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失踪的军粮与神秘的矿洞(2/2)
她的目光忽然被零件上一个极小的、熟悉的印记吸引了——那是一个火焰缠绕着某种矿石的图腾!
“赤焰部的标记?!” 她心脏猛地一缩!差点惊呼出声!“这…这器械…和生母的部族有关?!难道…这就是他们被灭族的原因?!怀璧其罪?!”
巨大的震惊和寒意,瞬间席卷了她!
她猛地抬头看向萧玦,却见他正全神贯注地研究图纸,似乎并未注意到那个微小的印记。
“要不要告诉他?…” 苏冉内心剧烈挣扎起来。
矿洞深处的临时“审讯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萧玦面沉如水,端坐在一张粗糙的石凳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石桌桌面,发出令人心悸的轻响。地上跪着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俘虏,个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
赵擎正在厉声审问:“说!谁指使你们的?!这些军械图纸从何而来?!运往何处?!”
俘虏们咬紧牙关,眼神闪烁,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
苏冉缩在萧玦身后的阴影里,一边努力降低存在感,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萧玦那边瞟。
“冰山审案的样子…还挺唬人…就是手法太粗暴了…要不要建议他试试心理战术?比如…唱个歌缓和下气氛?(会被打死吧!)” 她脑子里跑着火车,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他敲击桌面的手指上——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薄茧…昨晚就是这只手…
“停!打住!苏冉你脑子进水了?!想什么呢!” 她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赶紧低下头。
萧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侧过头,目光淡淡扫过她:“…站累了?”
苏冉:“!!?” “啥?冰山关心我站累了?幻听了吗?!” 她受宠若惊(主要是惊!),赶紧摇头:“…不…不累…我不累…” (翻译:大佬您继续!我还能站!)
萧玦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回头,对赵擎冷声道:“既然不肯说…拖出去,按军法处置。本王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军棍硬。”
“是!”赵擎领命,挥手让亲卫拖人。
俘虏们顿时慌了!一阵鬼哭狼嚎:“王爷饶命!我说!我说!”
萧玦抬手示意停下,眸光冰冷:“说。”
一个像是小头目的俘虏哭嚎着道:“…是…是‘兴盛隆’的大掌柜…让我们在这守着…负责…负责接收和组装这些零件…图纸…图纸也是他们提供的…说是…说是从北边来的…我们只管干活…其他…其他真的不知道啊!”
“北边?”萧玦眼神锐利,“北戎?”
“好…好像是…但…但又不全是…听口音…有些…有些像是…像是南边来的…” 俘虏结结巴巴道。
“南边?”萧玦眉头紧蹙,“具体是哪里?”
“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他们很神秘…每次来人都蒙着脸…交接完就走…”
萧玦面色更冷:“组装好的器械,运往何处?”
“…大部分…大部分都运走了…听说是…是走水路…往…往京城方向…”
“京城?!”萧玦和苏冉心中同时一震!
“京城?!这东西运往京城?!想干嘛?!造反吗?!” 苏冉后背发凉。
萧玦猛地站起身,周身杀气弥漫:“水路?哪条水路?接应人是谁?!”
“是…是黑风河下游的…‘鬼见愁’码头…接应的…好像是一艘挂着‘永’字旗的商船…”
“永字旗?”萧玦眸中寒光爆射!“永宁侯府的船?!”
苏冉:“!!?” “渣爹?!侯府也掺和进来了?!不对…‘永’字旗也可能是其他商号…” 但她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杀意,继续逼问细节。
审讯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又挖出了一些零碎信息,但核心的幕后主使和最终目的,依旧迷雾重重。
萧玦命令赵擎将俘虏严加看管,清理矿洞,将所有证据装箱封存,准备带回大营。
处理完这一切,天色已近黄昏。
“留一部分人看守,其他人跟我回营。”萧玦下令,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队伍沉默地踏上归途。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重。
苏冉骑在矮脚马上,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审讯信息:“北戎技术?南边口音?京城方向?永字旗?…这水也太深了!冰山能搞定吗?”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马背上那个挺拔冷硬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有点替他担心?(“呸!担心个屁!他死了我才好跑路!”)
回到黑云隘大营,已是夜幕低垂。
萧玦立刻召集心腹将领,密议至深夜。苏冉则被“打发”回帅帐…待着。
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帅帐里,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巡逻脚步声,心里七上八下。“冰山会不会又发疯?今晚还要打地铺吗?他会不会继续审问我赤焰部印记的事?”
正胡思乱想,帐帘被掀开,萧玦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苏冉吓得立刻弹起来,垂首立正:“…王爷…”
萧玦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案几后坐下,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亲卫送来了晚膳。依旧是两份,但…苏冉的那份旁边,又又又多了一碟…桂花糕?!
