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清淼泽的涸泽与渔者船浆下的水语(1/2)

清淼泽的河床裂成了蛛网。

曾经能倒映出云影的水泽,如今只剩下一块块干涸的泥板,泥板的缝隙里嵌着死去的鱼虾,像大地凝固的眼泪。远处的水坝拦腰截断了河道,坝体上爬满了青苔,闸门紧闭,只有坝底渗出的几缕细流,在沙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很快又被风吹干。

“水灵在‘蜷缩’。”苏棠蹲在干裂的河床边,指尖抚过泥板上鱼虾的残骸,残骸周围的泥土微微下陷,像在叹息,掌心的罗盘泛着莹蓝色的光,盘面上的星点像被晒干的水珠,失去了流动的光泽,“水坝不仅拦住了水流,还拦住了水灵的呼吸。”

37举着“水文探测仪”,屏幕上的水位线低得触目惊心,只有在水坝下游的“回湾”处,才有一丝微弱的活水信号:“水坝的设计完全违背了自然流向,把清淼泽的水源引去了‘引水渠’,泽里的水被抽干了七成。但回湾的水脉没断,那里的淤泥里藏着水灵的‘本源水’,还在微弱地循环。”

阿影走到水坝下,摸了摸坝体上的青苔,青苔湿冷的触感里,带着种不甘的韧性。“村民们说,两年前修水坝是为了‘防洪抗旱’,可水坝修好后,泽里就再没丰水过,反倒是下游的田地总被淹——水都积在坝上,放闸时又冲得太急。”

他们在回湾的芦苇荡里,找到了那个“能听见河床呜咽”的渔者。老人坐在一艘搁浅的木船上,手里握着半截船桨,桨叶上还沾着湿泥,他时不时把桨伸进回湾仅存的水洼里,搅动起一圈圈涟漪,涟漪里浮出细碎的蓝光,像水灵的碎片。

“它们说‘喘不过气’。”老人抬起头,皮肤被晒得黝黑,手背上的青筋像干涸的河道,“水灵靠水流活着,水流动起来,它们才能在泽里游荡、滋养鱼虾。可水坝把水堵死了,水流不起来,它们就只能挤在回湾这一点点水里,连翻个身都难。”

苏棠将掌心贴在回湾的水面上,金色的命数光芒渗入水中,触到了水灵微弱的意识。光芒里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两年前的清淼泽,水波荡漾,渔者们在船上歌唱,水灵化作莹蓝色的光点,在鱼虾间穿梭,而水坝的钢筋水泥正像枷锁般,一点点锁死河道。

“是‘利兴公司’的人。”老人从船底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牌,牌上刻着“清淼泽引水工程”的字样,“他们说修水坝能‘合理利用水资源’,其实是为了把水引去他们的工厂,用泽里的活水冷却机器,排出来的废水又脏又烫,水灵碰到就会消散。”

他指着水坝顶端的控制室:“那里装着‘控水阀’,能精准控制放水量。利兴的人每天只放一点点水,刚好够他们工厂用,泽里的鱼虾、芦苇,还有我们这些靠水吃饭的渔者,都成了牺牲品。”

苏棠的光剑突然指向水坝控制室,剑身上的符文与回湾的本源水共鸣,映出水灵核心的模样:那是颗透明的水珠,藏在回湾最深的淤泥里,水珠周围缠绕着无数水丝,连接着清淼泽的每一条支流,此刻水丝已经干硬,核心也失去了光泽。

“必须打开水坝的闸门,让水重新流动起来。”苏棠的声音带着坚定,“水灵不是任人摆布的资源,是水泽的灵魂。就像人不能没有呼吸,水泽也不能没有流动的生机。”

接近水坝时,能看见控制室里亮着灯,几个穿西装的人正对着监控屏幕指指点点,屏幕上是回湾的画面,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再把水位降点,回湾的淤泥里说不定有稀有的‘水玉’,挖出来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连最后一点水都不放过!”阿影攥紧了拳头,机械臂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泛着冷意,“没了水,清淼泽就成了死泽,他们难道不明白吗?”

苏棠的光剑劈开控制室的门锁,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里面的仪表盘,每个仪表都指向“缺水”的红色区域。戴眼镜的男人惊慌地按下警报器:“你们是谁?这里是私人领地!”

“私人领地?”苏棠指着窗外干涸的河床,“清淼泽是所有生灵的家,不是你们赚钱的工具!水灵在哭,鱼虾在死,你们听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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