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贾张氏在显露峥嵘,震慑秦淮茹(2/2)
贾张氏指令明确,“买点…买点看着好看又不算太扎眼的国光苹果,
要青红相间的那种,再称半斤不要票的、最便宜的那种动物饼干!
然后,提着东西,立马去医院,‘看望’你那个好师傅易中海去!”
贾东旭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问:“啊?还…还去看他?妈,
您刚才不是说…要划清界限吗?这…”贾张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打断他:“蠢蛋!榆木疙瘩脑袋!谁让你真去关心他了?是让你去‘演戏’!
唱一出大义灭亲、划清界限的戏!懂不懂?!做给可能藏在暗处的眼睛看的!”
她凑近儿子,压低声音,面授机宜,每一个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你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别急着凑过去!先看看情况!只要有护士在,
或者同病房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你就把声音给我扬起来!用足力气,大声说!
让整个病房、甚至走廊里的人都隐约能听见!”她模仿着那种“痛心疾首”的腔调:
“你就这么说:‘师傅!我的好师傅诶!您可得好好的养伤啊!千万别想不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咱们都得深刻反省!
往后啊,必须得遵纪守法!堂堂正正做人!可再也不能…再也不能看人家
林家是孤儿寡母,觉得好欺负,就干那些个…那些个丧良心、断子绝孙的
缺德事了啊!咱们得走正道!’”贾张氏眼中闪着冷冽的光,补充道:
“重点就是最后那句!要把‘看人家孤儿寡母好欺负’、‘丧良心’、
‘断子绝孙’这几个词,咬得重重的!甩得响亮亮的!让所有人都听见!
明白这意思吗?这就是告诉别人,咱们贾家,是站在‘道理’这边的!
是反对易中海和傻柱那种恶霸行径的!咱们以前是被他们裹挟的!
是迫不得已!现在醒悟了!要划清界限了!明白了吗?!”
贾东旭听得眼睛发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
“高!妈,您这招实在是高!这叫…这叫弃暗投明!大义凛然!划清界限!
还能恶心易中海那老东西一把!”贾张氏满意地哼了一声,又转向还在那
抽抽搭搭、抹着眼泪的秦淮茹,命令道,语气更加严厉:“还有你!秦淮茹!
别给我在那儿磨磨唧唧地掉猫尿了!”“妈…我听着呢…”
秦淮茹赶紧用袖子擦了把眼泪,怯生生地应道。“你,明天,天不亮就给我爬起来!
鸡叫头遍就动身!到林家那两间西厢房门口守着去!蹲着!就跟那看门狗似的,
给我老老实实等着!等林雪那丫头一开门出来,你就给我迎上去!”
秦淮茹一脸为难和恐惧,声音发颤:“妈…我…我见了她我说啥啊…我…我害怕…”
“哭!给我往死里哭!” 贾张氏斩钉截铁地说,语气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扑上去就抱着林雪的腿哭!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怎么惨怎么来!
就说你也是被易中海和一大妈他们逼的!没办法!说你心里一直跟刀绞似的
过意不去!夜夜睡不着觉!求她们娘俩原谅!就说咱们贾家也是苦出身,
是被逼无奈,上了贼船!现在知道错了,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盯着秦淮茹,目光锐利:“要把咱们贾家,扮成是被胁迫的可怜人!
是被逼上梁山的!是被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和傻柱那个小绝户胁迫的苦主!
要把咱们自己,从易中海那个破船上,彻底摘干净!摘得越干净越好!
哪怕林动出来给你两巴掌,踹你两脚,你也得受着!还得说打得好!打得对!
这叫苦肉计!懂不懂?!”林动反手,将自家那扇被傻柱踹过、门轴都有些松动、
留下清晰脚印的破旧木门,“哐当”一声轻轻关上,并不十分牢固的门闩
发出“吱呀”一声呻吟,总算将外面院子里那些或明或暗、如同鬼火般窥探的视线,
那些交织着恐惧、嫉妒、怨毒和尚未散尽惊悸的复杂目光,暂时隔绝开来。
他背靠着冰凉粗糙的木门板,仿佛能感受到门外那些尚未散去的恶意,
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似乎要将胸腔里积压了一整天的
暴戾杀气、血腥气息,以及面对至亲受辱时那锥心刺骨的痛楚,都一并吐出体外。
屋里,光线异常昏暗,只有屋顶那盏瓦数低得可怜、钨丝都隐隐发黑的电灯泡,
散发着有气无力的昏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浓稠的黑暗,反而将破败和清贫
映照得更加清晰。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就着这微弱的光线,缓缓环视这个
既熟悉又陌生的“家”。熟悉的是角落里母亲常年擦拭留下的温润痕迹,
是妹妹偷偷贴在墙上的褪色年画;陌生的是空气中弥漫的、因长期拮据和
担惊受怕而形成的、一种挥之不去的压抑气息。他首先走到靠墙摆放的
那张漆皮剥落、露出木头原色的旧桌子前。桌子很旧,但被母亲擦得一尘不染。
桌上,静静地放着一个半旧的、颜色深沉的桃木盒子,没有过多的雕饰,
只有岁月摩挲留下的温润光泽。林动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打开盒盖,
仿佛开启一个神圣的容器。盒子里面,没有想象中耀眼的金光,只有几枚
静静躺着的军功章和纪念章。材质是冷硬的金属,边缘甚至有些细微的、
难以察觉的划痕和磕碰的印记,仿佛诉说着它们曾经伴随主人经历过的激烈碰撞。