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祭坛惊变（2/2）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在祭坛上空，脚下的黑石台阶开始剧烈摇晃，中央的石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石屑簌簌往下掉，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台阶上的亲卫站不稳，纷纷摔在地上，有的直接滚到祭坛底层；西域祭司手里的法杖“啪”地断成两截，黑色雾气瞬间消散，好几人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倒在雪地里抽搐，嘴角溢出来的血，竟也是黑色的。

天空中，原本皎洁的圆月突然被黑云吞了——那黑云像潮水似的涌过来，转眼就遮住了所有光亮。狂风骤起，雪粒子像小石子似的砸在祭坛上，“噼啪”作响。紧接着，一道紫色闪电划破夜空，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瞬间照清了祭坛上的混乱：金光与红光还在半空对抗，像两团互相撕咬的火焰；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焦糊混合的怪味，规则碎片的金光中，浮起细碎的银色纹路，正一点点缠上血石的血色纹路，像在互相撕扯、吞噬。

“怎么会这样？！”兀术死死攥着血石，指节泛白，指腹被血石烫得冒烟也不肯松手。他研究这血石三年，从没听说过有东西能与它产生这般剧烈的共鸣，更没见过能压过血石红光的金色光芒！

苏晚夜也被碎片的爆发惊得愣了一瞬，但她很快回过神——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咬紧牙关，借着金光的掩护，脚下发力，再次朝着兀术冲去。短剑的剑尖对准他的手腕，只要再快一步，就能斩断他握石的手！

被缚在石柱上的沙罗，似乎也被这震耳的动静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眼睫上的霜花掉下来，模糊的视线在混乱中捕捉到苏晚夜的身影，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只有凑近才能听清：“救……救我……”

祭坛的震动越来越烈，黑石的缝隙里开始冒起黑色的烟雾，带着铁锈和腐烂的腥气，像有巨兽在地下拱土。

远处，赫连铁雄率领赤焰部勇士佯攻的喊杀声隐约传来，虽遥远却清晰，与祭坛上的兵刃交击声、祭司的惨叫声搅在一起。

苏晚夜攥紧短剑，指节泛白，眼神死死盯在兀术的手腕上——她没有时间犹豫了，要么在这石柱崩塌前救出沙罗，要么和这座浸满邪气的祭坛一起，被地底的黑暗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