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新生者的絮语与听故事人的年轮(1/2)
冰原堡的忘忧花开出第一朵完整的花时,守堡人的小女儿给它取了个新名字——“念春”。
花瓣上的粉晕比在沉脉山时更淡,却透着股冰原特有的清冽,像把春天的暖意冻成了剔透的糖。女孩每天清晨都来给花浇水,用裹着兽皮的小手轻轻碰花瓣,说:“我娘说,花能听见人说话,我要跟它说冰原的春天有多好,让它明年带更多朋友来。”花茎上的绒毛沾着她的体温,竟比别处长得更密些,像在回应她的絮语。
老守堡人把这朵花做成了干花,夹在给沉脉山药农的信里,信上画着念春花的模样,旁边写:“它说谢谢你们的种子,让冰原有了会笑的花。”
沉脉山的跨季谷抽穗时,穗粒饱满得像要裂开,谷壳上的蓝纹在阳光下流转,竟能映出望海塔的船影。药农们没有急着收割,而是选了块最好的谷地,让孩子们在里面打滚、捉迷藏,说“新谷得沾沾孩子气,才长得更欢”。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攥着颗掉落的谷粒塞进嘴里,甜甜的,带着点海水的咸,他咯咯地笑,口水沾湿了谷穗,穗子竟轻轻摇晃,像在逗他。
老药农把第一批新谷磨成粉,分出一小袋托货郎送去望海塔,附了张纸条:“谷说它记得海的味道,让渔民们尝尝,地里也能长出海的甜。”
望海塔的灯芯草连成了片,夜里的绿光在滩涂上铺成条路,路的尽头是新搭的“听潮屋”。守塔人的孙子总在屋里对着草说话,说今天引航灯照到了多少渔船,说哪个渔民又带了新故事来。草叶在他说话时会轻轻摆动,把他的声音记在光粒里,等潮水来的时候,就随着海浪传到更远的地方。
“草在帮我‘传信’。”孩子指着远处的海面,那里有艘渔船正顺着绿光返航,“昨天我跟草说‘希望王大叔的船平安回来’,今天他就真的回来了,还带了条大鱼!”
哑钟镇的钟铃花全开了,钟楼周围像堆了团会响的云。风过时,花海发出的“叮叮”声与钟声合在一起,竟能传到迷雾岛。少年敲钟人发现,有只听书雀总停在最高的花枝上,嘴里叼着根海禾穗,像是从迷雾岛飞来的。他试着把自己编的新调子吹给雀儿听,雀儿扑棱棱飞走,几天后又回来,嘴里的海禾穗上,缠着段渔女绣的丝线,线的颜色与钟铃花的花瓣一模一样。
“花和雀,都是网的嘴。”少年把丝线系在花枝上,“它们能把咱们的话,说得比钟声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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