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纪元终焉（1/2）

当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林渊和苏清薇终于踏上了这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纪元残骸。

与归墟中其他漂浮的碎片不同，这里，更像是一片真正的大陆。虽然早已死寂，但依旧能从那无处不在的宏伟遗迹之中，窥见其上一个纪元文明的鼎盛与辉煌。

没有风，没有声音，甚至连时空乱流都诡异地避开了这片大陆。一种源自于时间尽头的绝对死寂与永恒苍凉，笼罩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入目所及，是一座早已死去的巨型城市。高达万米的金属高塔，即便被岁月侵蚀得锈迹斑斑，依旧顽强地刺向那片由无数宇宙尘埃所组成的暗红色天穹。

宽阔得足以容纳百辆浮空战舰并行的街道之上，散落着无数早已风化了的、造型奇特的金属造物残骸。

“这里……”苏清薇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所有生命的气息，都被彻底地……抹去了。”

她的“青莲药体”对生命力的感知无比敏锐。在这片大陆之上，她感受不到任何生机，甚至连微生物都不存在。有的，只是一种，仿佛烙印在了空间法则深处的，无尽的悲怆与绝望。

林渊没有说话，只是将苏清薇的手握得更紧。他那双因领悟了【霜月轮回】而变得更加深邃的眼眸，正平静地“阅读”着这座死亡之城所残留下的“信息”。

在他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化为了一幅由无数因果之线所交织而成的过往画卷。他能“看”到，在遥远到无法计算的过去，这座城市曾是何等的繁华。

无数与人类形态迥异，却同样充满了智慧与情感的生灵，在这里生活、创造、爱恋。

然后，末日降临了。

林渊甚至能“看”到，一幅模糊的末日画卷——血色的星辰大阵笼罩了整个天空，与玄冥所施展的“周天星斗大阵”如出一辙！无尽的毁灭星光从天而降，瞬间便将这座辉煌的文明，连同其中所有的生灵，都彻底地化为了历史的尘埃。

他们的挣扎，他们的咆哮，他们的绝望……都如同无声的电影，在林渊的识海之中，一幕幕地上演。

这，就是“大循环”吗？

一个又一个的文明，如同被圈养的牲畜，在繁衍到最鼎盛的时刻，便会被那无情的“天道”，收割殆尽。

一股冰冷到足以冻结神魂的寒意，从林渊的心底，缓缓升起。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若是自己失败，华夏，乃至整个源界，都将重蹈这片大陆覆辙的悲惨未来。

“走吧。”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沉重，声音嘶哑地说道，“天机阁的预言，不会无的放矢。这里，一定还隐藏着什么。”

两人顺着那条早已被尘埃所彻底掩埋的城市中轴线，向着城市的中心，缓缓走去。

越是深入，那股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悲怆之意就越是浓郁。他们甚至看到了一些，被瞬间高温所气化，只在墙壁上留下了最后挣扎轮廓的人形阴影。

那份，隔着无尽时空所传递而来的绝望，足以让任何一个心志不坚的人，当场道心崩溃。

就在这时，林渊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那双，洞悉因果的眼眸，穿透了层层的废墟与尘埃，望向了这座死亡之城最中心，那座最高、也最宏伟的黑色尖塔的地底深处。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顽强到足以抵御万古岁月侵蚀的……意志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