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浪泞线·没听清的话(2/2)
“帮忙?”杜浪泞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弧度冰冷而讽刺,“用你的信息素?还是用你omega的身份去安抚一个易感期的alpha?”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向你试图轻描淡写的地方。他的指尖依旧停留在你的后颈,力道微微加重,仿佛在强调这个由他留下的印记所代表的意义。“慕温,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身上,是谁的标记?”
他的质问直接而锐利,剥开了所有温和的伪装,露出了底下尖锐的、充满占有欲的真相。这才是杜浪泞,那个清冷直球、醋意惊人、控制欲爆表且说话一针见血的潮光师尊。
你被他问得有些哑口无言,脸微微发热。【我……我没忘……可是答应的事情……】
“答应的事情?”杜浪泞“听”着你的辩解,眼底的冷意更盛,却奇异地混合着一丝近乎自虐般的痛楚,“你对谁都这么‘守信’?对冯林是,对别人也是?” 他想起了棠北萍,想起了那些他暗中观察到的、你对其他人或明显或隐晦的关注与善意。这份对谁都可能付出的“好”,恰恰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他要的是独一无二,是绝对排他,是哪怕痛苦纠缠也无法割舍的强烈绑定。
他忽然松开了环着你的手臂,坐起身。白色的里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上面几道淡淡的、由你昨夜情动时无意留下的红痕。他背对着你,肩背的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挺拔而疏离。
“你去吧。”他的声音传来,恢复了那种听不出情绪的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冷几分,“既是承诺,自然该去。”
但你分明“听”到了——不,不是用耳朵,而是某种直觉——这话语底下汹涌的暗流。那不是释然,而是某种更沉重的、带着决绝意味的冰冷。就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你心里莫名一慌,也跟着坐起来,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却已经下了床,背对着你开始整理衣物,动作一丝不苟,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淡。“不必解释。”他打断你,声音毫无波澜,“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
他穿戴整齐,转过身。晨光里,他面容清俊如常,眉眼疏淡,仿佛昨夜那个缠着你索吻、露出猫耳尾巴、在你耳边呢喃着霸道宣言的男人从未存在过。只有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在看向你时,里面冻结的寒意和深处那一点几乎要焚毁一切的偏执火光,泄露了他内心真实的风暴。
“慕温,”他最后叫了你的名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内容却让你心脏骤缩,“帮完冯林,若你还想回这个庄园,随时可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你颈后的标记,又移开,看向窗外明媚得过分的阳光。
“若你觉得,”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别人的易感期,比留在这里‘更有必要’,那也无妨。”
“只是,”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你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你心悸——有审视,有失望,有浓得化不开的占有,还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等待判决般的平静,“有些选择,做了,就再没有回头路。有些话,说出口时你没听清,或许以后,也没机会再听清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走向房门,推门而出。晨风卷入室内,带来一丝庭院里竹叶的清新气息,却吹不散屋内骤然降至冰点的氛围,以及你那颗因为他最后几句话而狂跳不安的心。
【有些话……没听清……?】你猛地想起晨起时那模糊的记忆碎片。难道昨晚,他说的就是……?
而他那句“没有回头路”,更像是一道冰冷的预言,悬挂在你即将前往赴约的路上。
你坐在凌乱的床铺间,指尖还残留着他皮肤的微凉触感,鼻尖萦绕的却是他离去后依然浓烈的黑芝麻信息素,带着孤独而执拗的气息。
你知道,这一趟去帮冯林,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承诺。它成了杜浪泞对你的一次“服从性测试”,一次将他那极端不安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摆在明面上的试探。你的选择,将直接决定这条刚刚因为bug和亲密而意外加速的感情支线,是走向更深更烈的纠缠,还是坠入他亲手布下的、冰冷漫长的“冷暴力”深渊。
晨光明媚,你却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