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木界的树语者与苏醒的年轮(1/2)

青木界的风里带着草木枯萎的气息。

曾经该是浓荫蔽日的森林,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像无数根指向天空的枯骨。地面龟裂,露出底下泛黄的根须,几只瘦骨嶙峋的野兔在树桩间窜过,眼睛里满是警惕。

“森林在‘假死’。”苏棠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截断裂的树枝,树枝上的纹路微微颤动,像在呼吸,“它们不是真的枯萎,是把生命力缩回了地底,在等一个信号。”

37的扫描仪屏幕上,绿色的生命信号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始终没有熄灭:“地底深处有强烈的能量反应,像是个巨大的‘根脉网络’,所有树木的根都连在那里。但网络被一层灰色的能量罩住了,像是……自我封闭。”

阿影望着远处的山坳,那里隐约能看见一间小木屋,屋顶的烟囱没有冒烟。“罗盘说只有一个小女孩能听见树灵的哭声,或许就在那里。”

走近木屋时,他们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歌声,像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又像溪水流动的叮咚声。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坐在屋前的石阶上,怀里抱着块布满青苔的木头,正对着它轻轻哼唱。她的衣服打着补丁,脚上的草鞋已经磨破了洞,却依旧坐得笔直,像株倔强的小草。

“你是谁?”小女孩看见他们,立刻把木头抱得更紧,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又很快被好奇取代,“你们是从外面来的?见过绿色的树吗?”

“我叫苏棠。”苏棠在她身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这木头……是树灵?”

小女孩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木头上的青苔:“它是‘老榕爷爷’,是森林里最后一个还能说话的树灵。三天前,它突然把自己缩成了这块木头,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她把耳朵贴在木头上,听了一会儿,轻声转述,“老榕爷爷说,森林在害怕。”

“害怕什么?”阿影问。

“害怕‘无妄之火’。”小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十年前,一场大火烧了三个月,把半个森林都烧没了。树灵们说,那火不是天灾,是‘外面的人’放的,他们想砍光树,建会冒黑烟的房子。从那以后,树灵们就开始睡觉,说睡醒了,坏人就走了。”

苏棠的光剑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里映出十年前的画面:一群穿着工装的人举着电锯,在森林里砍伐,火星溅到干燥的落叶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树灵们发出痛苦的嘶吼,巨大的榕树倒下时,树根处飞出无数绿色的光点,钻进了地底——那是它们保存的生命力。

“不是所有外面的人都坏。”苏棠轻声说,“就像不是所有树都会伤人一样。”她看向小女孩怀里的木头,“老榕爷爷知道怎么叫醒其他树灵,对吗?”

木头突然轻微地颤动起来,小女孩惊喜地睁大眼睛:“它说……要找到‘年轮之心’。那是第一棵树的种子长成的,藏在森林最深处的‘祖树’里。只要有人能读懂年轮上的话,树灵们就会相信,现在是安全的。”

森林最深处比想象中更荒凉,连枯树干都变得稀疏,露出底下黑色的土壤——那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祖树就立在一片空地上,它的树干需要十几个人合抱,虽然没有叶子,却依旧挺拔,树皮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年轮,像刻满了文字的书。

“年轮之心在树洞里。”小女孩指着祖树根部的一个树洞,洞口被厚厚的藤蔓封住,藤蔓上长着带刺的叶子,“老榕爷爷说,只有‘不害怕树’的人才能进去。”

苏棠伸手去拨藤蔓,刺叶却像有生命般卷了起来,划破了她的手背。血珠滴落在藤蔓上,藤蔓竟微微退缩了些。“它们在试探。”她忍着疼,继续往前走,“它们想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恶意。”

37和阿影也跟了上去,藤蔓同样划伤了他们,却没有再进一步攻击。树洞里面很宽敞,弥漫着泥土和松脂的清香,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块拳头大的琥珀,琥珀里包裹着一颗绿色的种子,种子周围的年轮纹路清晰可见,像在缓慢旋转。

“这就是年轮之心。”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老榕爷爷说,年轮上的话,要用心才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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