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窦建德,想死想活?(1/2)

杨暕提着窦建德,骑着乌骓马,在十万河北军跪伏的阵中穿行。

他走得不快,甚至有些悠闲。但所过之处,所有的河北士兵都把头埋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那单骑冲阵、万箭不伤、生擒窦建德的一幕,已经深深烙进了每个人心里。这不是人,这是神!是怪物!

城头上,沈光、单雄信他们已经打开了城门,带着一队亲兵迎了出来。

“王爷!”沈光冲到近前,看着杨暕手里像小鸡一样被拎着的窦建德,激动得声音都变了,“王爷神威!末将……末将……”

他说不下去了,眼眶发红。刚才在城头上看着王爷一个人冲进十万大军,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单雄信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王爷无敌!末将佩服!”

后面的士兵齐刷刷跪倒一片:“王爷万岁!”

杨暕摆摆手:“起来吧。窦建德抓住了,这十万大军怎么办,还得好好合计。”

他翻身下马,随手把窦建德往地上一扔。

窦建德摔了个跟头,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腿软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手下有几十万兵马,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宋正本这时候也被押了过来。他倒是没受伤,但脸色惨白,走路都发飘。

“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置?”沈光指着跪了一地的河北军。

十万大军啊,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虽然现在都跪着,但真要处理不好,随时可能炸营。

杨暕看向窦建德:“窦建德,你的兵,你说怎么办?”

窦建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我都降了,他们……他们自然也降。”

“就这么简单?”杨暕笑了,“十万大军,你说降就降?要是有人不服,暗中捣乱怎么办?”

窦建德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十万大军里派系复杂,有的是他窦建德的嫡系,有的是后来收编的,还有的是各地豪强带着人马投靠的。现在他窦建德被抓,肯定有人想趁机捞好处,或者干脆反水。

宋正本这时候开口了:“齐王殿下,我家大王既然已降,河北军自然听殿下号令。只是……十万大军,要整顿起来,需要时间。不如先让各营将领前来拜见殿下,表明态度,再由他们去约束部下。”

杨暕看了宋正本一眼:“你叫什么?”

“外臣宋正本,是夏王……是窦建德的军师。”宋正本连忙躬身。

“嗯,脑子还算清楚。”杨暕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沈光,你去传令,让河北军所有校尉以上的将领,一个时辰内到黎阳仓北门外集合。迟到的,按抗命论处。”

“是!”沈光领命而去。

杨暕又看向单雄信:“雄信,你带人把窦建德押回城里,关进地牢,和刘黑闼关在一起。派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接近。”

“明白!”单雄信一挥手,几个士兵上前把窦建德架了起来。

窦建德挣扎了一下:“杨暕……齐王殿下,我既已降,为何还要关我?”

杨暕淡淡道:“降了也得关。等我把你的十万大军整顿好了,再考虑怎么处置你。怎么,有意见?”

窦建德张了张嘴,最终颓然低下头:“没……没意见。”

他被押走了。宋正本想跟上去,杨暕叫住了他:“你留下。”

宋正本站住脚,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位杀神要拿自己怎么样。

“宋正本,你在窦建德手下是做什么的?”杨暕问。

“回殿下,外臣主要负责军务谋划,粮草调度,有时也管些文书。”宋正本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是军师兼后勤总管了。”杨暕打量着他,“窦建德这次南下,带了多少粮草?”

宋正本心里一紧,这问题可不好回答。说少了,显得窦建德无能;说多了,又怕杨暕起贪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从乐寿出发时,带了够十万人吃一个月的粮草。路上又征集了一些,加上在各地存粮点取的,现在……现在大概还能吃半个月。”

“半个月?”杨暕挑眉,“那要是打上一个月仗,不就断粮了?”

宋正本苦笑道:“殿下明鉴。我家大王……不,窦建德原本是想速战速决,尽快拿下黎阳仓。黎阳仓是天下粮仓,只要拿下了,就不愁粮草。没想到……”

没想到碰上了你这个怪物。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杨暕点点头:“也就是说,现在十万大军的粮草,只够吃半个月。那要是加上黎阳仓城里原本的守军和百姓,就更不够了。”

宋正本一愣,不明白杨暕什么意思。

杨暕也没解释,继续问:“窦建德手下,除了刘黑闼,还有哪些能打的将领?”

宋正本想了想,说:“还有王伏宝,刚才被殿下……射杀了。另外还有曹旦、高雅贤、王小胡、刘雅、董康买、徐师仁等人,都是能征善战的。不过这些人现在都在军中,一会儿应该会来拜见殿下。”

“嗯。”杨暕记下这些名字,“窦建德的家人呢?在乐寿?”