苏冉:“…” “又来了!甜食攻击!冰山这是把我当小猪崽喂吗?!” 她偷偷瞄了萧玦一眼,见他正低头喝汤,面无表情。
“吃不吃?会不会有毒?…算了,毒死也比饿死强!” 她心一横,坐下默默吃饭。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嗯…真香…”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
亲卫撤下餐具后,帐内又只剩下两人。
空气再次变得尴尬而紧绷。
苏冉紧张地攥着衣角,等待“审判”。
萧玦却只是坐在案后,看着跳跃的烛火,似乎在出神。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今日…在矿洞…多谢。”
苏冉一愣:“又谢?一天谢两次?冰山被魂穿了?!” 她赶紧道:“…王爷言重了…我…我只是侥幸…” (翻译: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机关…寻常人发现不了。”萧玦抬眼看她,目光深邃,“你…如何知晓?”
苏冉心里一咯噔:“死亡提问我以为你不会问了!” 她大脑飞速运转,硬着头皮瞎编:“…我…我小时候…在家…喜欢爬树掏鸟窝…对…对树枝的承重和…机关的松动…比较…敏感…” (翻译:我皮!我淘气!)
萧玦:“…”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苏冉头皮发麻,赶紧低头装鹌鹑。
好在萧玦并没有深究,只是淡淡道:“…日后…谨慎些。不是每次…都如此侥幸。”
苏冉:“…” “这算是…关心?” 她小声应道:“…是…我记住了…”
又是一阵沉默。
烛火噼啪作响。
苏冉站得腿都快麻了,内心哀嚎:“大佬!给个痛快话!今晚我睡哪?!地铺还是床…啊呸!是外面还是里面?!”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萧玦终于站起身。
苏冉一个激灵,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萧玦却只是走到床榻边,开始…自行宽衣?(“非礼勿视!”)苏冉赶紧转过头,脸颊发烫。
他脱下外袍,只着中衣,走到榻边,却没有立刻躺下,而是…转头看向她。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语气僵硬道,“…地上寒气重。你…睡榻上。”
苏冉:“!!?” “又让我睡床?!他睡哪?!打地铺?不可能!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她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敢!我睡地上就好!王爷您…” (翻译:求放过!)
萧玦眉头蹙起,似乎有些不悦:“…本王睡外间。”
苏冉:“…” “外间?帅帐哪有外间?!就一道屏风!跟共处一室有啥区别?!” 她还想挣扎:“…王爷…这…于礼不合…” (翻译:男女授受不亲!)
“军营之中,何来繁文缛节?”萧玦语气冷了下来,“还是说…你想违抗军令?”
苏冉:“…” “又拿军令压我!” 她欲哭无泪,只能屈服:“…我…遵命…” (翻译:倒霉催的!)
萧玦这才转身,走到屏风外的行军榻(他平时小憩用的)旁,和衣躺下。
苏冉磨磨蹭蹭地挪到那张宽敞的行军榻边,看着铺得整齐的被褥,心里五味杂陈。
“睡?还是不睡?冰山会不会半夜摸过来?要不要拿着簪子防身?”
她纠结了半天,最终敌不过疲惫和…床铺的诱惑(“地铺真的太硬了!”),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缩在最里面,裹紧被子,竖起耳朵警惕着屏风外的动静。
屏风外,萧玦的呼吸声平稳悠长,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了?心真大!” 苏冉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依旧不敢大意。
夜渐深,营地的更鼓声传来。
苏冉白天经历惊险,身心俱疲,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抵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感觉到一丝异样——好像…有人在动她?
她猛地惊醒!刚要动作,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冷檀香…
是萧玦!
他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正…打横抱着她?!似乎想把她…往里挪一点?(“睡相太差!快掉下去了!”)
苏冉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僵硬!“卧槽!来了!夜袭!怎么办?装睡还是反抗?!”
萧玦的动作极其轻柔(相对于他平时的粗暴!),似乎怕吵醒她。将她往床内侧挪了挪,盖好被子,然后…站在床边,静静看了她片刻。
苏冉紧闭着眼睛,心跳如擂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睡觉啊!快走啊!”
就在她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萧玦终于转身离开了。脚步声消失在屏风外。
苏冉长长松了一口气,后背全是冷汗。“吓死爹了…只是挪个位置?冰山转性了?当贴心保姆了?” 她心里吐槽,却莫名地…有一丝诡异的…安心?(“错觉!绝对是错觉!”)
后半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
再次隐约感觉到,那个带着冷檀气息的身影,又进来了一次,似乎…只是帮她掖了掖被角?(“怕我冻死?麻烦?”)然后就离开了。
“冰山今晚是吃错药了?还是梦游?”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再次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苏冉是在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中醒来的。
她发现自己不仅睡在床的正中央,还把被子卷成了麻花,一只脚甚至…搭在了屏风上?!(“睡相感人!”)
而屏风外,早已没了萧玦的身影。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整理好被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亲卫送来了早膳和…热水?(“居然有热水洗脸?!奢侈!”)
洗漱完毕,萧玦也回到了帅帐,面色依旧冷峻,但眼神似乎…没那么冻人了?
他坐下用膳,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昨夜…睡得可好?”
