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落月泉的月语与沐月人发间的清辉(1/2)
落月泉的月是冷的。
往年能将泉水温成玉的月光,如今像淬了冰的银霜,洒在泉面上泛着刺目的白,连最耐寒的“月见草”都蜷成了团,花瓣边缘凝着细小的冰碴,像被月光冻伤的痕迹。曾经能映出人心伤痕的“疗愈波”——那些在泉面浮动的淡金色涟漪,如今碎成了星星点点的冷光,碰一下能激得人打寒颤,泉边的“承月石”也蒙着层白霜,石上刻的“安魂”二字冻得发硬,笔画间结着冰。
“月光的‘柔愈核’被冻僵了。”苏棠蹲在泉边,指尖掠过水面,冷光顺着指尖爬上手背,激起一阵刺痛,像触到了寒冬的冰棱,掌心的罗盘泛着月白色的光,盘面上的星点像被冻住的泪珠,迟迟不肯滴落,光芒里带着清冽的寒气,“这场阴雨不是寻常天气,是有人在‘揽月台’上盖了‘遮月棚’,让月光失去了温润的力量。”
37举着“能量疗愈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低得像深冬的体温:“柔愈核是落月泉的‘月魂’,藏在泉底的‘映月石’里,能吸收月光的清辉,转化成安抚伤痛的‘暖月气’。现在遮月棚挡住了月光,映月石被阴水浸得发凉,月魂冻成了冰,疗愈波才成了扎人的冷光。”
阿影望着泉边的脚印,那是来寻疗愈的人留下的,脚印边缘结着薄冰,最深的那个脚印里,还留着片被踩碎的月见草花瓣,冰碴嵌在花瓣里,像凝固的泪。“沐月人说,一个月前的夜里,突然来了场带着冰粒的雨,雨下了三天三夜,等停了,月亮就变了脸。原本能让烫伤结痂的暖月气,现在吹得伤口更疼,连他泡了三十年的‘安魂汤’——用落月泉水熬的药,都冻成了冰坨子。”
他们在承月石旁的“沐月居”——一间被月光草环绕的石屋前,找到了那个“能看见泉里柔光”的沐月人。老人披着件月白色的披肩,披肩的流苏上沾着霜,他正用木勺舀起泉水,倒在陶碗里,碗里的水很快结了层薄冰,他却盯着冰面看,像在找藏在冰下的光。他的窗台上摆着个“储月瓶”,瓶里装着些融化的月光,是他在雨前收集的,如今瓶壁上凝着层白霜,光芒微弱得像将熄的烛。
“它们在说‘暖不起来了’。”老人用指尖敲了敲碗里的冰,冰面裂开细小的纹,“落月泉的月光原本是最会疼人的,孩子摔破了膝盖,泡一泡就不疼了;老人犯了咳嗽,喝口泉水就顺气了;连受了委屈的姑娘,对着泉月哭一场,眼泪都能变温。可遮月棚把月亮挡得太严实,月魂冻成了冰,连‘温柔’这两个字,都忘了怎么写。”
苏棠将掌心贴在映月石上,金色的命数光芒穿透冰层,触到了冻僵的月魂。光芒里浮现出清晰的画面:一个月前的落月泉,几个穿灰衣的人扛着木板,在揽月台搭起了棚子,棚顶铺着黑色的油布,油布上还压着石块,月亮升起时,光线被棚子遮得严严实实,映月石在阴雨中渐渐失去了光泽,泉里的暖月气一点点变成了冷光。
灰衣人的腰间,系着根缀着冰珠的带子——是“寒心堂”的标记,这个组织认为“伤痛是成长的烙印”,不该被轻易抚平,他们觉得落月泉的疗愈之力会让人“逃避疼痛,变得软弱”,便想用遮月棚冻僵月魂,让泉水失去疗愈功能,甚至能通过收集冰冷的月魂碎片,炼制“硬心散”,让人失去感知痛苦的能力。
“遮月棚的油布浸过‘凝月水’,能吸收月光的热量。”37的声音带着寒意,“检测仪显示,泉里的水温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再这样下去,别说疗愈,连泉底的映月石都会冻裂,落月泉会变成‘永冻泉’。”
老人突然从储月瓶里倒出一滴融化的月光,滴在结了冰的泉面上。月光渗入冰面的瞬间,冰层竟融出个小小的洞,洞里透出丝微弱的暖光——那是月魂最核心的暖意,当年他妻子难产,就是靠这暖意撑过了难关。“这是月泉留给咱们的念想。”老人用手捂住洞口,怕暖意跑掉,“月说,只要还有人盼着它暖起来,冰就冻不透根。”
苏棠的光剑突然指向揽月台的方向,剑身上的符文与储月瓶的暖意共鸣,映出棚下的景象:遮月棚的油布上积着厚厚的冰,映月石在棚子的阴影里瑟瑟发抖,月魂的冰壳上裂开了细纹,却还在挣扎着往外冒一丝暖光,像在求救。
“必须拆掉遮月棚,融化月魂的冰壳。”苏棠的声音带着穿透严寒的温度,“月光的温柔不是逃避的借口,是给人重新站起的力量。寒心堂为了所谓的‘坚强’,冻僵月亮的暖意,是在夺走世界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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