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冰原堡的雪语与守堡人睫毛上的冰晶(1/2)

正北方的冰原堡,连风都是硬的。

万年不化的冰川包裹着这座石堡,堡墙的裂缝里嵌着厚厚的冰,像给石头镀了层透明的铠甲。堡顶的“望雪台”上,常年插着面褪色的旗帜,旗面绣着个被风雪模糊的狼头——那是百年前守堡人的图腾,据说狼能在暴风雪里找到回家的路。可最近半年,连最有经验的冰原狼,都不愿靠近堡墙,它们对着堡内嗥叫,声音里带着恐惧,像在警告什么。

“堡的‘骨魂’被冻住了。”苏棠站在冰原堡的吊桥前,指尖触碰铁链上的冰壳,寒气顺着指尖爬进骨髓,比冰川的冷更刺骨。掌心的罗盘泛着剔透的白色,盘面上的星点像被冻在冰里的星子,几乎停止跳动,光芒里带着冰雪的凛冽与一种金属锈蚀的钝感,“是堡心的‘燃骨炉’灭了。那炉子本是用守堡人的遗骨混合黑石砌的,烧的是‘信念柴’,能让石堡在极寒里保持温度,现在……”她望着堡内黑黢黢的烟囱,“连烟囱都结了冰。”

37的叙事波动仪对准冰原堡,屏幕上的波形像条冻僵的蛇,只有微弱的起伏。她调出堡内的热力图,代表温度的红点大多变成了蓝色,只有堡心的位置还留着一丝极淡的红:“检测仪显示,燃骨炉的余温还在,但被一层‘凝魂冰’包裹着。这种冰不是自然形成的,里面含有破誓晶的寒气,能冻结一切与‘信念’相关的温度,连守堡人代代相传的‘热血咒’都能冻住。”

阿影的机械臂搭上吊桥的铁链,灵土在金属表面凝成一层薄冰,又瞬间融化——灵土的暖意与凝魂冰的寒气正在激烈对抗。他能“听”到石堡的砖石在呻吟:有守堡人在暴风雪里巡逻的脚步声,有伤员在堡内互相包扎的低语,有孩子在燃骨炉边听故事时的欢笑……这些声音被冻在冰里,每个音节都带着冰碴,像要划破耳膜。

“它们在‘冻’。”阿影的机械关节发出因低温而产生的摩擦声,灵土触到堡门时,突然结成冰壳,“凝魂冰是从堡内的‘锁骨井’冒出来的。那口井本是守堡人取水的地方,现在井底沉着块‘寒誓石’,是用破誓晶的核心与冰原黑铁熔铸的,能不断释放凝魂冰,直到把整座堡变成冰棺。”

他们在堡墙内侧的“守炉屋”——一间被冰覆盖的石屋前,找到了那个“能点燃信念柴”的守堡人。老人的胡子和眉毛都结着冰,身上裹着三层兽皮,却依旧冻得瑟瑟发抖。他的怀里抱着捆干枯的“信念柴”,柴上刻着历代守堡人的名字,最上面的那根,刻着他自己的名字。

“堡在说‘冷’。”老人掏出火石,想点燃信念柴,火星落在柴上,却被冰气扑灭,“三个月前,锁骨井突然冒起白气,井水一夜之间变成了冰,喝了井水的人,都开始怕冷,连燃骨炉的火都烧不旺了。后来,堡里的人开始往外逃,说这堡被诅咒了,只有我爹临死前说‘守着炉,就还有火’,我才没走。”

苏棠的命数光芒顺着堡墙的裂缝渗入,清晰地“看见”了燃骨炉的景象:炉内的余烬还在,却被厚厚的凝魂冰封着,冰里冻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守堡人的信念残片:“与堡共存亡”“绝不退一步”“让后来人知道,这里曾有人守过”。

“寒誓石冻得住火,冻不住念想。”苏棠的光剑在冰原上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光芒与冰面的反光交织,化作一道暖流,顺着吊桥流向堡内,“守堡人守的从来不是一座冰冷的石堡,是冰原上的一道防线,是‘这里还有人’的信号。这些念想比燃骨炉的火更烫,能烧开最厚的冰。”

37在守炉屋的冰下,发现了一本冻住的“守堡志”。志书上的字迹被冰覆盖,却依旧能辨认出记载的内容:守堡人的祖训、历次暴风雪的应对方法、还有一段关于寒誓石的记载——“寒誓石畏热血,惧同心,遇信念之火则化”。“原来前人早就知道破解之法。”37用命数光芒融化书页上的冰,“热血是守堡人的血,同心是所有人的信念,信念之火……就是我们带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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