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两人之差(1/2)

你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指尖掐进他腕骨的凹陷处,那里的皮肤很薄,能清晰摸到血管的跳动,像只受惊的小兽。

苏景愣住了,绒蓝色的瞳孔里满是错愕,仿佛没想到你会突然动手。榛果香里的柔软瞬间冻结,又变回了最初那种滞涩的冷硬。

“别碰这。”你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安全距离。后背离开书桌沿时,砚台里的墨汁又晃了晃,这次溅出了几滴在青石板上,像极了凝固的血。

你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银蓝发丝下的侧脸冷得像冰。心里那点因为他委屈眼神而起的动摇,瞬间被理智压了下去。

【不管你是苏景,还是谁。】你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冷光,【标记是我的事,过去也是我的事。但要是有人敢越界——】

就像曾经那样,任何威胁到自己的东西,都该毫不犹豫地推开。管他是谁,管他藏着多少委屈。

风又停了,铜铃声再次戛然而止。空气里,竹香的侵略性和榛果香的冷硬撞在一起,像两块互不相让的冰,在寂静里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苏景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节抵着掌心,掐出几道泛白的印子。银蓝挑染的发丝被他自己无意识地攥住一缕,发尾扫过手背,像道冰凉的鞭痕。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榛果香的冷涩,像冰碴子滚过瓷盘,“在你这里,我连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就因为冯林在你身上留了这道印子?”

他抬手指向你后颈,指尖悬在半空,却没再敢靠近,只任由那股冷硬的气息往你面前推:“当年他不肯给我永久标记,我以为是我不够好。现在看来,不是不够好,是他根本就没打算给谁真正的信任——你和我,不过是他圈养的两只鸟,一只笼门松些,一只锁得紧些。”

竹香突然在你周身暴涨,带着冯林独有的戾气。你后颈的腺体像被针扎似的疼,那是信息素在警告,也是身体本能的防御。你抬眼时,正撞见苏景绒蓝色瞳孔里的自嘲,像被踩碎的琉璃,亮得刺人。

“他信不信任谁,与我无关。”你开口时,声音比预想中更冷,“但这标记在我身上一天,就是我的底线。你碰了,就是和我过不去。”

这话里的强硬像块石头,狠狠砸进苏景眼里。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银蓝发丝下的嘴唇抿成条直线,下颌线绷得快要断裂。榛果香里突然渗进一丝极淡的苦,像没成熟的果仁,涩得人舌尖发麻。

“和你过不去……”他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上前一步。

你下意识绷紧脊背,手已经摸到身后书桌沿,指尖抵住砚台冰冷的边缘——只要他再往前半寸,你不介意让这方砚台碎在他脚边。

但他停在了离你一步远的地方。

风不知何时又起了,这次却带着股凉意,掀动他额前的碎发。你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突然沉了下去,像烧尽的灰烬。

“我知道了。”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不碰就是了。”

话音落时,榛果香里的冷硬骤然收敛,只剩下沉沉的滞涩,像浸了水的棉絮,压得人胸口发闷。他转身时,肩膀微微垮着,银蓝挑染的发丝在风里晃了晃,竟显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抹颜色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松开抵着砚台的手。掌心已经沁出薄汗,后颈的腺体还在隐隐发烫,竹香与榛果香冲撞后的余味,像道洗不掉的印子,烙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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