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霖雨泽的雨语与雨人檐下的水痕(1/2)
霖雨泽的雨是酸的。
往年能滋养出九色浮萍的雨丝,如今像掺了醋的针,扎在皮肤上隐隐发痛,落在草木上便灼出黄斑,连最耐涝的“水烛草”都枯成了褐色,茎秆上挂着的雨珠,滴在石面上能蚀出细密的小坑。曾经能映出彩虹的雨帘,如今只剩灰蒙蒙的一片,把天空压得很低,像块浸了水的脏棉絮。
“雨水的‘灵息’被污染了。”苏棠站在一棵枯死的水烛草旁,指尖接住一滴雨,雨珠在掌心滚了滚,留下道浅浅的白痕,掌心的罗盘泛着碧绿色的光,盘面上的星点像被酸雨泡过的纸,边缘发皱,光芒浑浊得看不清轮廓,“旱灾不是起因,是有人在‘聚雨潭’里投了‘腐灵剂’,让雨水失去了净化能力。”
37举着“水质分析仪”,屏幕上的ph值低得刺眼:“聚雨潭是霖雨泽的‘雨源’,潭底的‘净雨石’能过滤天地间的浊气,让雨水始终保持甘甜。现在净雨石被腐灵剂腐蚀成了蜂窝状,不仅滤不了毒,反而成了毒素的源头,每一滴从潭里升起的雨,都带着腐灵剂的残留。”
阿影走到一间半塌的茅屋前,屋檐下的水缸积着半缸酸雨,水面漂着层绿色的浮沫。“村民说,旱灾时这里三个月没下过一滴雨,潭底的净雨石都露了出来。后来‘引水阁’的人来了,说要‘人工降雨’,他们往潭里倒了些紫色的液体,第二天果然下了雨,可雨一落地,草木就开始发黄。”
他们在聚雨潭边的“听雨轩”里,找到了那个“能听见雨滴悲鸣”的听雨人。老人坐在轩内的竹椅上,手里捧着个粗陶碗,碗里盛着些浑浊的雨水,他时不时喝一小口,眉头皱得像团拧干的抹布。他的耳朵上戴着对竹制耳塞,说是能过滤酸雨的“嘶嘶”声,听得更清雨里的话。
“它们在说‘脏’。”老人摘下耳塞,声音带着种被酸蚀过的沙哑,“雨水原本是天地的使者,从云里来,带着清灵气,落到土里能醒种子,落到潭里能养鱼虾。可现在,腐灵剂把它们变成了毒药,每滴雨都在哭,说自己对不起那些等着喝水的生灵。”
苏棠将掌心贴在聚雨潭的潭边,金色的命数光芒渗入浑浊的水面,触到了潭底腐烂的净雨石。光芒里浮现出清晰的画面:旱灾时的霖雨泽,土地裂成龟甲,聚雨潭见底,几个穿蓝袍的人扛着紫色的陶罐走进潭底,将罐里的液体泼在净雨石上,液体接触石头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冒出紫色的烟。
蓝袍人的腰间,挂着块刻着“引水阁”字样的木牌——这个组织自称能“掌控水脉”,实则是为了垄断水源牟利。他们见霖雨泽的净雨石有净化之能,便想用腐灵剂毁掉它,再高价售卖自己“净化过”的水,却没料到腐灵剂会随雨水扩散,污染了整个泽地。
“腐灵剂的核心是‘虚无之影的毒液’。”37的声音带着怒意,“它不仅腐蚀净雨石,还会顺着地下水脉蔓延,用不了多久,连附近的江河都会被污染。引水阁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早备好了‘净水丹’,等着坐地起价!”
老人突然从竹椅下拖出个密封的陶瓮,瓮口打开时,溢出股清甜的气息——里面装着旱灾前储存的雨水,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这是我留的‘母雨’,是最后一点没被污染的灵息。”他舀出一勺,倒进聚雨潭里,雨水落下的地方,浑浊的水面竟清出一小圈,“或许……能让净雨石记起自己该做什么。”
苏棠的光剑突然指向引水阁的方向,剑身上的符文与母雨的灵息共鸣,映出阁内的景象:几个蓝袍人正在分装净水丹,丹瓶上标着“百金一粒”的字样,他们的桌案上,堆着从村民那里搜刮来的财物,其中就有块被敲碎的净雨石碎片,石上还留着紫色的腐蚀痕。
“必须重新净化净雨石。”苏棠的声音斩钉截铁,“雨水的灵息不是用来买卖的商品,是万物共有的生机。引水阁为了钱毒化雨源,是在断所有生灵的活路。”
深夜,他们划着木筏潜入聚雨潭。潭水泛着诡异的紫色,水下的净雨石像块烂掉的海绵,表面布满孔洞。阿影将带来的“灵土”撒进潭里,灵土遇水后化作绿色的光点,暂时压制了毒素的蔓延;37则启动了水下净化器,发出微弱的蓝光,将周围的酸雨过滤成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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