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涌动 各怀心机（1/2）

玄心剑宗内门大比的喧嚣已然散去，演武台上留下的剑痕与焦土，无声诉说着数日前的激烈。秦无尘的名字，虽未刻上榜首的荣光，却也随着那场与金丹师兄的惊心一战，悄然传遍宗门上下。一个筑基大圆满，竟能逼得金丹修士手段尽出，最后虽败犹荣。尤其是那神识，凝练得不像话，几次堪破金丹师兄的凌厉杀招，引人侧目。

洞府之内，灵气氤氲。秦无尘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气息已渐平复，只是眉宇间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更深处的警惕。大比中的过度催动混沌神识，终究是留下了些许隐患，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当时高台之上投来的那几道探究目光，如芒在背。其中一道，温和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压，正是来自他的师尊，太上长老玉静真人。

“无尘。”

一道清冷平和的女声直接在识海中响起，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让秦无尘心神骤然一紧。是玉静师尊的传音。

他不敢怠慢，立刻收敛心神，恭敬回应：“弟子在。”

“来静心殿一趟。”

声音落下，再无波澜。秦无尘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因方才调息而略显躁动的混沌之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起身走出洞府。静心殿位于玄心主峰之巅，是玉静真人清修之所，平日若无召唤，即便亲传弟子也不得擅入。

云雾缭绕间，殿宇肃穆。秦无尘步入大殿，只见玉静真人一袭素白道袍，背对着他，立于窗前，眺望着云海沉浮。殿内檀香袅袅，静谧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弟子秦无尘，拜见师尊。”秦无尘躬身行礼。

玉静真人缓缓转身，她面容看上去不过二十许，眉眼清丽，气质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她目光落在秦无尘身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赞许：“大比中的表现，尚可。以筑基之境，能在那般攻势下支撑百招，你的根基，比为师预想的还要扎实些。”

“师尊谬赞，弟子愧不敢当。若非师尊平日指点，弟子断无此微末之能。”秦无尘垂首应答，心中却无半分得意，反而因师尊这过于“温和”的态度而愈发警惕。他这师尊，修为深不可测，平日里清冷寡言，今日特意唤他前来，绝不只是为了夸赞两句。

玉静真人微微颔首，似乎对他的谦逊颇为受用。她指尖光华一闪，一枚色泽古朴、甚至边缘有些残破的暗青色玉简凭空出现，悬浮在秦无尘面前。

“你神识异于常人，坚韧凝练，隐隐带有一丝…古老的气息。”玉静真人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秦无尘却敏锐地捕捉到，在说到“古老”二字时，她语速有微不可察的凝滞。“我玄心剑诀虽是上乘，但或许并非最适合你之道途。此物，乃为师早年游历一处上古遗迹所得，名为《混沌剑诀》，据传与混沌之道有所关联，只可惜是残篇，宗门内无人能参悟。你既有机缘，或可一试。”

混沌剑诀！

秦无尘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他身负混沌练体诀，又有混沌树叶滋养神识，对这“混沌”二字最为敏感不过！这玉简出现的时机，这“无人能参悟”的残篇，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难道师尊真的看出了什么，并有意栽培？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部分警惕，他强压激动，双手接过玉简，神识下意识地探入一丝。玉简触之冰凉，一股苍茫、浩大、带着天地未开时混乱意味的意境扑面而来，虽只是零星碎片，却与他体内的混沌之气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多谢师尊厚赐！弟子定当勤加修习，不负师尊期望！”秦无尘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玉静真人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如冰雪初融，却未达眼底：“嗯，此诀修炼或有艰险，需循序渐进，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时来询。下去吧，好生参悟，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

“是，弟子告退！”

捧着那枚暗青玉简，秦无尘几乎是脚步虚浮地离开了静心殿。回到自家洞府，开启所有防护禁制后，他立刻将心神沉入玉简之中。

《混沌剑诀》残篇，内容确实晦涩残缺，许多地方语焉不详，运功路线也多有断裂。但其中阐述的以混沌之气衍化剑意、破碎虚空的理念，却让秦无尘如痴如醉。这简直是为他的混沌炼体诀和混沌神识量身打造的攻伐之术！

他迫不及待地按照残篇中一段相对完整的初期法门，尝试运转体内混沌之气。起初一切顺利，混沌之气在特定经脉中游走，凝聚指尖，隐隐化作一道无形剑意，锋锐之意令周围空气都发出细微的嘶鸣。

然而，就在他渐入佳境，试图将这道混沌剑意进一步凝练时，异变陡生！

丹田深处，那枚一直安静悬浮、滋养他神识的混沌树叶虚影，忽然轻轻一颤。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精纯的混沌本源之气，竟不受控制地顺着运转的功法，被悄然引动，并非汇入剑意，而是化作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气流，透出他的身体，融入了洞府的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