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致命决策，暗潮纷涌（1/2）

离开了那座弥漫着尘埃与时光气息的废弃仓库，陆晨和月影沉默地行走在旧城区昏暗的巷道中。运河的水声依旧在耳边流淌，但两人心头却压着远比之前更加沉重的负担。艾尔所揭示的真相，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正疯狂扩散，冲击着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时间的暗面…末日回响…”月影低声重复着这些词汇，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牧师长袍的衣角，圣光赋予她的宁静似乎也难以完全驱散这源自世界本源的寒意，“陆晨，我们真的能…？”

她没有问完，但陆晨明白她的意思。对抗一个组织，哪怕它再强大，总归有迹可循。但对抗一种概念，一种近乎世界规则的负面体现，这听起来就像是凡人试图徒手阻挡海啸。

“不能，也要能。”陆晨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他的手指隔着衣物，感受着怀中【时之沙漏】那稳定而温热的触感，以及那枚紧握在手中的、通往塔纳利斯的传送卷轴。“艾尔说得对，预言只是警示。如果我们现在就认定结局无法改变，那才是真正落入了‘时之阴影’的圈套。它散播绝望，本身就是为了让末日更快降临。”

他停下脚步，看向月影，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和坚定：“我们阻止了瑶光，粉碎了她的锚点，这证明我们的行动是有意义的。只要我们还活着，还能挥动武器，还能引动时光之力，就绝不认输。”

月影看着陆晨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然，心中的彷徨似乎也被驱散了些许。她轻轻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牧师的坚韧重新回到她的脸上：“我明白了。圣光教导我们，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也要坚守希望。我会与你，与大家并肩作战到底。”

两人回到“镶金玫瑰”旅店预定的房间时，发现磐石、血刃和铜须都已经回来了。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显然他们各自打探到的消息也并不令人乐观。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磐石率先开口，他坐在木椅上，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找到了老查理，他确认了军情七处和教堂方面确实在秘密调查近期出现的时空异常事件，但他们内部似乎对如何定性以及如何应对存在分歧。一部分人认为这是上古之神残余力量的扰动，另一部分则隐约提到了‘时间魔法失控’的可能性，但都被高层压了下来，对外统一口径是‘自然现象’或‘群体幻觉’。老查理暗示，上层似乎不愿意引起恐慌，或者…有人在刻意掩盖真相。”

“掩盖真相？”陆晨眼神一凝。

“不确定。”磐石摇头，“但老查理提醒我，最近暴风城几位实权贵族的动向有些微妙，与某些来自东部王国以外、身份不明的‘学者’或‘商人’接触频繁。他让我们小心，不要轻易卷入贵族间的博弈。”

这时，血刃冷哼一声，接口道：“我在码头区和黑市听到的流言就更直接了。有几个喝醉的水手吹嘘，他们曾替某个‘大人物’运送过一些密封的、散发着‘古老而冰冷’气息的箱子，目的地是暴风城某个贵族的私人仓库。还有人说，最近墓地区域不太平，不是亡灵天灾那种，而是有些年代久远的墓碑出现了奇怪的裂纹，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侵蚀过。”

铜须抹了把胡子，将他带来的消息和物资放在桌上：“俺这边倒是没打听到太多关于时空异常的具体消息，矮人兄弟们更关心地底挖出来的矿石和啤酒。不过，俺把剩下的材料都处理了，换了点金币，补充了弹药和一些工程学零件。另外，俺从一个老矿工那里听说，铁炉堡的探险者协会最近发布了一个探索‘奥达曼’深处新发现区域的任务，报酬丰厚，但要求很高，据说里面有些机关和铭文涉及到了…时间。”

奥达曼？那是矮人起源的古老遗迹之一，据说埋藏着创世之初的秘密。陆晨心中一动，将艾尔提供的信息与队友们打探到的情报结合起来，一幅更加清晰却也更加危险的图景逐渐浮现。

“我们这边，有更确切的消息。”陆晨沉声开口，将他和月影在废弃仓库与时空旅者艾尔会面的经过，以及艾尔所揭示的关于“时空观测者”激进派（永恒缔造者）、“时之阴影”、“终末回响”与“末日回响”的真相，尽可能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随着他的讲述，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磐石的眉头紧紧锁起，血刃握紧了拳头，骨节发白，铜须则张大了嘴巴，连心爱的烟斗都忘了点燃。

“…事情就是这样。”陆晨最后说道，将艾尔给予的通往塔纳利斯的传送卷轴放在了桌子中央，“我们面对的，不再是简单的副本首领或者敌对势力，而是可能危及整个艾泽拉斯根基的灾难。而我们现在知道的，可能比暴风城大部分高层还要多。”

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磐石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打破了寂静：“所以，我们之前对抗的瑶光，只是某个试图‘重塑永恒’的疯子组织的一员。而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是‘时间’本身阴暗面的化身…这真是…”即便是以坚毅着称的盾战士，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管它是什么阴影还是回响！”血刃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战意，“想毁灭世界？先问过老子手里的斧头！听起来是个够分量的对手，正好拿它来磨砺我的战技！”

铜须也回过神来，重重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胸甲，发出哐当一声：“矮人从不怕挑战！既然那些鬼祟的家伙在打奥达曼的主意，说不定里面就有对付它们的线索！俺觉得，我们可以双线并进！”

月影看向陆晨，等待着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