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流与青囊(1/2)

老妇死而复生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济世堂内外漾开层层涟漪。

当那汉子搀扶着虽虚弱却已能自主呼吸的老娘千恩万谢地离去后,堂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伙计们看向陆然的眼神彻底变了,先前或许还有几分好奇与观望,此刻却充满了敬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那是对超出理解范围之事的本能反应。

孙掌柜脸色铁青,站在原地,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他行医数十年,自信断症无误,方才那句“准备后事”说得斩钉截铁,此刻却被陆然这轻描淡写的一“试”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这不仅是医术上的挫败,更是权威的动摇。

他死死盯着陆然,嘴唇翕动,想质问,想斥责他用了什么妖法,可众目睽睽之下,事实胜于雄辩,那老妇确确实实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究竟用了何法?”

陆然消耗不小,脸色尚白,闻言只是平静回应:“并非什么奇术,只是家传的一些推宫过血的手法,侥幸奏效罢了。”他将一切归咎于“家传”,模糊处理,既给了解释,又堵住了深究的可能。

“推宫过血?”孙掌柜将信将疑,他从未听过哪种推拿手法能起死回生。但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转身,钻回了自己的诊间,砰地关上了门。那背影,透着浓浓的挫败与愠怒。

陆然并不在意孙掌柜的态度。他感受到气海中那明显壮大、愈发精纯的暖流,心中了然。救治这等濒死之人所带来的“愿力”,远超寻常小病小痛。

学徒阿木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压低声音,满是崇拜:“陆先生,您太厉害了!孙掌柜都说没救的人,您都能救回来!”

陆然看着他纯粹的眼神,温和地笑了笑:“医者尽心而已。”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道,“方才堂外,可有什么生面孔驻足观看?”

阿木挠了挠头,努力回想:“生面孔?好像……是有几个看热闹的,人挺杂的,没太注意。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有个穿着灰布袍子、戴着斗笠的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进来,也没说话,就看了一会儿就走了,怪怪的。”

灰布袍,斗笠……陆然记下了这个特征。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绝非错觉。

接下来的几日,济世堂微妙地“热闹”起来。

先是原本一些只在孙掌柜那里排队的病患,开始试探着向陆然求助。起初多是些贫苦人家或病情轻微的,陆然也不推辞,望闻问切一丝不苟,开的方子药材普通却配伍精妙,往往能药到病除。更有些患有陈年痼疾的,经他看似随意的几下推拿或点拨,便觉沉疴顿减。

消息不胫而走,“济世堂来了位年轻的神医”之说,渐渐在临川城的底层百姓中流传开来。陆然诊病桌前排起的队伍,有时竟比孙掌柜那边还要长上几分。

这让孙掌柜的脸色一日阴沉过一日。堂内的伙计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阿木为首,对陆然敬佩有加,干活时都更愿意凑到陆然这边;另一派则唯孙掌柜马首是瞻,对陆然阴阳怪气,冷眼旁观。

这一日午后,陆然刚送走一位病人,正准备歇息片刻,堂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面色焦灼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拨开排队的人群。

“掌柜的呢?快!叫你们最好的大夫出来!”为首的家丁大声吆喝,气势汹汹。

孙掌柜闻声从里间走出,见到来人衣着光鲜,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这位爷,有何吩咐?”

那锦衣男子急声道:“我乃城南李府管家!我家小公子突发急症,上吐下泻,浑身发热,已然昏厥!城里几个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听说你们济世堂有位手段高明的陆先生,快请他去府上一趟!”

他目光扫过堂内,最终落在唯一符合“年轻先生”描述的陆然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然身上。李家是临川城有数的富户,若能治好李家小公子,名利双收。但同样,风险巨大,若治不好,在这临川城怕是难以立足。

孙掌柜眼神复杂地看了陆然一眼,有嫉妒,也有一丝等着看笑话的隐晦期待。他侧开身子,将舞台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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