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内门大比 一剑惊天（2/2）

没有璀璨的灵光爆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然而，就在他指尖划出的瞬间，以他为中心，周遭的天地灵气骤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凝滞与混乱。一道细微的、近乎透明的灰蒙蒙气流，自他指尖悄然流淌而出。

这气流初看毫不起眼，细看之下，却仿佛内蕴乾坤，有地水火风隐隐奔涌，又似混沌初开，清浊未分。它无声无息地迎上了那道威猛无俦的土黄色斧芒。

下一刻，让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斧芒，在接触到灰色气流的瞬间，竟如同阳春白雪投入烘炉，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化为最精纯的天地灵气，被那灰色气流一卷，反而使其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灰色气流其势不减，仿佛超越了空间的限制，在赵罡惊骇欲绝、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然拂过他的身体。

赵罡那壮硕的身躯猛地一震，周身澎湃的土黄色灵光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溃散，他脸上狂傲的表情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恐惧与茫然，手中巨斧“哐当”一声脱手坠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地，竟已直接昏厥过去！

整个喧闹的演武场，在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前一刻还响彻云霄的喝彩、议论、术法碰撞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七号擂台，盯着那个缓缓收回手指，依旧一脸平静的青衫少年。

发生了什么？赵罡……败了？

被那个五行均衡灵根的“废物”秦无尘，用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击败了？

一招？不，那甚至算不上招式！仅仅是一指！

无尽的荒谬感和难以置信，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淹没了所有观战者的心神。那些之前出言嘲讽的弟子，脸上火辣辣的，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台之上，之前还带着质疑神色的几位长老，此刻已是霍然变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那清癯长老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秦无尘，失声低呼：“那是什么力量？绝非玄心正法！竟能如此轻易化去‘裂山斧诀’？此子有古怪！”

富态长老也是满脸惊容，捻须的手僵在半空：“混沌……仿佛蕴含一丝混沌的气息！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筑基期！”

一直端坐云端的玉静长老，笼罩在周身淡淡的灵光微微波动了一下，无人能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而就在这片极致的死寂之中，在演武场最高处，那悬浮于云端、平日里即便大比也极少显化、唯有宗门真正巨头方能落座的一座古朴玉台上。

一道一直闭目盘坐、气息与周围天地浑然一体的模糊身影，在这一刻，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中，并无精光爆射，却仿佛蕴含宇宙生灭，星辰运转。一股难以言喻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浩瀚气息，虽一闪而逝，却让下方所有感知到的长老、弟子，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

模糊身影的目光穿透虚空，精准地落在了下方擂台那个青衫少年身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与探究。

一道低沉而充满无上威严的声音，如同自九天之外传来，虽轻微，却清晰地回荡在几位核心长老的耳畔：

“此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声音落下，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位长老的心头。整个玄心剑宗的高层，因秦无尘这石破天惊的一指，彻底震动。

而擂台之上的秦无尘，对这一切恍若未觉。他看了一眼昏迷的赵罡，又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死寂的人群，以及那些高台上投射下来的、充满震惊、疑惑、乃至一丝敬畏的复杂目光。

他的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拂去了一片微不足道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