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轮回司的余烬与界河新渡人（2/2）

“安宁不是冻结的湖面，是流动的河。”苏棠走到他面前，光剑的光芒映出他眼底的挣扎，“青铜面具人最后明白了，你也该看看真实的世界。”

她用罗盘调出一段画面：那是男人小时候的记忆，他曾是赛博界的孤儿，是一个扫地机器人每天偷偷给他送能量块，机器人的胸前贴着块歪歪扭扭的铁皮，上面写着“家”。

“它……还在？”男人的声音发颤。

苏棠指向天空，那个找回腿的扫地机器人正朝他飞来，胸前的铁皮依旧闪亮。男人看着机器人，突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像个迷路很久的孩子。

暗红色碎片的黑雾在愿力中彻底消散，化作一颗透明的晶核，落在苏棠掌心。晶核里映出青铜面具人最后的微笑，像在说“谢谢”。金属塔轰然倒塌，废墟上很快长出金色的花，和蒸汽灵界的花田一模一样。

“结束了。”37走到苏棠身边，通讯器上的黑色标记彻底消失，“轮回司的余烬，终于被愿力熄灭了。”

船家的身影在河面上渐渐透明，他笑着对苏棠说：“界河需要新的渡人了，你愿意吗？”

苏棠握紧掌心的晶核，看向天空中自由飞翔的机械魂，看向广场上重建家园的人们，突然明白了船家的意思。所谓“渡人”，不是守着固定的航线，而是带着每个世界的愿力，去连接更多需要温暖的地方。

“我愿意。”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的力量，“但我不会像你一样独自摆渡，我会带着所有愿意同行的人，一起把界河的船，开向每个有光的角落。”

船家大笑起来，身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界河的水流里。铁皮船的船身开始变化，变得更大、更稳，船帆上绣着新的图案——是由万界符号组成的“家”字。

苏棠和37走上船时，那个曾为轮回司余部效力的男人也跟了上来，他手里捧着那半块掉落的青铜面具，轻声说：“我想赎罪，想看看您说的‘真实世界’。”

苏棠点头，将掌心的晶核嵌在船舵上。晶核发光的瞬间，罗盘自动浮起，化作船的导航图，上面的星点密密麻麻，像洒满夜空的星辰。

“第一站去哪？”37握住船舷，风吹起他的衣角，像展翅的鸟。

苏棠看向导航图上一个闪烁的蓝色星点，那里标注着“水元界”，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干旱三年，祈雨的孩子们在等一艘船。”

“去送雨。”她转动船舵，界河的水流推着船缓缓前行，金色的花瓣从船尾飘落，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温暖的痕迹。

船行渐远时，苏棠仿佛听见哥哥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那样温柔：

“棠棠，你看，世界这么大，我们慢慢走。”

是的，慢慢走。带着所有的遗憾与希望，带着未凉的热血与温暖，走向那些需要光的地方。界河的船，永远有新的航向；而守镜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