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暗影同盟（1/2）

谢无妄！

苏晚夜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不是该在北境军营里静养吗？赤阳护心丸只能暂压毒性，余毒未清的身子，怎么敢冒险潜入这龙潭虎穴般的皇宫，还精准地出现在乾元殿的阴影里？无数疑问像乱线缠在心头，可殿外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傀儡太监的嘶吼就在耳畔，眼下根本容不得她细想。

那道阴影是唯一的生机。苏晚夜身形一纵，像片羽毛般撞了进去——指尖刚触到阴影边缘，就像穿过一层冰凉的水膜，周围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瞬间消失，连空气都骤然降温，只剩下绝对的寂静与浓得化不开的黑。

“别出声，跟着我。”谢无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近得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药味和未愈的沙哑，却依旧沉稳得让人安心。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冰凉，掌心却带着点薄汗，能清晰摸到他掌心因握刀磨出的茧子。

苏晚夜试着催动“灵视”，可眼前的黑暗像吞噬光线的深渊，什么都看不见。唯有谢无妄身上散发出的一丝微光，能让她勉强辨清方向——那光不是规则碎片的淡蓝，而是一种类似月光凝固的银白，带着种井然的“秩序”感，与深渊的混乱截然不同。是这股力量，让他能在皇宫的重重守卫中潜行？

两人在黑暗中穿行，脚下似乎是光滑的石板路，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极淡的滴水声。苏晚夜能感觉到谢无妄的气息越来越不稳，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时紧时松，偶尔还会轻轻咳嗽一声，却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在强撑着伤势。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点昏黄的光。谢无妄率先踏出黑暗，苏晚夜紧随其后——眼前是个狭小的密室，四壁摆着积满灰尘的书架，架上的旧书早已泛黄发脆，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损的木箱，唯一的光源是墙角一盏快燃尽的油灯，昏黄的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这里是……”苏晚夜环顾四周，指尖拂过书架上的灰尘，指腹沾了层灰黑色的粉末。

“先皇时期的废弃藏书阁暗室，藏着一处‘静滞之间’，能隔绝外界的感知和能量探查。”谢无妄松开她的手，靠在书架上微微喘息，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指腹沾了点淡红色的血迹，却飞快地蹭在了袖上，“但维持不了半个时辰，能量快耗尽了。”

他抬眼看向苏晚夜，深邃的眼眸在昏光下格外亮，带着审视，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太莽撞了。乾元殿外的能量场是诱饵，那些侍卫和傀儡太监是陷阱，若我晚出现一步，你要么被当场拿下，要么被那深渊菌丝的操控者当成新的‘养料’。”

苏晚夜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带着点不甘的锐利：“皇兄躺在龙榻上生死未卜，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倒是谢将军，北境主帅擅离军营，私闯宫禁，按大周律例，该当何罪？”

谢无妄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点自嘲的嘲讽，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的令牌——那是北境军的帅印令牌，边角还沾着点北地的黄沙：“北狄因沙罗王子的病暂时退兵，军务已托付给副将。至于宫禁……若我不来，谁替你挡下那些致命的刀？”

他的语气骤然凝重起来，向前半步，声音压得更低：“陛下中的不是普通病症，是‘蚀魂香’混着‘深渊菌丝’的咒杀。那香点燃时会散出极淡的黑气，能麻痹人的感知，再让菌丝顺着呼吸钻进体内，扎根心脉，一点点吸走生机。北境曾查获过类似的香灰，是深渊祭司常用的手段。”

苏晚夜的心猛地一沉——和她的猜测完全一致！“你知道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