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聋老太拍板,易中海承担全部费用(2/2)

跟他心里头那如同被钝刀子一片片凌迟、被毒蛇一口口啃噬的滋味比起来,

简直屁都不算!聋老太太刚才那番看似“定调”、实则充满无奈与妥协的冰冷话语,

像是一盆从西伯利亚冰原上舀来的、带着冰碴子的冻水,毫不留情地浇灭了他心底

最后那点不甘的、试图翻盘的火苗,把他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心凉,连灵魂都在颤抖!

就这么算了?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易中海,苦心孤诣、伏低做小、

算计经营了大半辈子!他容易吗?从一个学徒工做起,看人脸色,巴结领导,

打压对手,一点点熬资历,攒人脉,好不容易才混上个八级钳工,成了厂里的技术大拿,

在四合院里更是说一不二、被尊为“一大爷”!他图个啥?不就图个老有所依,

晚年能过得体面点,有人伺候,有人送终,不至于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吗?

可现在呢?全完了!一切都他妈完了!右手手腕骨头被林动那煞星用筷子生生戳穿,

就算接上了,也是个半残废!精细活儿是别想了,他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八级钳工技术,

铁定是废了!能不能保住个六级工的岗位混口饭吃,都得看厂里领导肯不肯发善心!

还有傻柱!这个他精心挑选、培养了这么多年,指望着将来给他养老送终的“干儿子”,

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不,比废人还惨,是个断了根儿的绝户!这还不算完,

还得赔出去整整两千块钱!那可是他像只老耗子一样,从牙缝里省,从各种名目的“捐款”里抠,

算计林家、算计院里其他困难户,辛辛苦苦、提心吊胆攒了十几年才攒下的棺材本啊!

是他安身立命、应对晚年一切风险的最后底气!巨大的失落、不甘和如同毒焰般燃烧的怨恨,

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缠住。无数条怨毒的毒蛇,在他心窝子里又啃又咬,

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喉咙发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挣扎着,

用那条没受伤的左胳膊肘,勉强撑起一点虚弱的身子,脑袋费力地抬离了枕头,

那张因失血过多和极度愤怒而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老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痉挛着,

眼神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和一种近乎癫狂的、不敢置信的光芒。他猛地扭过头,

目光死死盯住坐在床尾那把破旧木椅子上、如同老僧入定般的聋老太太,

声音嘶哑干涩得像是破旧风箱在漏风,带着明显的哭腔和一股浓得化不开、

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绝望与悲愤:“老太太……老祖宗!您……您给句准话!

难道……难道真就这么……这么算了?!啊?!!” 他激动得浑身都在剧烈地发抖,

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因为用力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估计伤口又崩裂开,

暗红色的血渍迅速在纱布上洇开一小团,但他此刻根本顾不上了,“您看看我的手!

您好好看看!废了啊!彻底废了!八级钳工……我这辈子的指望、我一辈子的心血,

全完了!全砸在林动那个小畜生手里了!”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不受控制地从嘴角喷溅出来,

眼神里充满了崩溃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他这不是在打我的手!他这是在毁我!

是要我的老命!是断了我所有的活路啊!我的前程……我辛辛苦苦、像攒命一样攒下的那点家底……

就这么……就这么轻飘飘地一句‘算了’就完了?!我不甘心!我死也不服啊!老祖宗!”

易中海的声音里充满了走投无路的崩溃和一种濒临绝望的执拗,他无法接受,

在付出了如此惨重、几乎是毁灭性的代价之后,还要像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一样,

摇尾乞怜,忍下这奇耻大辱!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聋老太太被这近乎咆哮的质问弄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极其不耐烦地撩起松弛得如同抹布的眼皮,浑浊的老眼极快地扫过易中海那副既可怜巴巴、

又怨天尤人、还带着点不识时务的蠢样的脸,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几乎无法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这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势?还抱着他那点可怜巴巴的前程和家底当个宝?

能捡回一条烂命,没被当场打死或者扔进大牢,就已经是祖宗积德,烧高香了!还在这里哭嚎撒泼,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但这丝毫不加掩饰的不耐烦,仅仅存在了一刹那,

就被她迅速而完美地掩盖了下去,老脸上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深不见底的深沉模样,

仿佛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情绪只是错觉。“咚!”聋老太太手中那根磨得油光锃亮的拐杖,

不轻不重地在地上顿了一下,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响声,如同衙门升堂的惊堂木,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硬生生打断了易中海那带着哭音和癫狂的控诉。“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