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霖雨泽的雨语与雨人檐下的水痕（2/2）

苏棠站在潭底的净雨石旁，举起光剑，金色的光芒与老人留下的母雨灵息融合，化作道柔和的水流，缓缓注入净雨石的孔洞。每注入一丝，石头就轻微震动一下，像在咳出体内的毒素。

“谁在破坏我们的生意！”引水阁的人发现了动静，驾着船冲过来，船头装着喷射装置，正往潭里喷洒更多的腐灵剂，“净雨石已经废了，这泽地早晚是我们的天下！”

“你们看看这些枯死的草木！”阿影指着岸边焦黑的水烛草，“这就是你们要的天下？一片连草都活不成的死地！”

苏棠的光剑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所有腐灵剂的喷雾挡在半空，母雨的灵息顺着光芒扩散，潭底的净雨石开始发出青光，孔洞里的紫色毒素被一点点逼出来，化作气泡浮上水面，破裂后消散在空气里。

蓝袍人看着潭水渐渐变清，看着岸边的枯草竟抽出嫩芽，手里的喷射装置“哐当”一声掉在船上。为首的人突然蹲下身，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只是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霖雨泽摸鱼，雨水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母亲用潭水给他煮的米汤，甜得能尝出阳光的味道。

天快亮时，聚雨潭的水彻底变清，净雨石恢复了玉色的光泽，正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清甜的灵息。天空的酸雨停了，落下的雨丝带着暖意，像无数细小的手，轻轻抚摸着复苏的草木。

听雨人站在潭边，张开双臂迎接雨水，脸上的皱纹被雨水打湿，却笑得像个孩子。“它们在唱呢。”他指着雨帘，“雨水说，谢谢有人还记得它们原本的样子。”

苏棠的罗盘上，碧绿色的星点终于挣脱了浑浊，光芒里流动着清澈的水纹，像雨后初晴的彩虹。

离开霖雨泽时，村民们正在修复茅屋，孩子们光着脚在雨里奔跑，踩出一串串水花。聚雨潭边，新栽的水烛草冒出嫩绿的芽，叶片上滚动的雨珠，映出湛蓝的天空。

37看着水质分析仪上恢复正常的数值，轻声说：“原来最珍贵的不是能卖钱的净水丹，是万物共享的那口清水。就像雨水从不会问谁配喝，它只是落下，滋养所有等待的生命。”

苏棠望着渐渐远去的、重新被甘霖滋润的泽地，罗盘上一个土黄色的星点正在闪烁，旁边写着：“落尘塬，这里的尘土能孕育安宁，却在一场沙尘暴后变得狂躁，只有一个拂尘人，还能看见尘土里的平和。”

“去看看尘土里的安宁吧。”她转动船舵，铁皮船破开雨后的水流，驶向新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