苏冉正啃着包子,闻言差点噎住!“干嘛问这个?!难道他知道我睡相奔放了?!” 她赶紧咽下食物,干笑:“…还…还好…谢王爷关心…” (翻译:托您的福!没掉下床!)
萧玦“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接下来几天,模式几乎固定了下来。
白天,萧玦忙于审讯俘虏、清点证据、加固防务、以及…暗中调查“永”字旗商船和京城方向的线索。苏冉则继续扮演“贴身侍女”,端茶递水(偶尔还会“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他文书上!)、磨墨罚抄(鬼画符技能日益精进!)、以及…被“顺口”询问一些关于辎重营和矿洞的细节(“冰山还在试探!”)。
晚上,她“被迫”睡在里间床上,萧玦睡在屏风外榻上。而每夜,她都会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有时是帮她挪位置(“防止坠床!”),有时是掖被角(“防止冻死!”),每次都轻手轻脚,停留片刻便离开。
从一开始的惊恐戒备,到后来的…麻木和…习惯?(“可怕的习惯!”)苏冉发现自己竟然…渐渐适应了这种诡异的“同居”生活?
“冰山牌闹钟+保姆…虽然冷了点,但…还挺好用?” 她甚至开始腹诽,“就是服务态度差了点!下次能不能顺便帮我把被子晒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种微妙(诡异?)的朝夕相处中,似乎悄然发生着变化。
萧玦依旧话少脸冷,但对她…似乎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充满怀疑和审视。偶尔,她“笨手笨脚”闯点小祸(“哎呀墨汁洒了!”),他也不再冷声斥责,只是蹙眉看她一眼,便自己动手处理(“嫌弃!麻烦!”)。
苏冉也学乖了,不再硬碰硬,努力扮演“乖巧蠢萌”小侍女,偶尔还会“不经意”地拍点马屁(“王爷英明!”“王爷好厉害!”),虽然每次说完自己都想吐,但…效果似乎不错?冰山周身的寒气好像真的…减弱了一点点?
“看来…顺毛捋冰山才是王道!” 她暗自得意。
当然,正事也没耽误。
通过对俘虏的反复审讯和多方查证,萧玦基本确定了几点:
1.军粮贪墨和私造军械是同一张利益网络所为,核心是皇商“兴盛隆”。
2.“兴盛隆”与北戎秃鹫部落、以及朝中某些势力(疑似与高崇有关)勾结。
3.私造军械的技术可能部分源自北戎,但核心图纸和工匠可能来自…南边?。
4.组装好的军械,大部分通过黑风河运往京城方向,接应船只疑似与“永”字旗有关(仍需进一步确认)。
5.矿洞是重要据点,但并非唯一据点。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线索越来越多,局面却越发扑朔迷离。
这日晚间,萧玦再次对着地图和证物沉思。苏冉在一旁“认真”罚抄(“脚踏实地…个鬼!”)。
忽然,萧玦开口:“…你对‘永’字旗商船…有何看法?”
苏冉笔尖一顿:“又考我?!” 她谨慎道:“…我…我觉得…‘永’字旗未必是永宁侯府…也可能是其他商号仿冒…栽赃嫁祸…” (翻译:渣爹可能被坑了!)
萧玦挑眉:“哦?你为何替永宁侯府开脱?”
苏冉心里一紧:“露馅了?!” 赶紧道:“…我…我只是觉得…侯爷…毕竟是朝廷勋贵…应当…应当不会如此糊涂…” (翻译:我瞎说的!)
萧玦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最好如此。”他指尖点着地图上的黑风河,“…无论真假,这条水路…必须彻查。”
就在这时,赵擎匆匆入帐,脸色凝重:“王爷!刚收到密报!‘鬼见愁’码头…昨夜发生大火!数艘船只被焚毁!其中…包括那艘疑似接应的‘永’字旗商船!”
“什么?!”萧玦猛地站起身,“船上人员呢?!”
“大部分葬身火海!少数几人失踪…正在追查!现场…发现了一些打斗痕迹和…北戎制式的箭镞!”
“杀人灭口!”萧玦眸中寒光凛冽,“好快的动作!好狠的手段!”
苏冉也倒吸一口凉气:“幕后黑手反应太快了!线索又断了!”
萧玦沉默片刻,冷声道:“…看来,有人坐不住了。赵擎,加派人手,盯紧所有通往京城的要道!特别是…与‘兴盛隆’和高崇有关联的商队和人!”
“是!”
赵擎退下后,帐内气氛更加凝重。
线索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苏冉看着萧玦紧锁的眉头,心里也有些着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她目光无意中扫过案几上那些从矿洞缴获的、带有赤焰部印记的零件…
“那个印记…要不要告诉他?…可是…” 她内心再次挣扎起来。
就在这时,萧玦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这些器械的工艺和材质…绝非寻常。尤其是其中几种合金的配比和锻造手法…本王似乎…在何处见过…”
苏冉心脏猛地一跳!
萧玦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生母的部族…赤焰部…是否擅长…冶金与机关之术?”
苏冉:“!!!” “他知道了!他果然查到了!” 她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