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凝神丸（2/2）

他再次躬身，行礼比之前更深了一些，声音低沉而清晰：“公主殿下厚爱，微臣铭记于心，必当竭尽所能，为公主效劳”

她满意地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几分公主的矜贵与疏离：“江太医有心了，时辰不早，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微臣恭送十公主”江慕白退至道旁，垂首恭立。

初楹不再多言，握着那枚小小的瓷瓶，独自一人姿态优雅地离去。

江慕白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沉静的坚定。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快步向太医院走去。

回到景阳宫，殿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味。

杨贵妃正依靠贵妃榻上，见初楹进来，放下手中的兵书，含笑望来：“楹儿回来了”

初楹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快起来，”杨贵妃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她的面色，语气温柔而带着关切：“今日在御书房一切可还顺当？皇上……都与你说些什么了？”

杨贵妃看似随意，但眼神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初楹依偎着她坐下，脸上带着乖巧温顺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回道：“劳母妃挂心，一切都好”

“父皇一直在批阅奏折，儿臣就在一旁研墨，并未多言”

“后来太医院的张院判来请平安脉，带了个姓江的年轻太医，父皇考较了那太医几句，那太医答得倒是条理分明，父皇还夸了他呢”

她将御书房内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娓娓道来，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

杨贵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初楹的身上，“只是磨墨，未曾多言？”

“嗯”初楹肯定地点点头。

“父皇政务繁忙，儿臣不敢打扰，后来户部侍郎求见，父皇便让儿臣先回去了”

杨贵妃闻言，脸上那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终于彻底散去，她轻轻拍了拍初楹的手背，眼中满是欣慰和赞赏：“做得对！楹儿，你真是懂得分寸了”

“御前侍奉，最忌讳的就是多言多语，妄图揣测圣意，你能沉得住气，守得住心，母妃就放心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和教导的意味：“你父皇让你去御书房，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就盼着你得意忘形，行差踏错”

“你能如此沉稳，母妃甚是欣慰，你要记住，在宫里，有时候不做比做更重要，不说比说更安全”

“母妃的教诲，儿臣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了”初楹将头轻轻靠在杨贵妃的肩上，语气带着依赖和孺慕，“儿臣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唯有母妃是真心为儿臣筹划”

初楹这般依恋的姿态，让杨贵妃心头发软，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更加柔和：“傻孩子，你是母妃的女儿，母妃不为你筹划，还能为谁？”

她顿了顿，又轻声叮嘱道，“今日只是开始，日后这样的机会或许还会有，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回到景阳宫，都与母妃说说，我们母女二人同心，总能看得更清楚些”

“嗯，儿臣明白”初楹低声应着，杨贵妃对她乃是真心实意，没有算计，这让她心中很暖。

她微微蜷起手指，那枚小小的瓷瓶正安稳地藏在她的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