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请求战术指导（1/2）

“八嘎呀路！！！” 小浦次郎的拳头狠狠砸在铺着地图的桌子上，震得水杯跳起，“支那人！支那人怎么会有如此猛烈、如此持久的炮火？！这绝不是我们情报里那些残缺不全的支那炮兵！这密度、这口径……八嘎！”

他的愤怒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惶。抵达前线后听到的关于中国军队战力突飞猛进的传闻，他原本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战败者的托词。直到此刻，他的联队在中国军队的炮火下瑟瑟发抖、损失惨重，他才痛苦地意识到，之前的诸多败绩恐怕并非偶然，更非帝国军队变弱了，而是对面的敌人，不知何时起，已经拥有了恐怖得多的獠牙！

“我们的炮呢？！联队炮、大队炮！还有师团配属的野炮！都哑火了吗？！为什么不开炮还击！！” 小浦次郎转向一旁的参谋，目眦欲裂地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被质问的参谋脸色苍白，低着头，艰难地报告：“联队长阁下！我们的炮兵阵地……在昨日傍晚支那军例行的空中侦察后，就遭到了他们战斗轰炸机的精准袭击……大部分火炮被摧毁，弹药库也被殉爆……师团答应补充的九二式步兵炮和四一式山炮，运输路线受到支那军队频繁袭扰，尚未抵达……我们，我们现在缺乏有效的远程压制火力……”

“空中支援！我们的航空兵呢？！陆航和海航的那些混蛋都在干什么？！天天看着支那人的飞机在我们头顶耀武扬威，投弹扫射！我们的‘零战’在哪里？我们的轰炸机在哪里？！” 小浦次郎更加暴怒，几乎是在嘶吼。自从他率部进驻常熟以来，中国空军的活跃程度超乎想象，而帝国承诺的空中掩护却鲜有露面，这让他感到无比憋屈和孤立无援。

参谋的声音更低了，充满了无奈：“司令部回复……昆山县方向空战激烈，航空兵力集中用于保卫要地和支援关键反击，我们这里……优先级……”

“八嘎！优先级？！” 小浦次郎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感到一阵冰冷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没有炮火反制，没有空中遮蔽，面对即将到来的中国步兵冲锋，他只能依靠手下士兵的血肉之躯和残存的工事去硬扛。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紧紧缠住了他的心脏。

想到可能面临的灭顶之灾，小浦次郎心头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混合着恐惧与不甘，烧得更加炽烈。他不再对着空气无能狂怒，而是猛地转身，对着通讯兵和参谋声嘶力竭地吼道：“立刻！马上致电师团部！电告师团长阁下：我第57联队于常熟外围主阵地，遭遇支那军空前猛烈之炮火覆盖及步兵优势兵力压迫！我军炮火尽失，伤亡惨重，现有阵地已无法固守！部队急需师团主力之战术指导与紧急增援！否则……否则常熟门户洞开，联队恐有玉碎之危！快！”

“嗨依！！” 脸色惨白的参谋长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扑向那部沾满灰尘、线路时断时续的野战电话和电报机，开始用最急迫的语气和编码，向远在后方的第1师团部发出这封近乎绝望的求援电。

与此同时，在常熟外围那片刚刚承受了钢铁风暴洗礼的日军前沿阵地上，景象凄惨得如同地狱画卷。持续而精准的炮击将精心构筑的防线彻底犁了一遍。战壕多处被坍塌的土石填平或炸成断续的浅坑，扭曲的铁丝网和木桩七零八落，一些土木结构的机枪堡和观察所只剩下燃烧的框架和焦黑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硝烟、焦糊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原本应布满士兵的战壕和散兵坑里，此刻大多空空荡荡，只有一些被炸得面目全非、肢体残缺的日军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伏在泥泞和瓦砾中，鲜血将泥土染成深褐色。少数侥幸在第一轮炮击中存活下来的鬼子，早已被这毁灭性的打击吓破了胆，连滚爬爬地逃离了最前沿的死亡地带，蜷缩在后方稍完整的工事或弹坑里瑟瑟发抖，士气濒临崩溃。

然而，中国军队不会给他们太多喘息和重组的时间。

“滴滴答——滴滴滴答——！！！”

嘹亮、激昂、穿透云霄的冲锋号声，猛然从871师一团的攻击出发阵地响起！这号声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瞬间引爆了积蓄已久的狂暴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