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可怜的女人（1/2）

一声撕心裂肺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哀嚎猛然爆发！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正是那孩童的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如此虐杀，她的世界在瞬间崩塌了。她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随即，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所有的恐惧、悲伤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濒死母兽般的、疯狂的仇恨与绝望！

“我跟你们拼了——！”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名刚刚行凶的鬼子兵！那鬼子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母亲已经合身扑到，张开嘴，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狠狠地咬在了他暴露在外的脖颈上！

“呃啊——！”

温热的鲜血瞬间从女人紧咬的齿缝间汹涌而出，染红了她苍白的脸颊和破碎的衣襟。

“八嘎！”

一旁的其他日军士兵见同伴被咬住，立刻挺着刺刀冲上前来。其中一名鬼子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冰冷的三八大盖刺刀，狠狠捅进了女人的后背！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令人齿寒。刺刀瞬间穿透了她单薄的身体，刀尖甚至从前胸微微透出。女人浑身剧烈一颤，口中猛地喷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液，溅落在身前那名被咬住的鬼子脸上和军装上。

然而，极致的仇恨给予了这垂死的母亲最后的力量！她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背后的剧痛，竟在生命最后的瞬间，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头颅猛地向后一扯——

“呃啊啊啊——！”

被咬住的鬼子发出了杀猪般凄厉的惨嚎！女人的牙齿如同决绝的铡刀，硬生生从他脖颈上撕下了一大块血肉，连带着部分断裂的血管也被扯出！刹那间，滚烫的鲜血如同破裂的水管，从他指缝间疯狂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上半身。他惊恐地双手死死捂住伤口，却根本无法阻止生命的急速流逝，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剧烈地抽搐着。

“八嘎！死啦死啦滴！”背后行凶的鬼子见状，暴怒地一脚踹在女人的背上，试图将她从同伴身上踢开。但女人紧咬的牙关竟带着那块血肉，直至身体被踹倒仍未松口。那鬼子兵显然杀红了眼，端着仍在滴血的刺刀，对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后背，发疯似的连续猛刺！

噗！噗！噗！

一刀、两刀、三刀……刀刃反复贯穿身体的声音密集而残忍，直至那原本瘦弱的背部被刺得血肉模糊，几乎成了蜂窝状，这头疯狂的野兽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随后，他和其他鬼子像处理垃圾一样，冷漠地将这具饱受摧残、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随手抛下了高高的城墙。

城墙之上，所有被挟持的百姓目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无不双目赤红，身体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许多人死死咬住嘴唇，压抑着悲鸣，泪水混杂着汗水无声滑落。

城墙之下，前沿阵地的战士们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我操你姥姥的小鬼子——！” 一名年轻的战士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不住的怒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手中的56式半自动步枪被攥得吱嘎作响，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彻底失去血色。

“班长！让俺上去！俺要宰了那群畜生！！” 另一个战士猛地站起身，双眼猩红如血，几乎要喷出火来。

“都给老子冷静！趴下！” 班长的声音嘶哑却异常严厉，他一把将冲动的战士拽回战壕，自己的指甲却也深深抠进了泥土里，胸膛因剧烈的情绪起伏着。整个阵地上一片压抑的喘息声，无边的怒火在沉默中燃烧，每一个战士都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却又因投鼠忌器，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捆住，这种无力感比死亡更令人煎熬。

第十三战区司令部，紧张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

周正司令站在巨大的沙盘前，背影僵硬。通讯员刚刚低声汇报了宣城前线传来的最新情况，指挥部内落针可闻。周正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眼中寒光闪烁，那是一种极力压制却依旧泄露出来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震怒。

参谋长周虎步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而凝重：“司令，鬼子如此丧心病狂，利用平民做盾牌，确实让我们投鼠忌器，正面强攻已不可行。僵持下去，恐生变故，也正中了鬼子的下怀。”

他略微停顿，指向沙盘上宣城侧翼的复杂地形，提出了建议：“是否可以考虑，派遣小股精锐部队，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尝试从敌人防御薄弱的环节渗透进去？哪怕无法立刻破局，能摸清城内敌情、百姓分布，甚至建立内部联络，或许也能为我们找到新的突破口！”

周正凝视着沙盘上宣城的微缩模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沿。周虎的提议在他脑中飞速盘旋——小股部队渗透，风险极高，但确是打破目前僵局最有可能出奇制胜的一步棋。敌人在明处倚仗人质，我们在暗处必须拿出非常手段。沉思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抬起头，声音沉稳有力：

“可行。立刻电令特种作战旅，全旅出动，不惜一切代价，渗透进城！首要任务摸清城内布防与人质关押点，伺机营救，为外部强攻创造条件！”

“是，司令！我马上去办！”周虎挺身应道，转身大步走向通讯处，脚步带着破局的急切。

与此同时，特种作战旅驻地。

旅长周仓和副旅长小山子几乎同时接到了司令部的密电。看完电文，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那神情不像两位高级指挥官，反倒像是拿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

“他娘的！总算轮到咱们了！”周仓一拳砸在掌心，在指挥部里来回走了两步，“听着前面兄弟部队打得热火朝天，咱们却在这儿干等着，老子心里这把火都快把五脏六腑烧穿了！”

小山子用力点头，脸上同样洋溢着亢奋的红光：“谁说不是呢，旅长！这几个月光练不用，弟兄们骨头缝里都痒痒！这下非得让鬼子尝尝咱们厉害！”

“传我命令！”周仓不再耽搁，声音瞬间变得冷峻，“全旅紧急集合，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作战单位按‘一级预案，携带五日份高能口粮及特种装备，一小时内完成出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