“是,在乐寿王宫里。”宋正本说,“有三千守军。”

杨暕不再问,转身往城里走。宋正本连忙跟上。

边走,杨暕边对杜如晦说:“杜先生,一会儿河北军的将领来了,你去接待。把他们的姓名、官职、手下有多少人,都记下来。态度客气点,但也要让他们知道规矩。”

杜如晦点头:“属下明白。王爷是要收编这十万大军?”

“不然呢?”杨暕笑了笑,“十万大军,难道都放了?或者都杀了?那可都是青壮劳力,好好整编一下,就是十万精锐。”

杜如晦有些担忧:“王爷,这些毕竟是窦建德的旧部,怕是人心不齐。而且十万之众,整编起来耗时耗力,咱们现在人手不够啊。”

“人手不够就慢慢来。”杨暕说,“先把高级将领控制住,中级将领慢慢换,底层的士兵打散重编。这事不急,三个月内完成就行。”

三个月。杜如晦心里盘算,三个月整编十万大军,这可不是小工程。不过王爷既然说了,肯定有把握。

回到城里,杨暕先去看了一眼刘黑闼。

刘黑闼被关在地牢里,胸口缠着绷带,脸色苍白。他看到杨暕进来,眼睛一瞪就想站起来,但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刘黑闼,伤好点了?”杨暕站在牢门外问。

刘黑闼啐了一口:“少假惺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脾气还挺大。”杨暕笑了,“告诉你个消息,窦建德也被我抓了。现在十万河北军,都降了。”

刘黑闼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杨暕,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家大王有十万大军,你能抓到他?”

“信不信由你。”杨暕也不多解释,“我就是来问问你,想死想活?”

刘黑闼不笑了,盯着杨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你要是想活,就给我卖命。”杨暕说得直白,“我看你打仗还行,是个猛将。死了可惜。”

刘黑闼沉默了。他当然不想死,但让他投降杨暕,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

“我要是投降,你怎么处置我?”刘黑闼问。

“跟单雄信、秦琼他们一样,该打仗打仗,该立功立功。”杨暕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投降了又反水,我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

刘黑闼想起杨暕在城头上那三招,心里一寒。这个人太可怕了,跟他作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我得先见见我家大王。”刘黑闼说。

“行。”杨暕很爽快,“一会儿窦建德就关进来,你们可以聊聊。不过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给我答复。”

说完,杨暕转身走了。

刘黑闼靠在墙上,心里乱成一团。投降?还是死?

地牢另一间牢房里,窦建德也被关了进来。这牢房比刘黑闼那间大点,但也是阴暗潮湿。窦建德坐在草堆上,呆呆地看着墙壁。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十万大军,怎么就被一个人给打垮了?

那个杨暕,到底是人是鬼?

脚步声响起,牢门打开,刘黑闼被押了进来。

“大王!”刘黑闼看到窦建德,激动地喊了一声。

窦建德抬起头,看到刘黑闼,苦笑一声:“黑闼,你也……”

“大王,您真的被……”刘黑闼说不下去了。

窦建德点点头:“十万大军,都降了。杨暕……他不是人。”

刘黑闼沉默了。连大王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

“大王,咱们现在怎么办?”刘黑闼问。

“还能怎么办?”窦建德颓然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黑闼,听我一句,要是杨暕让你投降,你就降了吧。别白白送了性命。”

刘黑闼眼睛红了:“大王,那您呢?”

“我?”窦建德摇摇头,“我是窦建德,大夏王。杨暕不会放过我的。不过黑闼,你得活着。你家里还有老母妻儿,不能跟我一起死。”

两人正说着,牢门外传来杨暕的声音:“聊完了吗?”

刘黑闼猛地转身,看向牢门外。杨暕站在那里,身边跟着杜如晦。

“杨暕!”刘黑闼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刚才说了,想死想活,你自己选。”杨暕说,“窦建德,你也一样。不过你俩的选项不太一样。”

窦建德抬起头:“什么意思?”

“刘黑闼是武将,投降了可以继续带兵打仗。”杨暕说,“你是窦建德,大夏王。你要是投降了,我不能让你带兵。”

窦建德苦笑:“那你要我做什么?”

“去洛阳。”杨暕说,“跟我父皇请罪。然后就在洛阳住着,我保你衣食无忧,安度晚年。”

这条件其实不错了。按常理,造反的头子被抓,都是砍头的命。能保住性命,还能在洛阳养老,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但窦建德不甘心。他奋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打下河北这么大地盘,现在却要去做个囚徒?

“我要是……不答应呢?”窦建德问。

“那现在就得死。”杨暕说得很直接,“而且你窦家满门,一个不留。”

窦建德脸色一变:“杨暕,祸不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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