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融冰后的新芽与盼春人眼中的光(1/2)

冰原堡的雪融成溪时,溪水里漂着绿色的“信使”。

那是沙魂草的种子,裹在层透明的冰壳里,顺着融雪水往下游漂。守堡人在溪边插了排木牌,牌上画着种子的生长图:“遇土则生,遇水则漂,可随波逐流,亦可扎根成坪”。一个跟着父亲巡逻的孩子,把种子放进空的兽骨瓶,说要带到沉脉山去,“让冰原的草,看看山里的春天”。

燃骨炉旁的暖地,此刻成了“育秧棚”。守堡人把从沉脉山换来的忘忧花种子,种在混着灵土暖芯碎末的土里,花苗出土时,茎秆是冰原特有的青白色,花瓣却带着沉脉山的粉晕,像个穿着冰壳裙的小姑娘。“这花不怕冷了。”老守堡人给花苗盖上细纱,纱上绣着两朵花,一朵是雪绒花,一朵是忘忧花,“以后冰原的春天,也能闻见花香了。”

沉脉山的“通泉渠”两岸,冒出了成片的“跨季芽”。

那是药农们用望海塔的海禾与本地谷种杂交出的新谷,能在温泉水刚回暖时就发芽,比寻常谷子早成熟半个月。谷苗的叶片上,一边带着海禾的蓝纹,一边透着谷种的绿意,风一吹,叶尖的露珠滴进渠里,能映出冰原的雪山、望海塔的灯塔,像把所有星点的春天都装在了里面。

“以前盼春是等天暖,现在盼春是等新苗。”药农们在渠边搭了个“盼春亭”,亭柱上刻着各星点送来的种子名称:冰原的沙魂草、迷雾岛的海苔藻、哑钟镇的铃铛果……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个小小的嫩芽,“这些芽啊,是大家凑在一起长的,长得比谁都欢。”

望海塔的冰化后,滩涂上长出了“灯芯草”。

那是渔民们把引航灯的碎玻璃与海泥混合,培育出的新草种,草茎里嵌着细小的光粒,夜里会发出淡淡的绿光,像给滩涂镶了圈灯带。退潮时,光带在泥地上画出的轨迹,正好与新航标的星轨重合,连最年幼的孩子都知道,跟着光带走,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这是灯的孩子。”老守塔人给孙子讲灯芯草的来历,孩子正用树枝在滩涂上画巨网的样子,“网的光藏在草里,草的光连在网上,就算灯灭了,草还亮着。”滩涂边的礁石上,新刻了行字:“冰融处,皆有光”。

哑钟镇的钟楼旁,多了个“换芽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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