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路见不平，再结因果（2/2）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利刃割开血肉、刺穿骨骼的细微声响，以及马贼临死前短促的惨叫。
他不再拘泥于某一种剑意。“刺”、“御”、“破”三种领悟，信手拈来，随意组合。时而如灵蛇出洞，一击必杀；时而如磐石屹立，卸开数人围攻；时而刀刃震颤，以巧劲破开对方防御，直取要害。
他的步伐看似简单，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的攻击，出现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位置。每一次出手，都必有一名马贼倒下，效率高得令人头皮发麻。
短短数十息，冲上来的三十多名马贼，竟被屠戮一空！楚枫周围，尸横遍地，而他身上，除了溅上几滴鲜血，竟连衣角都未被划破！
剩下的马贼，包括独眼龙在内，全都吓破了胆，如同见鬼一般看着那个持刃而立的斗篷身影。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你…你到底是…”独眼龙声音发颤，握刀的手都在发抖。
楚枫依旧没有回答。他抬起短刃，指向独眼龙。意思很明显——该你了。
独眼龙心中惧意已生，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退。怒吼一声，催动坐骑，筑基中期的修为全面爆发，鬼头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泰山压顶般劈向楚枫！这是他全力一刀，力求将这可怖的敌人一刀两断！
楚枫眼神微凝。这一刀，威力不弱，而且笼罩范围颇大，以他现在的状态和身法，硬躲或硬接都有些勉强。
他没有躲，也没有硬接。
在鬼头刀即将临头的刹那，他脚下猛地一蹬，不退反进，竟然朝着独眼龙胯下骏马的马腹下撞去！同时，手中短刃由下而上，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目标…直指马腹柔软处，以及…独眼龙因全力下劈而微微暴露的、没有重甲防护的小腹！
这是险招！也是杀招！蕴含了他对“刺”之精准与“破”之巧劲的极致运用，更是基于对独眼龙招式破绽的瞬间判断！
“噗嗤！”
“希律律——！”
短刃轻易割开马腹，去势不减，顺着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刺入了独眼龙的小腹，直至没柄！骏马惨嘶着人立而起，将独眼龙狠狠摔下马背！
独眼龙捂着鲜血狂喷的小腹，难以置信地瞪着楚枫，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恐惧，挣扎了两下，便气绝身亡。
首领一死，剩下的马贼彻底崩溃，发一声喊，丢下兵器，没命地四散逃窜，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浓烈的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喘息声。
商队众人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尸堆中、缓缓抽出短刃、擦拭血迹的斗篷身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得救了。
良久，那商队首领刘胖子才连滚爬爬地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楚枫面前，连连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刘某没齿难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刘某必有厚报！”
楚枫侧身让开，没有受他的大礼，声音透过斗篷传出，平淡而沙哑：“路过而已，不必多礼。清理一下，速速离开此地，马贼或许会卷土重来。”
“是是是！”刘胖子连忙应道，指挥幸存者救治伤员，收敛死者，整理货物，忙乱中不忘偷偷打量楚枫，小心翼翼地问道：“恩公…可是要往东荒方向去？若是不弃，可否与商队同行？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刘某也好略尽心意，报答恩公大恩。”
楚枫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与商队同行，或许能更快走出戈壁，也能打听一些消息。他点了点头：“可。”
刘胖子大喜，连忙命人收拾出一辆最舒适的驼车，请楚枫上车休息。
路上，刘胖子对楚枫毕恭毕敬，奉上清水干粮，并主动说起了近来东荒的局势。
“恩公有所不知，近来东荒…颇不太平。”刘胖子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忧色，“据说中州那边，似乎有些势力，将触手伸到了东荒，暗中动作频频。一些靠近西域的边陲之地，常有陌生强者出没，行事霸道。就在上月，距离此地不远的‘黑石城’，据说就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控制了大半，原来的城主都敢怒不敢言。我等行商，如今是越发小心了。”
中州势力？楚枫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可知是哪些势力？”
刘胖子摇头：“这就不清楚了，那些人神秘得很。不过…有传言说，似乎和…中州某个以‘冰’或者‘凌’为号的大家族有关…”他说着，似乎意识到失言，连忙住口，小心地看了楚枫一眼。
凌？楚枫眼中寒光一闪。凌天放所在的凌家？他们果然不甘心，还在东荒有动作？是为了搜寻自己？还是…另有图谋？
“此外，”刘胖子又补充道，“东荒学院近来似乎也加强了戒备，听说与什么重要人物失踪有关…唉，这世道，越来越乱了。”
楚枫默默听着，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看来，东荒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凌家的阴影，似乎并未散去。
数日后，商队安全抵达一处中型绿洲城镇。楚枫婉拒了刘胖子的重金酬谢，只收下了一份详尽的前往东荒腹地的路线图，以及刘胖子代表商行赠予的一面可在其名下任何商铺寻求帮助的信物令牌。
“恩公大恩，刘某铭记于心。日后若有差遣，凭此令牌，刘某麾下商行，定当竭力相助！”刘胖子郑重道。
楚枫收起令牌，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转身消失在城镇的人流之中。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斩灭马贼，结下善缘。
归途之中，不仅试剑有成，更得知了东荒暗流涌动的消息。
凌家的触手，东荒学院的戒备…
这一切，都预示着，他此番回归，恐怕…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