关粮饷的事吵得很厉害,几位皇子意见相左,陛下迟迟不决…侯爷站队艰难,愁得头发都白了。
“边关…粮饷…皇子相争…” 林微将这些信息与那日宫中听到的碎片联系起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这寿宴…果然是个炸药桶!”
张婉如和林萱更是如同打了鸡血,整日里琢磨着妆容衣饰,排练着才艺,同时不忘见缝插针地来找林微“打听”靖王的喜好,或是“炫耀”新得的首饰衣料,试图从精神上打压她。
林微一律用“啊对对对”、“姐姐好厉害”、“臣女不懂”的糊学大法应付过去,专心致志地在屋里搞她的“秘密才艺”。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万寿节前夜。
整个京城仿佛都笼罩在一种极度兴奋又极度紧张的氛围中。各府灯火通明,车马往来不绝,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永宁侯府更是全员紧绷。林擎最后一次检查了献礼清单,面色凝重。张氏反复清点着明日入宫的行头,生怕出一丝差错。林萱和张婉如紧张得睡不着,半夜还在练习笑容和步态。
林微则悄悄检查着她那“别出心裁”的才艺道具和袖子里藏的各类“保命小玩意儿”,心跳如擂鼓。
深夜,万籁俱寂。
林微正对着窗外发呆,忽然,听到极轻微的一声“嗒”,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棂上。
她心中一凛,警惕地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窗外月光如水,空无一人。只有窗台下,放着一个细长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锦盒。
“又来了!” 林微心脏狂跳,“这次是什么?‘才艺指南’进阶版?还是…新的警告?”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打开。
里面既不是书册,也不是纸条,而是一支…通体莹润、触手微凉的白玉簪。簪头雕成含苞待放的玉兰花样,简洁清雅,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与那日他“暂借”给她、后又收回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盒内依旧没有任何字条。
林微拿着那支玉簪,愣住了:“什么意思?又送簪子?还是白玉的?上次不是说是‘暂借’吗?这次是…永久产权了?”
“等等…他是不是嫌弃我那身旧衣服配不上他的‘指导’?送我簪子撑场面?!直男审美救命稻草?!”
“还是说…这簪子…另有玄机?” 她对着灯光仔细检查,玉质纯净,毫无瑕疵,就是一支…挺贵的普通簪子。
“看不懂…这男人心,海底针!” 她握着那支微凉的玉簪,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最终,她还是默默地将簪子收了起来。“不管了!明天戴着!好歹值钱!万一跑路还能当盘缠!”
这一夜,京城无数人无眠。
林微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对着玉簪发呆的同时——
靖王府书房内,萧玦听着墨刃的汇报:“…南苑旧宫增派了人手,但…似乎有人提前进去过,痕迹被抹得很干净…‘那边’的人,最近活动频繁,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萧玦摩挲着指尖一枚冰冷的玄铁扳指,眼神幽深:“…护好‘药堂’那老妪。明日…见机行事。”
“是。”
永宁侯府书房,林擎对着心腹幕僚长叹:“…明日…怕是风波难平…我等唯有…谨守臣节,静观其变了…”
某处隐秘的宅院内,几个黑影低声交谈:“…明日宫宴…是最好的机会…务必…将东西拿到手…或…毁掉…”
张婉如对镜练习着最完美的笑容,低声自语:“…靖王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
林萱在梦中都在弹琴…
而林微,则在反复检查了她的“秘密才艺”道具后,终于扛不住睡意,抱着那本《急就篇》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保命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她好像在宫宴上表演…用化学试剂调鸡尾酒?还把皇帝佬儿的胡子给点着了…萧玦在旁边面无表情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