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父子秘谈，身世之疑（1/2）

苏雨薇的离去，如同拂晓前最后一阵冷风，吹散了楚枫心中最后的犹豫与彷徨。离去之意已决，但离开之前，尚有最后一桩心事，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父亲，楚战。

那个在他幼年时便如巍峨山岳般的身影，那个天赋卓绝、被誉为楚家希望的男子，那个……莫名失踪，生死不明，只留下无数疑团和一对孤儿寡母的父亲。

楚枫总觉得，父亲的失踪绝非意外。其时间点、其天赋、其身份……都透着蹊跷。以往他实力低微，无从查起，如今他已初步具备能力，岂能不去探寻？

而整个楚家，若说还有谁可能知晓一些内情，且对他怀有善意的，或许只有那位曾追随过父亲、性情耿直、因不得志而时常借酒浇愁的楚林长老了。

是夜，月隐星稀，夜色浓稠如墨。

楚枫避开所有眼线，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来到楚家后院那片偏僻的、散发着淡淡酒气和草药味的破旧小院。

院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火和一阵压抑的、带着醉意的咳嗽声。

楚枫推门而入。

只见楚林长老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摆着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手里还抓着一个半满的酒壶。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酡红，眼神浑浊，显然又喝多了。但与往日纯粹的颓废不同，今日他那浑浊的眼眸深处，似乎藏着一丝难以化解的悲愤和痛苦。

听到推门声，楚林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是楚枫时，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小枫啊……来，来陪林叔喝……喝一杯……”

楚枫默默走到他对面坐下，没有碰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林长老，我来看您了。”

“看……看我？”楚林打了个酒嗝，自嘲地笑了笑，“我个没用的老废物，有什么好看的……比不上你爹……比不上你爹当年啊……”

他又提到了父亲。

楚枫心中一动，顺势问道：“林长老，您……还记得我父亲失踪前，可有什么异常？或者，留下过什么话吗？”

提到楚战，楚林那醉醺醺的神情猛地一僵，眼中的浑浊似乎被强烈的情绪冲散了些许。他猛地抓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酒液顺着花白的胡须流淌下来。

“异常？话？”他放下酒壶，声音沙哑而苦涩，带着浓浓的恨意，“能有什么异常？你爹那个人……心思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他总觉得……总觉得百年前那笔血债，不该那么算了……总觉得大长老他们……太软……”

他话语含糊，断断续续，却透露出惊人的信息！

楚枫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您的意思是，我父亲的失踪，可能与百年前的旧事有关？”

楚林似乎意识到失言，猛地闭上了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即又苦笑着摇头，压低声音道：“小枫啊……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知道了，是祸非福啊……”

他越是这样，楚枫越是肯定他知道些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林长老，我如今已非昔日任人欺凌的稚童。父亲失踪多年，身为人子，岂能不思查明真相？无论祸福，我只求一个明白！请您告诉我！”

看着楚枫那坚定而锐利的眼神，感受着他身上那已然不同的沉稳气势，楚林愣住了。他仿佛从这少年身上，看到了当年楚战的影子。

沉默良久，楚林又猛灌了一口酒，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颤抖：“好……好……你长大了……有本事了……或许……或许你真的能……”

他凑近楚枫，酒气混合着一种悲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爹失踪前那段时间……确实很反常……他经常独自外出……回来后总是眉头紧锁……有一次……他喝醉了……我扶他回来……他拉着我的手……反复念叨着……‘中州’……‘信物’……‘陷阱’……还有……‘对不起小枫’……”

中州！信物！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