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酒后真言，恩怨加深（1/2）

夜，深沉如墨。楚家府邸深处，一处偏僻的小院中，灯火昏黄，与远处演武场的热闹喧嚣格格不入。这里是负责看守家族药圃的楚林长老的居所。楚林长老修为不高，只有凝气境五层，性子耿直，不善钻营，在家族中地位不高，但为人却颇为忠厚。更重要的是，他当年曾是楚枫父亲楚战的追随者之一。

楚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摆着几碟简单的下酒菜。楚林长老则抱着一个半空的酒坛，脸色酡红，眼神迷离，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他今日被楚浩等人借着大比筹备的由头刁难了一番，心中憋闷，便拉着楚枫这个“同病相怜”的晚辈喝酒解闷。

“……小枫啊，你爹……你爹当年，那是何等人物！”楚林长老打了个酒嗝，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凝气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踏入筑基！青云城年轻一辈，谁不敬他三分？就连柳家那柳擎苍，赵家那赵无咎，当年在你爹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楚枫默默地听着，给楚林长老的酒杯斟满。提到父亲，他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和思念。父亲楚战，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力量。

“可……可恨啊！”楚林长老猛地一拍石桌，震得碗碟叮当作响，眼中陡然爆发出刻骨的恨意，“都怪柳家！都怪赵家！那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畜生！”

楚枫心中一动，握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林长老，您是说……”

“说什么？”楚林长老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气让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都呛了出来，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声音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恨意，“还能说什么？！就是那帮狗娘养的！害死了山河老祖！害得我们楚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山河老祖？”楚枫眼神一凝。这正是他在藏书阁手札中看到的，那位百年前陨落的先祖！

“对！就是山河老祖！”楚林长老醉眼朦胧，声音却异常激动，“当年……三家联手，在黑风谷发现了那条……那条该死的矿脉！那是我们楚家……崛起的希望啊！”

他猛地抓住楚枫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楚枫都感到一丝疼痛。楚林长老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楚枫，仿佛要将他看穿：“可柳擎苍！赵无咎！那两个畜生！见利忘义！为了独占矿脉，竟然……竟然在归途设下埋伏！暗算了山河老祖！”

“老祖他……他拼死杀出重围，可……可本源受损，修为大跌！回到楚家……不到三年……就……就……”楚林长老的声音哽咽起来，老泪纵横，“郁郁而终！死不瞑目啊！”

楚枫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虽然早已从手札中得知真相，但此刻亲耳听到当年亲历者后人的控诉，那份冲击力依旧让他心神剧震！他仿佛能感受到楚林长老话语中那跨越百年的、深入骨髓的悲痛和仇恨！

“柳家！赵家！”楚林长老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他们靠着那条沾满我楚家先祖鲜血的矿脉，才有了今天的风光！他们……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血仇！这是血仇啊！不共戴天的血仇！”

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可恨！可恨我们楚家后人无能！”楚林长老捶胸顿足，状若癫狂，“山河老祖的血仇未报！楚战……你爹他……他本有机会……可……可他也失踪了！杳无音信！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不公！为何要如此对我楚家！”

楚枫的身体猛地一颤！父亲楚战的失踪……难道……也和柳家、赵家有关？！

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楚枫心底爆发出来！他双目瞬间变得赤红，体内《九转玄天诀》的玄气不受控制地奔腾起来，一股狂暴的气息隐隐透出！

“柳家……赵家……”楚枫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对！就是他们！”楚林长老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指着青云城柳家和赵家的方向，破口大骂，“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卑鄙无耻的小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楚家……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他骂得声嘶力竭，最后却颓然地瘫坐在石凳上，抱着酒坛，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充满了无力、悲愤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