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泽线·怀中暖（2/2）
虽然依旧稀薄苦涩，却不再是死寂，而是有了一丝微弱的、属于“活物”的波动！
有效！
你更加努力地催动内力和体温，将怀抱收得更紧，脸颊轻轻贴在他冰冷的后颈腺体附近，让彼此的呼吸和气息更近地交融。你的牡丹花香越发柔和坚定，如同温暖的泉水，丝丝缕缕地渗入他冰冷的躯壳。
“陌泽……醒醒……”你在他耳边低声呼唤，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抖，“别睡……看着我……”
他的睫毛颤动得更加明显，呼吸的节奏也开始变化，不再是断断续续，而是逐渐拉长、加深。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开始不安地转动。
然后，那双总是盛满各种情绪的、漂亮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最初是空洞和茫然，映着洞穴顶部凹凸不平的岩石阴影。随即，视线艰难地聚焦，落在了近在咫尺的——你的脸上。
他怔怔地看着你，瞳孔依旧有些扩散，但已经能映出你的轮廓。他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辨认出你是谁，理解眼前的状况。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被茫然、脆弱和一种深切的困惑占据。
“……慕……温？”他嘶哑地开口，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散的寒意。
“是我。”你松了口气，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似乎回升了一点点，虽然依旧冰冷。“感觉怎么样？能动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呆呆地看着你，目光从你的眼睛，移到你冻得发青的嘴唇，再移到你们紧紧相贴的身体，以及盖在身上的、混合了彼此气息的衣袍。他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浮现出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极其复杂的、如同冰层碎裂般的悸动。
他试图动一下手指，却因为僵硬和无力而失败。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挤出几个字：“你……怎么……”
“你中了bug，体温失控，差点冻死。”你言简意赅地解释，“那些雪人好像跟你的状态有关。我破坏了最大的一个，把你带到这里。”
你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忽略了其中的惊险和自己的狼狈。
陌泽沉默着，目光依旧锁在你脸上。洞穴外风雪怒号，洞穴内光线昏暗，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微弱的心跳。极近的距离，肌肤相贴的温热，气息毫无保留的交融……这一切，都与他平日游戏人间、保持距离的姿态截然不同。
一种奇异的、与寒冷截然相反的热度，悄悄爬上了他苍白失血的耳廓。
“……白痴。”他忽然低低骂了一句，声音依旧沙哑，却恢复了一丝他惯有的、别扭的语气，“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自己不冷吗？” 他想推开你，但手臂无力，只是象征性地动了一下。
“冷。”你实话实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但比你暖和点。所以别乱动，浪费热量。”
陌泽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那股微弱跳动着的黑咖啡信息素，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牛奶，陡然变得浓郁起来！不再是濒死的苦涩，而是混合了震惊、窘迫、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悸动。那气息不再冰冷疏离，反而带着一种醒神的微苦焦香，与你温和的牡丹花香交织缠绕，在这狭小冰冷的空间里，酿出一种令人心跳失衡的、私密而暧昧的氛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你身体的曲线，你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他颈侧，你为温暖他而强行催升的体温，以及你信息素中那份毫无保留的关切与支撑。
这一切，都与他所知的“慕温”，与那个总是带着点疏离感、与冯林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让他既感兴趣又下意识保持距离的碎梦omega，截然不同。
“你……”他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里能言善辩、甚至有些话唠的他，此刻像是被某种过于汹涌的情绪堵住了喉咙。他只能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你。
你看出了他的混乱和不知所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能试着运转内力吗？哪怕一点点，驱散体内的寒气。”
陌泽依言，艰难地尝试调动九灵心法。起初毫无反应，经脉像是被冻住。但在你持续不断的体温温暖和气息安抚下，一丝微弱的、带着阴寒属性的九灵内力，终于如同解冻的溪流，缓缓开始流转。虽然依旧缓慢滞涩，但至少是个好迹象。
随着内力运转，他身体的僵硬感逐渐减轻，体温也以缓慢但能感知的速度回升。青白的脸上，那点不正常的潮红褪去，恢复了些许血色，虽然依旧苍白。
他不再试图推开你，反而……几不可察地，将冰冷的额头，轻轻靠在了你的颈窝。那是一个极其依赖和脆弱的姿势。
你没有动，任由他靠着，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双手依旧环抱着他，掌心贴在他后背心俞穴的位置，缓缓渡入温和的内力，辅助他驱寒。
洞穴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彼此渐渐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风雪被隔绝在外，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相依为命的暖意和交织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陌泽忽然闷闷地开口，声音恢复了部分力气，却带着一种你从未听过的、近乎呢喃的含糊。
“喂……”
“嗯？”
“……别告诉别人。”他把脸更深地埋进你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别扭的、孩子气的霸道，“今天这样子……太丢人了。”
你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胸腔的震动传递到他身上。
“笑什么笑！”他恼羞成怒，抬起头瞪你，耳根通红，但眼底深处，那份惯有的疏离和玩世不恭，已经碎得七零八落，只剩下真实的窘迫和一丝……藏不住的、亮晶晶的依赖。
“好，不说。”你止住笑，认真地看着他，“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这还差不多。”他哼了一声，重新把头靠回去，但这一次，手臂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悄悄地、极其缓慢地，从外袍下伸过来，环住了你的腰。动作很轻，带着试探和不确定，仿佛怕被你拒绝。
你没有拒绝，只是也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这个无声的回应，让陌泽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他不再说话，只是靠着你，感受着体内逐渐复苏的暖流，和身边这个在绝境中将他拉回、给了他难以想象温暖的人。
风雪依旧，洞穴内春意暗生。
当陌泽的内力恢复了大半，体温基本正常后，你们才尝试寻找出口。或许是因为最大雪人被破坏，副本的bug出现了松动，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你们在远离雪人群的方向，发现了一个之前不曾注意到的、微微发光的裂缝——正是那个不稳定的数据后门。
像来时一样，紧握着彼此的手，踏入了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